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等教育多学科方法的学科选择标准

摘 要：高等教育学的多学科研究方法是具有各个学科背景的学科专家以及由这些专家所组成的研究团体通过个人研究与集体研究相结合的方式,借鉴、运用其他学科的概念、原理和研究方法,以达到分析、解释和解决高等教育领域问题这一目的的研究方法.在选择其他学科的概念、原理和方法来分析、解释和解决高等教育领域问题时,对于学科的选择是有标准的,选择的标准是：相关性标准,可用性标准和有效性标准.

关 键 词：多学科研究方法；高等教育学；标准

在我国,对于高等教育学是一门学科还是一个研究领域始终存在争议.即使将高等教育学积极认同为一门学科,其学科性质依然存在很大分歧.本文研究将基于高等教育学是一门学科,而且是一门综合性学科来阐发笔者的观点.所谓综合性学科是指“高等教育学是一门多学科交叉的教育科学,高等教育的理论涉及多种学科领域,必须从多学科、多角度进行研究,才能拓宽视野,开拓思路.只有在研究观点和研究方法上有所突破,才能有所创新.”[1]一门学科的研究方法必然要受其学科性质的影响,基于将高等教育学的学科性质理解为高等教育学是一门综合性学科,则多学科研究方法必将是高等教育学的重要研究方法之一.诚如潘懋元教授所说：“高等教育学的独特的研究方法可能就是多学科研究方法.”[2]在肯定多学科研究方法是高等教育学重要研究方法的基础之上依然有许多问题亟待解决：高等教育多学科研究方法的涵义是什么?运用多学科研究方法在学科的选择上到底有没有标准?如果有,标准是什么?本文将就以上几个问题展开论述.

一、多学科研究方法的涵义

对于多学科研究方法涵义的探讨正如对高等教育学是一门学科还是一个研究领域这一问题的探讨一样,各种看法莫衷一是.有学者指出所谓多学科研究,主要有两层含义：“一是指从其他学科出发、借鉴其他学科的概念原理来分析高等教育问题,二是指运用其他学科的研究方法研究高等教育问题.”[3]也有学者从知识的角度认为“所谓多学科研究,就是应用多学科的知识来解决、解释或解读高等教育领域中的问题.”[4]还有研究者从组织形式的角度认为“高等教育学的多学科研究是从各个学科观点的分别研究之后的集体谈论研究,是进行学科对话与学科整合的研究,是个人风格与学术规范相结合的研究,是学科专家们相互联系的研究,是充分发挥专家个人才智又消除个人局限性的研究.”[5]从众多的研究中可以发现：高等教育学多学科研究方法的主体是具有各个学科背景的学科专家以及由这些专家所组成的研究团体；目的是为了解读、解释、解决高等教育领域的问题；途径是借鉴或运用其他学科的概念、原理、知识和研究方法；研究方式是经过个人单科研究之后的个人研究与集体研究相结合的方式.通过以上分析并借鉴前人的研究成果,本文试图将高等教育学的多学科研究方法定义为：具有各个学科背景的学科专家以及由这些专家所组成的研究团体通过个人研究与集体研究相结合的方式,借鉴、运用其他学科的概念、原理和研究方法,以达到分析、解释和解决高等教育领域问题这一目的的研究方法.

二、多学科研究方法在学科选择上有标准

高等教育学在运用其他学科的概念、原理和方法来分析、解释和解决高等教育领域的问题时,对于学科的选择上应坚持一定的标准,这是因为：第一,就单个学科自身而言,“每一门社会科学的研究对象和范围,仅是社会系统中的特定因素或部分.”[6]“没有一种研究方法能够揭示一切”[7].也就是说特定学科每一个概念、原理和研究方法都有其特点的范围、适用条件,不能无所限制的用在任何地方.第二,就高等教育自身而言,虽然高等教育学脱胎于教育学,是教育学的一个子系统,但它又不等同于教育学,具有自身的独特性.高等教育的独特性首先体现在它的复杂性,“一方面,高等教育的基本功能是为社会各个部分培养专门人才.另一方面,高等教育是由各种专业组成的.”[8]基于特定学科研究方法的局限性和高等教育学的独特性,在运用多学科研究方法研究高等教育问题时并不是所有学科的研究方法都适合高等教育研究,所以在运用其他学科的方法、原理研究高等教育问题时要按照一定的选择标准对学科进行选择.应“立足于高等教育的立场整合自身的问题与症结,在此基础之上面向其他学科进行理论和方法的探寻与选择”[9]“在引进、移植借用方法时,要能结合高等教育的学科特点将其具体化、特殊化.”[10]

