通过《英汉动词概念结构的差别对其被动表达的影响》看英汉被动句式

更新时间:2024-01-18 作者:用户投稿原创标记本站原创 点赞:29311 浏览:126089

摘 要:语言学家采用不同的理论从不同的角度来研究英汉语的被动句.而石毓智采用矢量概念研究动词的概念结构差别,进而研究其对英汉语被动句式表达的影响.

关 键 词 :矢量概念 动词结构 被动句

中图分类号:G624.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4914(2011)08-124-02

一、引言

乔姆斯基的“普遍语法”(Universal Grammar)认为,人类语言都有其共性(principle)和异性(parameter).人类语言的共性之一是在主动格式中,主语是动作的发出者,是谓语动词的施事者;被动格式中的主谓是动作的承受者,是谓语动词的受事.因此在由主动格式向被动格式的转换中,各个语言的转换方式和形式有所不同,这就是差异性.下面就以英汉被动句的表达方式为例看其差异性.对于英语的被动表达方式,不同的语言学家们从不同的角度采用不同的研究方法对被动句式进行研究.下面让我们先看看国外的语言学家们对被动句的研究.

二、关于被动句研究的回顾

传统语法学把语态分为主动态和被动态,从形式上对被动态进行了定义,认为被动态是由助动词be+及物动词+en分词形式构成的.动作发出者一般由介词by引出.而以乔姆斯基为代表的转换生成语法学派则认为被动句和主动句有共同的D-Structure.被动句是由相应的D-Structure经过移位、添加、插入等规则的作用而获得的,过程如下:

NP1+Aux+V+NP2→NP2+Aux+be + -en+V+by+NP1.韩礼德将英语的语态系统描述如下:在系统功能语法中,语态最初是作为概念功能的一个次范畴提出来的,语态分为中动态和有效态,有效态包括主动态和被动态.所谓中动态就是指过程本身只与一个参加者有关,没有涉及到其他参加者,那么这个过程小句就属于中动态,e.g. The glass broke;如果过程与两个(或两个以上)的参加者有关,表现这个过程小句怎处于非中动态,e.g. The cat broke the glass,若首先介绍的是目标等受动成分与过程发生关系,那么这句话就处于被动语态,e.g. The glass was broken by the cat..在被动语态中,主语体现的是目标,一般由名词词组充当,过程一般由助动词be/get+及物动词+-en分词.以Lakoff(1987)为首的认知语义学派提出了一种用“理想化认知模式”(ICM)研究自然语言中概念――语义范畴和概念结构的路子.Croft(1993)以动词意义的认知语义分析为基础,利用事件的理想化认知模式(ICM of Events)对基本语态的认知语义基础进行了深入的剖析,认为该模式的内部结构由以下三部分组成,动词可以归入以下三种类型(或叫事件观):(1)使成性事件观(causative),如:The rock broke the window.(2)自发性事件观(inchoative),如:The window broke.(3)状态性事件观(stative),如:The window is broken..而Croft对事件理想认知模式的分析与Klaiman(1988)提出的“基本语态”相一致,即使成动作,自发动作及状态事件观分别代表主动,中动及被动三种愈态,显然,状态性事件观对应的是被动态,即它表达的是主语处于一种简单的有谓语所表述的状态之中.Langacker(1990)则把被动结构中的被动(过去)分词词缀标记-en和相应的及物动词所表示的致使性事件,表达成一种无时间关系的被动过程,即从受事者的角度来表达致使性事件,同时通过助动词be,把这种无时间的被动关系变为一种有时间的被动过程,动作者一般由by引导的介词短语充当.

三、英汉语被动句表达方式及其差异

英语的被动句主要由subject+be+V-en构成,通过与主动句的构成比较,我们发现被动句的语序发生了改变,主动句中的谓语动词的受事者,即宾语转变为了被动句中的主语,提到句首位置,相应地,谓语动词前又插入了判断词be,谓语动词又转变成动词过去分词形式,根据需要,判断是否需要使用介词by引出施事者.汉语由于主语和谓语的关系比较松散,因此,分析主语和谓语时,只有从形式上的语序和语义上的施受关系来考虑.因此,当主语是表示承受动作,行为的客体,也就是主语是受事的句子叫受事主语句,这也是我们在所提到的被动句.汉语的被动句概括起来可以分为两种主要形式:一类为无词项标记的被动词,例如:(1)“我看完了这本书了”其被动句为“这本书看完了”.(2)“他磨破肩膀了”,被动句为“肩膀磨破了”;第二类为有词响标记的常规被动句,指在谓语动词前面用介词“被”“给”“叫”“让”等,这就是我们习惯上称为的“被”字句,例如:(3)“风吹跑了树叶”,被动句为“树叶被风吹跑了”.(4)“那诚恳的言辞打动了我”,被动句为“我被那诚恳的言辞打动了.此外,“被”字句还有一种特殊的用法即“被”字直接附于动词前,这是古汉语的延续.例如:(5)他的心灵第一次被震撼了,被人的力量震撼了.(6)万乘之国,被围于赵.(《战国策.齐策》)

