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爱滋病开的科学与人性的博弈

更新时间:2024-03-19 作者:用户投稿原创标记本站原创 点赞:4310 浏览:12577

【中图分类号】R18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3783(2011)06-0420-02

【摘 要 】爱滋病自其被发现以来,已经成为一个世界性的问题,还由于其本身的特殊性,爱滋病防治这个问题逐渐延伸为一个在全球范围内考量人类对于人类道德程度和医疗教育水平博弈的命题.如果能从根本上解决这个困扰人类的疾病,同时也能在某种程度上提高人类的科技和文明水平,甚至某些程度上促进人类的和平

【关 键 词 】爱滋病 传染病 疾病预防控制 卫生政策 博弈论

AIDS――Acquired Immune Deficiency Syndrome(人类获得性免疫缺陷综合症),简称爱滋病.毫无疑问,它将是人类历史中不能忘却的名词,同样它更应该成为后工业时代人类所面对的最具挑战性的难题,因为时至今日,号称万物灵长的人类可以说对此依旧缺乏胜利的信心和勇气.

首先,我们应该了解横亘于二十世纪后半业至今的难题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对手?

简单――相对于人亿万个细胞的复杂结构,只有由蛋白质外壳包裹的两条RNA的确简单;脆弱――对热,肥皂,洗涤剂敏感的HIV――Human Immunodeficiency Virus(人类免疫缺陷病毒)相对于炭疽杆菌这样生命力强悍到几乎金身不坏来说也的确太脆弱;渺小――不能通过空气,水,食物,乃至普通的身体接触来传播,甚至连苍蝇,蚊子,老鼠这些人类史上疾病的最大推手也不能助它一臂.如此缺乏震撼力的病毒对于成为一个挑战人类的瘟疫来说实在是力量太过微小.


但就是这个微不足道的连生命最简单的细胞都未构成的病毒,迄今为止已经感染了数千万人,并夺取了几百万人的生命.而当HIV进入淋巴细胞,巨噬细胞和脑细胞的时候,至少在现在看来,不论它的潜伏期有多长,在免疫系统被全面破坏之后,迎接你的只有各种感染及其带来的衰竭和死亡.我们不得不佩服撒旦在用尽天花,鼠疫,霍乱这些恶魔之后,却派出一个不知从何诞生的有着20面体狰狞样貌的小妖精的“良苦用心”.从1981年第一个艾滋病病例在美国被发现到如今席卷全球的世纪瘟疫,短短的20年间,无论是电镜下恐怖的面孔还是病人死时溃烂遍体皮包骨头的惨状,无一例外的都在提醒我们,也许,AIDS就是从潘多拉盒子里钻出的最恐怖的魔鬼!

对于瘟疫,自有历史开始已有6亿4000万人为之丧生,损失不可谓不严重;对于恶魔,人类也从不缺乏与之对抗的胜绩――从巴斯德的近代消毒卫生理论到亚历山大.福莱明发现的盘尼西林(青霉素),一次又一次伟大的胜利也在不断的累积荣耀的自信.

的确每一次和瘟疫对抗都可以说是一场圣战,面对几乎被绝灭的天花,鼠疫,炭疽,几乎就是在面对先祖的神迹.而当站在荣耀石前,拥有和前人相比几乎无限能力的我们,却为了一己之利,近乎疯狂的占有和发展生化武器,企图让炭疽这样沾满同类鲜血的魔鬼成为私欲和野心的注脚.这不得不让人回想起黑死病在欧洲肆虐的主因就是战争双方把罹病死去者的尸体抛往对方城堡,也许最早的生化武器就是人类自己同类的尸体.也许这种出卖灵魂的手段出现在蒙昧黑暗的中世纪欧洲是可以理解的话.那么坐落在所谓的文明之国的美国国家疾病控制中心的那将细菌病毒分4级分别并存放于4层主楼的战栗之地,以及存放于其中的被列为地3级的埃博拉以及本文所讨论的HIV,想想这些“现代文明”所代表的除了高度发展的技术,还有那存放所谓安全地点的那因为事关国家安全而高度机密的第4级病毒的确足以令人胆寒.难道,文明与科技的尽头就是愈来愈多的足以毁灭人类本身的力量被所谓的国家利益和安全所开发掌握吗?人类真的有掌控如此力量的能力和睿智吗?就如爱因斯坦在广岛长崎被炸后的自责与绝望,文明的终结就是为自己心智所不及的力量反噬而毁灭!

