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原创作者简介：于建德,单位：北京中医药大学东方学院 职业：教师 籍贯：河北邯郸 职称：助教 毕业于河北大学人文学院,历史学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中国近现代史
张永林,单位：河北工业职业技术学院 职业：教师 籍贯：河北顺平 职称：讲师 毕业于河北师范大学教学学院,教育学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职业教育、教育史
（北京中医药大学东方学院 河北 廊坊 065001 河北工业职业技术学院 河北 石家庄市 050000）
摘 要：本文从政治体制、注重道统的文化体制、法律建构三个方面探讨了中国古代历史的内卷化现象的原因,提出了自己一些读史心得.
关 键 词 ：朝代更替；内卷化；原因
中图分类号：G63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026X（2011）12-0000-01
中国两千年封建王朝循环往替,达到繁荣顶峰,但无法有质的突破,虽有资本主义萌芽,但没有过度到资本主义社会.近代中国的落后有历史的必然性.中国古代朝代的更替用“内卷化”一词可谓恰当贴切.“内卷化”(英involvement,法involution)是美国人类学家克利弗德•,吉尔茨(Clifford Geertz,1923-,)在研究爪哇农业时首先提出的.此后为外国研究中国问题的学者以及中国本土的历史学家广泛应用,从而具备了较强的理论解释力.内卷化即指一种社会或文化模式在某一发展阶段达到一种确定的形式后,便停止不前或无法转化为另一种高级模式的现象.“内卷化”可以指一种现象,也可以指一种机理.本文认为是一种历史形成的机理,一个共同体或社会一旦定型于这种机理,就会陷入诺斯所说的“锁定”状态,进入恶性的路径依赖,任何从内部的制度创新都成为不可能.中国社会从秦迄清末遭遇西方之前的历史就处于这样一种状态,究其原因,可从以下三个方面加以阐述.
首先,政治体制上,当一个王朝在开创之时,人才辈出,为政者胸襟宽大,不拘一格发现人才、使用人才.政治体制因时而变,多有创新之举.如刘邦的约法三章；曹操的唯才是举、隋唐的科举.对原有政治体制的发展创新,扫除弊,都取得了新王朝的兴旺发达.但是随着王朝的巩固,体制成型.后继者又无勇气和魄力作重大的创新改革.新王朝建立时的功臣勋将形成既得利益集团,又阻碍体制改革的进行.于是体制上的弊端越积越多,各种规则和潜规则盛行.人才上升渠道人为阻塞选人用人机制都按各种标准运行,一些有用之才被排除在政治体制之外.形成民间精英,而农业社会又不能给这些精英很好的出路和追求,于是就有了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口号,吹响了灭亡旧王朝的号角.新的一轮王朝更替又开始了,看似强大的王朝顷刻灰飞烟灭,重新开始了下一轮循环.2000年间,城头王旗变幻,但以小农经济为基础的经济结构、以专制皇权及官僚体制为中轴的政治结构、以地主―官僚一一士绅的一体为统治阶层的社会结构及以儒学意识形态为核心的文化结构都并无根本性的变革,相反,却不断得到复制、延伸和精致化,从而也逐渐丧失容纳新因素成长和制度创新的内部机制.用马克思的观点就是封建的经济根基,小农经济的顽固性,形成了政治的内卷化.这很符合杜赞奇在《文化、权利与国家 1900―1949年的华北》中提出的国家政权内卷化的概念,与农业内卷化相似的是没有实际发展的增长（即效益未提高）固定方式（如盈利型国家经纪）的再生和勉强维持①.
其次,文化上,中国的文化从唐宋以来,注重道统.尤其是儒家定为一尊之后,中国文化内卷化就形成了孔子号称“克己复礼”,要恢复周公时制定的尊卑有序的“礼”,虽有发展,思想根源相同.明清的理学又给儒家塞进了佛家的人生观.道统说也深入人心,“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古开太平.”就是写照,中国古代文化上的大家都是在儒家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中循环创新,但不会有质的突破.儒家经典鄙视社会的经济生活,其重义轻利的教条,教导君僚和士人阶层要远离利与欲的追求而应当追求一种纯碎道德意义上的完美人格.古代的君子口必称圣人言,行必和圣人规训.造成一个个行尸走肉,无独立思考的个人,相反这些人加入政权后,又阻碍了政权的改革创新.在这种主流文化氛围内,单独的个人只是这个文化的一个小符号.你不能超出这个范畴,否则就是离经叛道,个人只能阐释圣人言论而不能独成一家,为中国发展到现代社会提供思想武器,使中国走向资本主义这一近代模式.
韦伯认为：这种以道理为核心,远离社会经济生活的教义,是儒教的入世主义思想不仅没有推动社会经济的发展与进步,反而最终成为了社会发展的障碍,它强调的是调整自己,适应外在的世界和适应尘世的世俗环境.
再次,法律建构上,中国法律条文看似纷繁细密,其实就一个内容,维护封建的纲常.中国封建法律就是皇帝的个人意志.中国的法律也就因人而异,因时而异,因皇帝好恶而异.中国古代的法律干预社会生活方面过于狭窄,只有刑法而没有保证经济生活正常运转的司法和保证人民权利的各项法律规定和程序,在长期的封建社会里,管理与立法,行政与司法混合运用,阻碍了法律体制的独立发展,它不注意客观事实和正式颁布实行的法律条文与法定程序,常以人情关系,政治环境和思想信仰作为判案的重要依据.在国家政治体制,文化习俗上不是靠自身效益和创新来发展自身,而是靠扩大外延―增设机构层层架构机制,引入一些外来因素使之发展完善而不是从根本上去审视改革.
韦森在其一篇经济史的论文中指出,在人类社会制度的变迁中,大致有三种“路径力量”在起作用,即revolution(革命)、evolution(演进)和involution(内卷).革命是一种间断性的、突发式或者说剧烈的社会制度的改变与更替②.内卷是一个社会体系或一种制度在一定历史时期中在同一个层而上内卷、内缠、自我维系和自我复制.其实,从长时段的历史来看,人类社会制度的变迁主要是两种模式,即演进和内卷.革命不是常规的演进路径,毕竟一个社会不能天天革命.打破“内卷化”的机理只能依靠外部的动力.就如黄仁宇所说的,中国传统的政治文化和社会制度已无法超越其自身的限制,中国社会的变迁只有等待“与世界潮流冲突”所提供的历史机缘来从头发动.
综上所述,中国古代社会用杜赞奇的话就是正规化和合理化的机构与内卷化力量常处于冲突之中,功能障碍与内卷化过程同时出现的结果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