通过比较英语和汉语的被动句,我们可以找出如下的差异之处:汉语表达被动概念采用的语法化手段主要是变化语序,在有些情况下使用“被”“叫”“给”等;而英语表达被动概念采用的语法化手段包括变换语序,动词的形态变化及使用半独立的虚词(熊学亮,《被动句式的原型探究》).国内语言学家曾对此作过一系列的论述,如熊学亮、王志军曾运用事件理想化认知模型(厘米)对英汉语被动句式进行过对比研究.

四、对石毓智一文的分析

石毓智(2004)通过研究英汉语动词概念结构的差别指出英汉被动表达的差异性.在这篇名为“英汉动词概念结构的差别对其被动表达的影响”中,石毓智运用数学物理中的矢量概念对动词的概念结构进行分析,揭示了两种语言动词概念化方式的系统差异性及其带来的句法后果,尤其是被动句的表达.在这里,我们首先要明确的是概念结构或概念化,这是认知语言学的研究对象.认知语言学的基本检测设为“人类经验――概念化――图式化――语言形式”的演变序列为基础(熊学亮,王志军,2002),探讨了语言形式和以经验为基础的概念化之间的双向关系.石毓智在此基础上引入了数学物理中的矢量概念,分析英汉语动词的概念结构.

首先就对这一现代数学物理中的重要概念给予解释:既有大小又有方向的量叫做矢量.这是客观存在的现象,对动词概念化方式也有深刻的影响,进而决定一种语言的语法特点,由此可见,石文的比方法是在认知语言学的基础上来分析的,主要是运用矢量的方向特征.因此,作者在下一部分中根据矢量方向集中具体地介绍了英汉动词的语义特征分类:右向矢量动词,左向矢量动词和双向矢量动词.顾名思义,右向矢量动词表示动作由主语发出,作用于宾语,表示为S→O,(S为主语,O为宾语,箭头表示矢量方向.下同)英汉语中都有此向动词;左向矢量动词表示力来自宾语并作用于主语,表示为S←O,汉语中这样的动词较多,如:“她吹了一会儿电扇”.双向矢量动词表示客体的运动方向既可以从主语到宾语又可以相反,表示为S→O/S←O.汉语存在双向矢量动词,如“老李借了小王一本书”,而英语则缺乏这类动词.矢量通过方向特征又重新定义了及物动词和不及物动词.通过对英汉语动词概念化动作行为的比较,发现了两个重要的论断:(1)汉语动词在概念化的层次上,矢量方向是不具体化的,因此,具有直接表示同一动作行为的不同矢量方向的可能.(2)英语动词在概念化层次上,矢量方向是具体化的.这样有关动词就只能表示已经确定的矢量方向的动作行为,如果语言使用中要改变这个矢量的方向就必须借助于其它语法手段.例如,汉语中的动词“夹”既可以表示从两边往里施加力“门夹了她的手指头”,又可以表示从里往两边施加力“书签夹在了书里”,用一个动词就可以表示两种矢量方向的动作行为,而在英语中,却要用表示不同矢量方向的动词来表示,如:“Thedoor squeezed her fingers.”and“The bookmark is placed between the pages of a book.”因此,导致了英汉语被动格式的差别.石毓智认为英汉被动格式的最本质差别在于动词是否变形:汉语的主动态和被动态的动词同形,他举例:在古代汉语中,动词可直接用于被动词,不需要形态变化和现代汉语中的主动式和被动式的动词形态一样来说明,“谏行言听”和“书仍了”.而英语中的被动态动词必须变形,如:“Jane opened the door”,其被动态为”The door was opened by Jane”,人类语言的一个共性是主动语态中主语是谓语动词的施事,被动格式的主语是谓语动词的受事.因此,根据动词的矢量方向的特征由主动格式想被动格式的变换,就意味着动词的矢量方向的改变,例示如下:主动矢量S→O,“James broke the window”“我已经修了一辆车.”;被动矢量S←A, “The window was broken by James.”“车已经修了”,说明了被动态的实质是表示动作的矢量方向的改变.这是英汉语动词在概念化过程中对矢量方向处理方式的差异,不仅制约着动词的引申方向,而且还影响到有关词语向被动格式标记语法化的不同,也就是只有具备矢量方向改变语义特征的动词才可能语法化为被动标记.如汉语中的“见”本义为视线接触事物,属于右向矢量,可后来引申为“被动地遇到某事物”,矢量方向正好相反,变为左向矢量;而英语中的“see”却不具备向被动标记发展的语义基础,也就没有汉语这种动词可以向两个方向引申的发展.