最最可悲的是,科学往往不愿为道,为理所监控;而科学对于叵测居心来说又实在太幼稚太容易被控制.这就是为什么轻易夺取20万人生命的曼哈顿计划能成为上世纪三大科学计划,也是为什么生化武器会成为穷国的!

21世纪,人类掌握了更多曾今由上帝支配的技术,因此人类也要面对属于上帝决断的道德问题.如果说曾今的炭疽,鼠疫,天花等等只是一场关系人类的圣战,只是一个生物和医学家的问题;那么今天的HIV和SARS,以及那些掌握在政客,野心家乃至恐怖分之手中的细菌病毒――这些生物安全问题已经不是或者说绝不仅仅是生物学范畴的问题了.

回顾今百年来的流行性疾病及其防治史,我们会发现没有任何一种疾病的产生都不是纯粹的天灾,尽管其发生和流行有偶然性,但也决不是如是如掷硬币一样的随机发生.就如同百年前天花和肺结核能轻易的致人于死地,而如今的头好杀手却是由高血脂高血压引起的心脑血管疾病.随着气候,季节,生态环境,生活方式的不同,疾病也如洛伦兹教授所描绘的蝴蝶效应一样――一只蝴蝶在亚马迅雨林扇动翅膀所引起的空气扰动,几个月后会在加利福尼亚造成一场风暴.任何因素的轻微扰动经过足够的时间和空间尺度就会放大成巨大的变化.

当然,尽管处于食物链顶端的人类有异化的能力,但任何时候疾病都应该担负起维持一个合理死亡率的责任,因为无论科技和医疗水平如何提高,都不能奢望没有疾病或疾病无法导致人的死亡.作为自然选择和进化的重要途径和方法,失去它人类将面对和制造出永动机一样尴尬的现实.

但是,疾病存在的合理性不代表人类对此将无能为力;同样的和大程度上,疾病展示了人类生活和发展的缺陷或是不合理性,甚至可以说疾病对人类起着警告和惩戒的作用.

爱滋病的肆虐,不仅是说明人类要面对一种很难对付的疾病,也说明在人类身上有着同样难以根除的宿疾――吸毒,滥交,同性恋.这些后工业时代降生的在其他物种上难觅的怪胎,让我们无力去埋怨HIV为什么只钟情万物灵长的人类.可以毫不忌讳的说爱滋病就是对人畸形心理与行为方式的惩罚.

自从81年在一个同性恋男人身上发现第一例爱滋病病例以来,在为之投入了数百亿计的资金的同时,仅在非洲就有230万人丧生,而即使是在医疗体制发达的欧洲也有超过10万人死去.如此反差似乎佐证了HIV无孔不入防不胜防.但事实却是早在多年以前专家就已指出只要生活态度严肃,不吸毒,滥交,严守一夫一妻制,除了极少机会为医院不洁针头所感染外,爱滋病是很容易预防的.这就如同死亡率接近100%狂犬病在医疗卫生条件和意识提高后绝迹的例子,虽然爱滋病没有有效的疫苗预防,但是有效预防的可能从未消失,相反早在多年以前就有有识之士指出在非洲防治爱滋病的最好方法就是清心寡欲的生活,而在HIV感染率高达50%的乌干达,其领导人更是提出全民禁欲一年的号召;在同样是爱滋病重灾区的新加坡,100%的避孕套使用性行为是被大力提倡的.可以想象如果上述号召在全球范围得到恰当而认真的响应,那么压在生物学家和医生肩上的责任应该不会如此沉重,至少局面不会如此严峻,至少不会有如此多的人挣扎在死亡线上,在绝望中等待遥不可及的廉价特效药,更不会有如此多人死在昂贵的但足以维持生命的药品前.更加可悲的是,面对在中国难以根除的行业中仅仅不到7%的避孕套使用率和其间快速蔓延的爱滋病,很多政府官员没有大力促成避孕套使用以最快速有效也是最人道的避免更多并不无辜但也不至被抛弃的人感染,似乎政客眼中只有表面的安定以及由此换会的平坦仕途,而人性就成了加官进爵的垫脚石.