三、多学科研究方法在学科选择上的标准

作为一门综合学科的高等教育学,它的综合性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第一,“科学的进步主要途径是杂交而专业化,大多数专家都并不处于所谓的学科的核心而是在外沿地带,与其他学科的专家保持着接触.他们在边境地区又借又贷.他们是杂交的专家学者.”[11]“高等教育学牵涉的问题多,多个问题、领域在这一学科里重叠、交叉.”[12]；第二,“高等教育学要为各个部分培养所需要的专门人才,这些部门主要包括经济、政治、文化、科技等等；第三,高等教育学是由各个专业所组成,这些专业包括经济学、政治学、管理学、历史学等等；[13]基于高等教育学的综合性,伯顿·教授组织其他几位各个学科的专家所编写的《高等教育新论—多学科的研究》一书开创了高等教育多学科的研究方法.为了构建我国高等教育的学科理论体系,潘懋元教授组织编写了《多学科观点的高等教育研究》一书,在该书中对多学科研究方法进行了继承和创新.作为探讨高等教育多学科研究方法的著作,《高等教育新论——多学科的研究》和《多学科观点的高等教育研究》在学科的选择上都不同程度地体现了高等教育多学科研究方法学科选择的以下三个标准：相关性标准、可用性标准和有效性标准.下面对于高等教育多学科研究方法学科选择标准的论述将以这两本著作为基础并借鉴其他的研究成果.

1.相关性标准

所谓相关性是指所选取学科的概念、原理和方法分析、解释、解决的问题是与高等教育学相关的.为什么在学科的选择上要坚持相关性标准,主要是基于以下原因：第一,高等教育关涉到多个学科.高等教育关涉到多个学科主要体现以下两个方面：一是高等教育由多个学科专业组成；二是高等教育与社会方方面面产生联系.正如前文所指出的高等教育为社会各个部门培养专门人才,它必须同政治、经济、文化、科学等系统发生联系；第二,“在有选择地探索高等教育的复杂现实的过程中,在当前,求助于若干最有关系的学科和它们所提出与运用的一些观点,有很大的好处.”[14]体现在高等教育系统与社会各个系统的外部关系以及高等教育系统与各个专业、学科的内部关系上.在外部关系上,高等教育在为社会各个部分培养专门人才时,与社会各个部分发生联系,交流信息,从社会中获得支持和发展的活力从而得以实现自己的价值.在内部关系上,高等教育在与各门学科交流信息的过程中,将各门学科最新的信息及时转化为教育资源,在促进人才的培养的同时也促进学科的发展；第三,人们正在使用多学科研究方法的学科选择中的相关性标准.如高等教育系统是由各个部门所构成的,而构成高等教育系统各个部门最基本的要素就是人,高等教育系统中各种各样的问题归根结底都是人的问题,而心理问题则是其中重要的问题之一.在高等教育多学科研究方法的著作之一《多学科观点的高等教育研究》一书中,作者借用心理学中的心理冲突理论,从心理学的角度解释了高等教育改革的过程.该解释将高等教育的改革过程解释为是一个从心理冲突产生到心理冲突解决并最终达到心理适应的过程.2.可用性标准

在比较高等教育中,将两个事物进行比较有一个前提,即这个两个事物之间存在可比性,事物之间的差异性和相似性是比较的客观基础.“任何比较只是拿比较的事物或概念的一个方面或几个方面来相比,而暂时地和有条件地撇开其他方面.”[15]与此相似,高等教育多学科研究方法也是从其他学科的某一理论或方法来研究相应范围的问题,这可以是从多个角度来研究多个问题,也可以是从多个角度来研究同一个问题.“正如比较教育研究要强调可比性一样,在运用多学科方法进行研究时,有必要强调相关学科的可用性.”[16]之所以强调相关学科的可用性在于：第一,每个社会科学的研究对象和范围,仅是社会系统中特定的因素和部分,没有一种研究方法能够揭示一切；第二,高等教育学有自己的独特性.对于可用性可以从两个方面来进行理解：第一,就研究者来讲,要有效地运用某一学科的理论和方法来分析、解释和解决高等教育领域的问题,我们必须对那一学科的基本原理和方法有很深地理解,抓住了它的精髓.反之,则不能很好地运用,也即那一学科对于我们没有可用性.第二,对于学科自身的发展来讲,“个别学科也不成熟,还不足以被运用到另外的领域中去.硬是生搬硬套过去,必然感觉生硬,方枘圆凿.”[17]第三,在运用高等教育多学科研究方法时,所运用的知识、原理和方法一方面能够解释包括在高等教育系统里的问题的,另一方面借用的理论对高等教育系统中的问题所作的解释与高等教育理论所作的解释是可以融洽共存的.