其次,通过上述分析,作者得出了解释英汉语被动格式动词形态差别的原因有三:(1)动词的被动态的基本功能是标记动作作为矢量方向的转变,由主动格式的S→O变成被动格式的S←A;(2)凡是在动词概念化时矢量方向已经具体化的语言,其被动格式的动词必须借助某种语法标记来指示这种矢量方向的改变,如英语.相对的在动词概念化时矢量方向没有具体化的语言,也就是说它们的动词可以表示两个方向的矢量,其被动格式的动词则无须添加其它语法标记,因为它们本来就可以表示左向矢量;(3)英语动词的矢量方向在概念层次上就已是确定的,因此当用于被动格式时必须借助过去分词-ed来指示动词的矢量方向的改变.然而,汉语动词的矢量方向在概念化层次上是不具体化的,所以被动格式的动词、就无须靠形态的变化来标识矢量方向的改变.至此,石毓智应用矢量具体地阐释了英汉语动词概念化的差别,尤其是对被动表达的影响.被动式动词的实质就是动词矢量方向的改变,其主语是矢量的终点.汉语动词的矢量方向的不明确性,不具体化使汉语具有了一些特有的语法结构.例如,汉语语句中的主语和宾语,而英语却不行.英语动词概念化时矢量方向是确定的这种隐性的语义特征就要求句子的外在形式必须明确,主语和宾语不能省略.还导致了容纳句,存现句,关系句等句式的存在,如:存现句“十个人吃一锅饭”和“一锅饭吃十个人”;存现句“墙上挂着画儿”和“画儿挂在墙上”;关系句“火车通南昌”和“南昌通火车”等很显然是汉语动词矢量方向的不具体化造成的,这是石毓智本文的结构和内容.


综观《英汉动词概念结构的差别及其对被动表达的影响》一文,首先从题目上我们可以看出作者着眼点落在了动词上,是对英汉语动词概念结构的分析.通过对英汉动词概念结构的差别的分析,看其对英汉语被动表达的影响.因此,此文的对比基础就是英汉语动词概念结构的差别及在其影响之下的英汉语被动表达方式的差异.许余龙(2002)句法是语法的核心部分,句法学所要研究的是组词成句的规律和法则.任何句法描述都要直接或间接地涉及到语法分析中的单位、类别、系统和结构.句法分析通常以词作为基本分析单位,以句子作为最大的分析单位.词的组合具有一定的层次性,每一层次上的结构段构成了这一层次上的句法分析单位.层次上的句法单位可以根据其不同的特征和功能而划分为不同的类别.在一个类别的内部还可以进行细目分类,那么这一类别内可以区分的次类别便构成了一个系统.如词的层次上可以分为动词,名词,形容词,副词等词类,在动词短语的类别中又可分为主动式与被动式,肯定式或否定式等几种不同类型的次类,形成与动词短语有关的几个互为交叉的不同系统.句法结构是句法描述的主要对象,一般说来结构关系的描述可以采用两种方法:依存关系分析法(分析结构段中各单位语符之间的依存关系)与构成成分分析法(分析结构段中的构成成分).石文主要是采用了依存关系分析法.首先,从动词出发,根据数学物理中的矢量概念得出动词也具有表示方向的特征,而动词这种方向特征又恰恰与施事、受事、主语和宾语等有直接的支配语义关系,从而动词矢量方向的改变就会导致主动句式与被动句式的转变.在这个总的方法的指导下,研究了英汉语动词的矢量方向的本质区别,从而也就得出了英汉语被动表达方式的差异.

石文结构清晰,脉络明确.开篇即介绍了矢量的概念及其在自然语言中的运用,然后是英汉语动词的矢量方向差别――英汉语被动格式差别――英汉语动词矢量方向差异的其他句法后果,可谓是一环扣一环,环环相扣,体现了由一般到具体的原则.引入矢量这个数学物理中的概念来分析语言,也是一种创新,有其独到之处,语言简练易懂,没有晦涩生疏之感.不过,笔者认为汉语的被动表达方式除了动词不变形之外还有一种表达方法,即“被”字句,这种方法就需要在动词前加上“被”字了,如“杯子被打破了”,作者也应该对此作些阐释.

五、结论

本文主要是针对石毓智的“英汉动词概念结构的差别对其被动表达的影响”(《外语教学与研究》2004)一文而作.阐述了笔者对石文的理解以及对他所述问题的认识.通过对这方面文章的搜集,对此有了不同的认识,不再拘泥于现象的差异,而又多了一些理论知识和研究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