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视服饰的文化符号社会意义

摘 要：影视中的服饰不完全是历史的再现,而是特定时期的符号.笔者主要是针对服饰作为一种文化符号的研究讨论影视服饰对社会信仰、地位、角色暗示以及社会意义的影响,并提出作为影视道具的服饰同样可以作为人的主观情感意识内部经验的转化.

关 键 词 ：文化符号 社会意义 社会角色

在今日惯用的“文化符号学”往往指对部门文化对象,主要是对物质对象进行的符号研究,文化符号学的其它研究领域包括建筑、影视、戏剧、仪式研究等.文化被视为有组织的领域,其基本单位即本文,而符号学为功能和意义的载体,文化即文体的总合,文化符号学旨在研究各本文间等级序列的原则和联系.服装几乎从起源开始,就集合了保护身体、维持生命的实用性,以及满足自我表现作用于一体.前者是服装的物质属性,后者是服装的社会属性.通过一个人的衣着可以看出其社会地位、社会信仰、经济地位、性别角色、政治倾向、民族归属、生活方式和审美情趣.同时,电影善于从日常生活的各种关系、民族和社会传统中吸收其最典型的营养,把它抽象为符号,反映出时代、民族和社会特征,因此,电影中的服饰不完全是历史的再现,而是特定时期的符号,表现为“所指”与“能指”.所指即影视中服饰所能表达的对象；能指即影视中反映的角色心理暗示、时代背景、信息等内容.这时影视所表达的某种意念时会自觉或不自觉地产生双重或多重意义,造成不定向的指涉和更为复杂、矛盾的结果,那么,服饰本身作为一“文化符号”也具有了一定的社会意义.

服装经过几千年的演变与进步,影视文化的发展只不过是对服饰文化以及社会文化再现的一个方面,从而形成了富有特色的服饰文化符号体系.它的发展不仅体现了物质文化和精神文化的统一,以及审美主体内心情感的外化,而且在一定程度上出特定社会文化结构下人们的生活习俗和审美理念,以丰富的符号化视觉语汇及独到的视觉审美视点,概括地反映了人类文化的本质特征,这种本质特征必然也反映到宗教、社会角色等方面上.

一、影视中服饰与宗教信仰

英国美学史家李斯托•,威尔指出：“宗教虽然不等于型,一些宗教习惯慢慢变成了服饰习惯.因此,人类进行服饰装扮的最早艺术,但它对于艺术发展的影响,却是深刻的、无所不至的.”可见宗教对人类服饰文化影响的极为深远性.宗教是人类社会发展到一定阶段的历史现象.最初的服饰与人类的宗教仪式有关,巫师的着装影响中服饰成为神的象征而成为文化的表征,这种原始崇拜与巫术即宗教信仰,必然会反映到生活中的各个层面上来,当然也会反映到人类的服饰行为上.由于宗教崇拜而诱发的服饰,事实上是古人对自然现象和社会现象的一种诠释.人们信仰和崇拜的不是某种具体的动、植物本身,而是体现在它们身上的某种抽象的神灵意识.实际上信仰是一种精神活动.文明时代的基督教、佛教、伊斯兰教等宗教文化中各自的教义和信仰相应地对服装的形式和穿法以及使用范围影响人们对服饰的审美情趣.服饰在其中既为神佛形象罩上了人的外衣,又为普通人罩上了想象中也可能是梦幻中的不同于人类日常穿着的服饰.这样服饰辅佐了宗教,宗教又使服饰得到升华.如纹身、割痕及附着于身体上的装饰物,还有佛像服饰的飘逸,圣母玛丽亚像服饰形象的端庄等.这种被崇拜者的服饰以及整体着装形象常在影视作品中被栩栩如生地再现.

二、影视中服饰与社会角色

1.影视中服饰与社会地位.生产力的发展使得服装的式样、材料不断更新,然而,这些发展并没有使人们的着装生活变得更加自由.当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由简单的横向平等关系转向纵向支配关系,随着社会等级制度的建立,服装可用于“昭明分,辨等威”的符号特性凸现出来,而服装的护体、审美等其他特性都要屈服于这种由服装的符号特性所传递出的等级区别.可以说,服装的符号特性在等级社会表现得最为明显.

在封建礼制对服饰的影响下,中国历代王朝对服饰的等级之别十分显著.等级,实际上就是一种差别,这种最早产生于体格和力量上的区别,最终演变为社会地位的差别.而着装的差别与社会地位的差别两者间的存在的“照应”关系逐渐被人们所认识.自秦始皇建立了服饰制度,使服装“名正言顺”地成为代表等级身份的符号.“贵贱之别,望而知之,”受礼制严格的社会风尚,庶民即使腰缠万贯,受礼法规定也不得穿不该穿的服饰,政治权力凌驾于财产所有权之上,由权力的分配决定服饰的分配而渗透到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纵观服饰五千年的中国服饰,尽管千变万化,但在形制、纹样、色泽等方面都有一定的规律可循.《大汉天子》中黄晓明饰演的汉武帝的服饰造型,服饰的色彩与图案飞龙的运用作为统治阶级的象征.在等级森严的社会中,服装主要用于表现身份地位、阶级以及集团,服装的穿着使用已被制度化、规范化.由于受到等级制度限制,服装最终沦为统治阶级思想的外化工具.韩国历史大剧《天下女人》中文定皇后赠送“唐衣”给她二弟的小妾兰贞,此举违制行为成为其她后宫弹劾欲加害的理由,在当时小妾的身份低微是不能拥有“唐衣”的,更不用说可以随意进入皇宫,在这里“唐衣”被作为一种身份地位的象征符号多次出现在剧中,也体现出文定皇后对兰贞的怜爱与欣赏.