一位目睹过非洲爱滋病病人惨状的观察员说:“爱滋病是人类的天罚.”但也许这是我们应得的恶果.因为HIV之所以强大,之所以无往而不利,不是它的难以匹敌,而是它击中了人最大的软肋――自私而失去道德的理性控制的!

20世纪的科技进步造就了空前的财富,也同时造就了空前的贫富差距,更造就了空前淡漠和叵测的人与人的关系,还有空前空虚的人类心灵.冷战,侵略和威胁与对抗无一不是瘟疫的催产素.可以说爱滋病正是人类一手创造的如生态灾难一样的文明怪胎.

对于现有的预防及治疗手段,HIV是聪明而顽固的,一旦HIV进入人体,它将随血液到达全身并侵入巨噬细胞,T细胞,B细胞和其他细胞,其逆转录酶将使宿主细胞以HIV中的RNA为摸板转录为DNA,而其中一部分将拼接在宿主DNA中,成为原病毒潜伏.到此,人体免疫系统就无能为力了,而T细胞又是两种免疫系统所不可缺少的,T细胞的大量被破坏将导致患者失去所有免疫能力.到最后患者并发多种严重机会性感染和恶性肿瘤心力衰竭而死.更重要的是HIV作为抗原分子,每繁殖一次,新病毒颗粒都将发生一些有利于病毒的变异,这将使它更难与对付.可以说一旦HIV进入人体,免疫系统将被彻底摧毁,直至患者死亡.尽管,以华裔教授何大一为首的科学家发明的鸡尾酒疗法可以长期将患者体内的HIV水平保持在可检出剂量以下,但其高昂的对于大量贫困病人来说没有太大意义.

但最最重要的关键问题在于,每当面对一个几乎完美针对某种物种的“自然灾难”,最现实的方式不是去研究更高明的对策,而是对物种本身缺憾的进化.这是亿万年进化史所鉴证的不变真理,因为不论有怎样的办法去消灭HIV,如果人类的宿疾得不到改变,人类灵魂中阴暗得不到净化,那么人就没有资格在45亿年后成为地球的霸主,因为正是45亿年的历练,在消灭了无数对手后,站在弱者的尸骨堆上,我们摈弃了富含兽性的灵魂――我们产生了忠诚,信任,合作,平等,尊重和爱,我们创造了艺术,哲学,还有科学.如果没有夫辈,祖辈和祖祖辈对自我近乎残酷的改变,无论人能制造怎样的工具,拥有怎样的智慧,我们依旧无法摆脱兽的宿命.所以,我们不该期待生物和医学家作出成绩,反省和自我改进,以更文明的方式来面对积累至今的人类文明.

生物安全,是当我们有能力轻易打破生态平衡时才产生的概念.如果没有飞机和铁路的快速传递,HIV,SARS,禽流感不至于如此迅速的成为全球问题;如果没有现代农场和转基因饲料,不会有令人恐怖的疯牛病,如果没有大量的植被被破坏,如果我们不要如此草率的打破亿万年建立的生态平衡,也许以上乃至更多的瘟疫将不会产生.

虽然历史不容检测设,也许爱滋病无法在一时间被征服,不过就如同现在我们已不在叫嚣人定胜天,也许我们不用征服,合理而理性的生活可以让我们与HIV和谐共处,也许HIV本意无害,上帝只是把它当作警醒人类的礼物,毕竟很多科学家在希冀HIV成为最好的基因疗法载体,而自然界最强的肉毒毒素也开始被用来治疗小儿麻痹.不论结果怎样,爱滋病绝不应该只是科学家思考和解决的问题!用诺贝尔奖获得者纳什博士的经济学理论――博弈论――来表述人类,自然,HIV的关系也许是最恰当的,在互相关联的情况下,任何企图消灭对方或只考虑自身利益的策略都不是所谓的严格优势策略,更不可能实现利益的最大化.只有把所有关联的因素当成需要平衡的整体来决定策略,才会出现合理的收益.也许,在经济的纷繁复杂和文明的两面性中最大的共同点就是我们都需要向自然学习如何求得和谐与平衡!

在玛丽.雪莱的惊世杰作《弗兰肯斯坦》中,作为科学怪胎的弗兰肯斯坦最终死去――而他的消失带给人合理控制和利用科学的深省.作为双刃剑的文明――进步与危险是同时产生的,但只要有理性和勇气,进步是不会消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