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原创那个耳代
爸爸、二姑和老姑他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都是因二姑要退休了,他们几个同学一次小聚会,才这样叫起来.
他们三人原来都在一个单位上班,後来又都不在一个单位了,免不了说起单位的事,那天爸爸喝了好多酒等
爸爸带着酒劲一直说：“不对,不对,不能这样叫,要是叫姨的话,那应该是妈妈家的亲戚,应该叫姑,要是没有我,能认识你妈妈吗,应该叫姑,听见没有！”爸爸边说边把眼睛紧紧地盯着我.
我站起来,认认真真地叫了一声：“姑.”
爸爸接着说：“不对,应该叫二姑、老姑.”
爸爸很开心,二姑和老姑表示赞同.
忽然间,老姑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既然孩子管我叫老姑了,我应该管你叫三哥了,有一件事我得跟你说清楚.”
爸爸说：“什么事儿”
老姑：“记得吗,在十多年前等”
爸爸说：“十多年前的事儿谁还记得.”
老姑：“三哥,你别打岔,听我说,记得有一次省里要来检查组,领导让你写汇报材料,写完领导让我改等”
爸爸似乎想了起来,连连点头.
“当初工作太急了,我也没顾及到你的想法,好像因为这件事你还和我的主管领导闹得很不愉快”
我急忙解释说：“我老爸这个人,急脾气,过去了就拉倒了,他从不记仇.”
二姑也急忙打圆场说：“可不是呗,三弟确实是个好人,还是个热心肠.”
不打不相交,正是那次改材料的事,爸爸和他的老领导头一次吵了起来,後来慢慢地俩人的关系缓和融洽了,老领导有时间还打问候一下我老爸.
老姑坚持说：“我一定把这件事和三哥说完.”老姑的酒劲似乎也上来了.
爸爸说：“说吧.”
“我知道你有想法,这件事在我心里有十多年了,一直没有机会唠出来.”
“哪能呢,我真的没想法.”
“我知道你有,你对咱们单位的人都很好,唯独对我不远不近的,而且这么多年你一次都没给我打过.”
“我知道我错了,我以後一定多给我老妹打.”
这时我又接过话茬说：“我老爸可不像别人,事过去就拉倒,就和你们老领导吧,关系铁着呢！”
一提起老领导,爸爸一下兴奋起来,他拿出了手机就给老领导打.
一阵寒暄後,老姑说：“让老领导请客.”爸爸里说：“老领导,她们让你请客.”
里传出：“行,你们说吧,几个人,在哪里安排”
老姑说：“得大馆子.”
爸爸把老姑的话传了过去.
里说：“行,明天晚上,我安排好了,你们等我.”
二姑一看对方真的要请,连忙说：“别请了,领导请客我害怕.”
老姑说：“真的呀！”
二姑说：“别请了.”
爸爸说：“别让他来就得了呗.”
大家一阵大笑.
大家正说着,打过来了,一看是老领导的,爸爸说：“小声点,领导来了.”
里传出：“明天晚上,六点,在香格里拉,青海厅.”
爸爸急忙说：“老领导别请了,有人害怕你！”
大家又是一阵大笑.
老姑对着爸爸说：“你快说,别让他来.”
爸爸对着话机说：“老领导,你请客行,你来太吓人,别人都害怕你,最好等”爸爸把音拉的好长.
憋了半天,爸爸又说：“最好您别参加.”
老领导在里说：“你们这帮小子.”
爸爸接着说：“还有丫头呢！”
老领导说：“你们这帮家伙,不说请请我,还他娘的熊我请客,行,你们去吧,吃完了我去结账.”
第二天,二姑陪着同学玩了一整天,爸爸和老姑早早就到了香格里拉安排晚餐,一切安排妥当,老姑急忙给二姑打,邀他们早一点过来.
二姑陪着同学按时到了饭店,大家依次落座,没有主请的餐桌,由谁来开杯,大家都在推让,最後还是老姑开杯.
老姑讲话声调不高不低,抑扬顿挫,非常好听.
老姑开场过後,二姑抢过话茬说：“这样好,领导既请客还不到场,这样大家都能放得开,好！这应该是一条经验.”大家开怀大笑.
这顿饭是送行的宴,二姑和她的同学今天成了主角.她们讲着小时候的傻事,包括男生和女生都不说话,男生在桌子中间划上印等
我悄声问老姑：“这是真的吗”
老姑小声给我讲她们小时候的故事,说她们小时候连饭都吃不饱,衣服上还有补丁哪
我觉得太不可思议了,总觉得那是神话.
在酒劲正浓时二姑的同学提议,向二姑、老姑和爸爸的热情表示感谢！同时还郑重地向那位请客没出席的老领导表示感谢！
“你们林城人,不论是同事、朋友还是领导都处得那么好,太让我们羡慕了等”
二姑的同学每人敬了一杯酒,最後说：“我提议,让我们的小公主提杯酒.”