2.影视中服饰是社会意识形态下角色暗示的需要.意识形态表现出个人对其现实生存条件的想象关系,是主体对其生存条件的想象关系的表现,不是对此生存条件本身的表现,而是主体对其客体关系（态度、认识、对策、行为等）的表现.意识形态现象即一种主客关系,为任何时代和环境所具有,是普遍而必然存在的.作为意识形态的影视文化,从来都是代表一定阶级的经济利益和政治主张的,在对文化阐释相通下尽显服饰文化形态和内涵.电影场景中,我们很容易从导演精心安排的角色服饰中得到某种信息的暗示,这种暗示是从文化学的角度分析,社会成员之间通过服饰符号相互沟通是一种在无对抗的条件下,用含蓄、间接的方法对人们施加影响,使之按照一定的方式去行动或接受一定的意见、观点的社会心理现象.在导演表达的空间的拓展之中,观众所获得的除了直接的感官感受之外,更多的是一种文化上的角色暗示.因此,作为一种角色形象包装的最基本元素,服饰在这里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当银屏上人的角色远离戏剧性和人为性的同时,依靠服饰这一充满符号象征性的外来道具,具有了某种补充、附加意义.

在电影《堕落天使》中,饰演一位杀手女副手的李嘉欣始终以身着黑色吊裙、脚穿真丝长袜的形象出现在茫茫黑色中,穿行在城市的大街小巷,与各色各样的人群擦身而过,给人一种失真的梦感,暧昧的女性形象与角色漠然表情的搭配显示着城市之中人与人之间的疏离与不信任之感.在片中有一幕是角色躺在一张男性床上的场景,长时间聚焦下低角度的仰拍与被缠绕的女性大腿触目惊心的抖动让人联想到的是有如两条毒辣的美人蛇的纠缠,充分展现了大城市环境下都市人内心的异化在这一对缠绕的女性大腿的刻意放大中一览无遗.像这些场景拍摄中,如让人有一种心理接受,并不需要直接表达,只是服饰作为一种特定的角色心理暗示加上镜头的处理来体现.

三、影视中服饰――“文化符号”的社会意义

在影视中,暧昧性的产生来自于众多影像元素,有时也建立在这些元素的对比关系上,作为电影一种表达的特殊载体,在这里将联系这种暧昧性关系来谈一谈作为影像元素之一的服饰道具在一部影片中所起着的文化符号以及社会学上的载体意义.在一部电影中,作为电影表现的元素,有时候某些服饰道具是导演作为一种象征与暗寓而刻意安排,来用以指称某种意义,这种意义建构在文化学层面上――“文化符号”,它在人类认识自我和自然的过程中扮演着极其重要的角色,同时电影作为一种导演自觉或不自觉多意义的表达,又具备着某种社会学的意义,无疑是与影片中作为文化符号存在的具体元素紧密联系在一起的.从比较文化学层面上看,西方文化有一种强调视觉的优先性和首要性的传统.服饰在影视中代表一种特定的符号,在带有女权色彩的影片中昭示着一种女性向外部世界的开放与自主姿态,我们可以从德国新电影的代表作《罗拉快跑》与《生化危机》中找到痕迹.这几部影片都是以女性角色为主人公,围绕女性的自主命运来展开叙事,男性世界作为陪衬退居次要地位,因而有意无意带上了某种女权的色彩.《罗拉快跑》中, 影片以分段叙事的形式,展现了不同时期几种不同的命运,在整个奔跑过程中罗拉始终穿着一件与她红头发相得益彰的红色吊带背心,象征着她的活力、性感与奔放,犹如一只火鸟在城市中奔跑.紧身背心给她的活动提供了极大的自由,象征着她的省略与奔放.《生化危机》同样女主人公的形象毫无例外被塑造成一个野性与性感的混合物,女主人公穿上性感的吊带背心,在一个由性失衡的世界里,却不经意向男性世界露出取媚的面目,男性目光把他的幻想投射到按此风格化了的女性形体上,她的外貌编码成具有强烈的视觉冲击力的形象.通过吊带背心这一电影表达元素的特殊媒介,女主人公成为一种女权宣言式的“文化符号”,同时却具有着社会学上的男性霸权色彩.

在以上几部影视作品中,我们从符号学的角度来看,人类时时刻刻都在努力创造和使用符号――一种表达与交流的形式,这种符号思维和符号活动是人与动物在本质上的区别.我们可以将符号活动视为人将内部经验进行的一种转化,作为影视道具服饰符号也不例外.经过符号的转化,我们可以将自己的民族、职业、社会地位等信息用服装的形式表现出来,也可将主观的情感需求、意识形态与客观的服装统一起来,使内容与形式的相关性得以建立起来.

[2].李斯托•,威尔：《近代美学史评述》,上海译文出版社,1980.

邓伍英：长沙学院艺术设计系.

邓美珍：湖南师范大学工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