3.有效性标准

所谓有效性,是指“要求运用多学科方法进行研究的时候,应该熟悉与之相应的理论和方法,使多学科研究取得应有的效果.”[18]对有效性的理解分为两个部分：第一,对所应用的理论和方法应该熟悉.第二,用其他学科的观点所作的解释应该有效果.这两个要求是呈递进关系的,只有对相应的理论和方法熟悉之后才能对其有所利用,也才能取得应有的效果.其中对所应用的理论和方法应该熟悉包含以下两个方面的含义：“一是其他学科研究人员利用他所掌握学科的理论方法研究高等教育学科的时候,必须深人了解高等教育学科的基本理论和学科特点；二是高等教育学科研究人员借用其他学科理论方法进行高教研究的时候,也必须深人了解所借用学科的基本理论和方法.”[19]在关于多学科研究方法的两本著作中有效性标准都有体现.多学科研究方法的两本著作一本是各个学科的专家所撰写的,另一本是本科为各个学科的高等教育博士所撰写的,他们对于所应用的本领域的相应理论是非常熟悉的.对于第二点,下面将分别举例进行说明.在《多学科观点高等教育研究》一书里社会学观点中,作者运用社会学上的分层理论,从社会学角度对高等教育机会不均等这一问题做出了令人信服的解释,让我们了解到社会的分层也是导致高等教育机会不均等的重要原因之一.在《高等教育新论——多学科的研究》一书历史学的角度中,把高等教育的缩影——大学看成一个机构,以时间为线索,向我们阐述了这一机构的发展历程.之所以强调有效性这一标准是基于：“第一目前有些高教研究工作者虽然有从其他学科借鉴新理论的热情,但往往对所借用学科的理论方法还一知半解的时候,就急于拿来为高教研究所用,很多时候只能生吞活剥,套用一些新概念新词汇,难以和高等教育学科有效地融合,也解决不了什么实际问题.第二其他学科学者利用他们自己学科理论和方法研究高等教育的时候,也由于对高等教育理论不熟悉,导致其研究成果在高教实践中的适用性大受影响.”[20]这两种情况挤占了人们对更广阔领域的问题研究的时间,是资源和时间的极大浪费.这也从反面给予我们重要的启示：在进行高等教育多学科研究的过程中,无论是高教研究工作者还是其他学科的学者们一方面应该对所运用的理论熟悉,另一方面用其他学科理论所做出的解释应该有效果,否则将是时间和资源的极大浪费.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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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潘懋元.多学科观点的高等教育研究[M],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2001：4.

[3]徐辉.季诚钧,高等教育研究方法现状及分析[J],中国高教研究,2004（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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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黄启兵.什么是高等教育学中的多学科研究—基于代表性文本的解读[J].现代大学教育,2005（2）22.

[6]潘懋元.多学科观点的高等教育研究[M],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2001：4.

[7]伯顿·,等.高等教育新论—多学科的研究[M].杭州：浙江教育出版社,1988：2.

[8]潘懋元.多学科观点的高等教育研究[M],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2001：2.

[9]王燕华.穿越问题与方法的复杂丛林—多学科高等教育研究的新境界[J].高等教育研究,2010（5）：42.

[10]徐辉.季诚钧,高等教育研究方法现状及分析[J],中国高教研究,2004（1）：15.

[11]邓正来.否思社会科学：学科的迷思[J].河北经贸大学学报,1999（3）：25.

[12]程瑛.多学科研究方法的“独特”之辩[J].高等教育研究,2010（5）：40.

[13]潘懋元.多学科观点的高等教育研究[M],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2001：2.

[14]伯顿·,等.高等教育新论—多学科的研究[M].杭州：浙江教育出版社,1988：2.

[15]潘懋元.多学科观点的高等教育研究[M],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2001：390.

[16]周川.致力于高等教育学的理论发展—读<多学科观点的高等教育研究>[J].高等教育研究,2002（3）：107.

[17]周川.致力于高等教育学的理论发展—读<多学科观点的高等教育研究>[J].高等教育研究,2002（3）：107.

[18]李均,梁仕新.论多学科研究方法与高等教育学科建设[J].现代大学教育,2003（6）：28.

[19]李均,梁仕新.论多学科研究方法与高等教育学科建设[J].现代大学教育,2003（6）：28.

[20]李均,梁仕新.论多学科研究方法与高等教育学科建设[J].现代大学教育,2003（6）：28.

（作者单位：苏州大学教育学院,江苏苏州2151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