她说的小公主指的就是我,我从来没在这么多人的酒桌上提过酒,爸爸说我小时候可愿意说话了,像小麻雀一样唧唧喳喳的,可是大点儿了,倒不爱在人群前讲话了.
老姑急忙给我解围：“老侄女,要不就给我们跳个舞吧！”
我随兴跳了一曲,大家纷纷鼓掌.
二姑说：“有啥爸就有啥姑娘,这爷俩多有才.”
原来是话里有话,想让爸爸出个节目,二姑看着爸爸说：“你唱一首《小的时候我真傻》.”
爸爸这首歌好像是专为一次同学聚会时写的,他们那个年龄的人都说好.
爸爸清了清嗓子清唱一曲：
小的时候我真傻,有句话儿没敢告诉她,当他长大闯天下.暗送秋波未发芽,检测如再回春光里,心中同开一朵花,要问当年的那句话
唱到这里,爸爸故意停了下来,爸爸大声喊到：“要问当年的那句话”
有人接过话茬说：“我要嫁给他.”
哈！哈！哈！大家笑翻了天.
大家猜了半天都不对,爸爸轻轻地唱出：“只怕羞红满天的霞.”
大家一阵掌声.都说这句话太好了.
晚餐後,把二姑的同学送走後,我和二姑、老姑牵着手,爸爸走在我们前面.
我还沉浸在爸爸的歌声里,我唐突地问了一句：“二姑,那是真的吗”
二姑心领神会地说：“我们那个年代谁敢说爱呀,有的话一辈子只能深藏在心里.”
二姑说她们的那个年代好真,人也好纯
暗示
中午时分,云岳开车陪同表嫂梅眉到了小河口镇,镇党委书记中怀和镇长来武一行在饭店门口迎接.大家握手寒暄过後,把梅眉让到饭店贵宾厅,大家纷纷落座.自然梅眉坐在正位,党委书记中怀和镇长来武落坐两旁,云岳虽然是司机,但陪同梅眉而来,自然高看一眼,在镇长来武的身旁坐下,後面是副书记、副镇长、武装部长依次坐下.
小河口镇地处三条小河的汇合之地,故称小河口,是鱼米之乡.这里以产鱼远近闻名,一般到此处来者,都以吃鱼为主.而和梅眉一同共过事的党委书记中怀知道她愿意吃火锅,所以虽时值盛夏,还是吃起了火锅.座位落定,中怀书记还是隆重推出镇长来武开杯.在镇里谁都知道,镇长来武才是真正的老大,中怀这个党委书记是镇长来武一步一步选出来的.
梅眉和中怀原来都在小河口镇当老师,梅眉教美术,中怀当教务处主任,後来,梅眉随军去了琴岛,中怀当了校长,前几年又当上了主管教育的副镇长,今年初又升为党委书记.就是当了乡里的一把手,中怀还是不敢在老镇长面前造次,无论什么场合总是把老镇长推在前面.
来武清了清嗓子：“今天咱们的大画家、大画商梅眉女士应县领导的邀请到县里采风,有幸抽点时间回到我们小河口,我代表乡党委、乡政府、乡人大表示热烈欢迎,我代表几大班子敬大画家、大画商梅眉女士一杯.”说着举起杯一饮而尽.
来武在农业农村工作的经验方面,在全县是一流的,经常能总结出点经验来,在县里、市里小有名气.县里想调他到农业局,他不去,一直在乡里当乡长,後来由乡变镇他就当了镇长,一干就是十多年,换了几任党委书记他依然是镇长.今年初,老书记调走了,来武提议中怀这个主管教育的副镇长来当这个党委书记.在老镇长领导下这么多年,一下子当了一把手,中怀还是有事没事都听听老镇长的指示,老镇长对他也不客气.
接着老镇长又端起酒杯：“好事成双,我再提第二杯酒.”来武把头转向梅眉：“梅眉,你还记的吗你刚到乡里来的时候,穿个小背带裤,头上系个小鬏髻,在乡小学後山写生,那真是一个漂亮.”梅眉急忙打断他的话：“过奖、过奖.”这时来武把头转向中怀诡异地笑了笑：“中怀还以为我这个乡长是多么重视教育工作呢,其实我是去看梅眉的.大家都抿着嘴笑了.没想到中怀整一个弄检测成真,真整出一个美术教育的先进经验来,乡小学被评为美术教育先进单位.”来武指了指中怀：“这小子一下子当了校长,没有她你能当上校长吗”来武越说越来劲好像开会讲话一样.中怀举起酒杯示意老镇长：“散会吧.”来武看了看酒杯又看了看梅眉说：“好、好,还是敬梅子一杯吧.”他对梅眉的称呼也有些改变,大家干罢此杯.
这时中怀又端起酒杯,先喊了一声：“怎么写作员,加汤.”这里的怎么写作员训练有素,马上一个人一个人加汤,又把各位的酒倒满,中怀站了起来看了看老镇长：“老镇长,我来敬一杯酒.”来武接着说：“这回轮到你开会了.”大家一哄而笑,气氛一下子热烈了起来.中怀左手捂着肚子,右手端起酒杯：“今天我是两肋插刀,刚从医院里跑了出来.”梅眉这时把眼睛盯在中怀的肚子上,问道：“怎么了”“刚做完手术才三天,”中怀说.梅眉有点急了：“那你咋不早点说呢.”中怀说：“就是怕你不来啊.”接着中怀举了举酒杯说：“前年我还是当副镇长时,我去南方考察,梅眉接待了我,说实在的,那股热情劲一看还是我们北方人没变,还是我的老妹子,虽然她在随军的路上有些艰辛,但是等”中怀扫视了一下大家大声道：“硬是画出了一个赫赫有名的大画家、大画商.来,咱们敬我老妹子一杯酒.”
几杯酒下肚大家的话也多了起来,胆子也大了起来.中怀要和梅眉单独喝一杯,来武急忙起来劝阻：“不能让梅子多喝了,我得保护梅子.”说着就往梅子火锅里夹了一筷子肉.来武毕竟岁数大了些,不担酒了,别人喝一杯来武就喝半杯,这时,来武的主要任务是给梅眉夹菜、夹肉.火锅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梅眉想回敬大家一杯,来武一下子抓住了梅眉的手,对着梅眉说：“你得最後说,等别人都敬完了你才能说,这是规矩.”来武借着点酒劲,拉着梅眉的手越攥越紧.陪同梅眉一起来的司机云岳有点看不下眼了,拽了来武一下,示意他把手撒开,来武经验非常丰富,接着说：“有你啥事呀.”大家一阵哄堂大笑.笑过,来武说：“我给大家讲个故事,前几天,我到老书记家喝酒,老书记的小孙子在宴会厅玩,老书记问小孙子,今天幼儿园考试没有孙子说考了,考100分.不一会他奶奶回来了,又问他考试了没有,说得了98分.这时我过去逗他,你也不对呀！一会100分,一会98分,你到底多少分这小孙子哭了,跑到他奶跟前,指着我说,有你啥事呀！”大家又是一阵笑.其实这种暗示谁都明白.来武接着喊了一嗓子：“上肉.”云岳说“够了.”来武指着盘子说,这肉都没了.云岳看了看梅眉的火锅说：“你看,梅嫂的锅里干的都像黄米饭一样了.”来武大声喊到：“有你啥事呀！”
中怀看局面有点失控,就拿起,按了几下,大声喊到,“嫂子,你在哪里来武大哥有点喝多了,你过来一下吧！”
来武指着中怀,我看你才喝多了,说着掏出手机,给夫人打了：“刚才中怀给你打说我喝多了,我没喝多,你可别来呀！”只听中传来：“刚才中怀没有给我打呀.”又是一阵大笑.接着来武大骂中怀是混蛋,中怀也不还口直笑.可能是笑的时间长了,中怀感觉刀口有点疼,于是小声和梅眉说了几句,就悄悄地先走了,大家都以为中怀去洗手间了,也没在意,又过了一会儿,来武觉得有点不对劲,指着门口的人说：“你去看看,中怀怎么这么长时间还不回来”梅眉接着说：“刚才中怀跟我说了,刀口有点疼得受不了了,他先回医院了.”来武接着说：“那也好,咱们接着喝.”接着又给梅眉的锅里夹菜、夹肉,时不时拉住梅眉的手.过了一会,来武干脆把身子转向梅眉一面,非要和梅眉喝一杯交杯酒,当着众人的面,梅眉也不好推辞.两人正要端杯,云岳一下子站了起来,旁边的一个副镇长马上按住了云岳的肩膀,半开玩笑地说：“有你啥事啊.”又是一阵满堂笑.
交杯酒过後来武激动不已,向大家宣布：“梅子就是我精神恋人.”这时看见梅子眼含着泪花,那种难以让人察觉的表情,实在让人难以琢磨.
其实,当年梅眉对来武很有些好感,由于各自都有了自己的家庭,两人的感情就没有向前发展,但是内心的那种感情还是难以割舍.所以这半推半就的交杯酒,还是让梅子想起了许多当年的往事.
当年由于评比美术教育先进学校时,县里来了几个专家进行考核,来武当时刚刚当上乡长,跑前跑後、陪同喝酒那是自然少不了的事,那一次梅子喝多了,是来武给她背到宿舍,而且还吐了来武一身.事後,乡小学被评为美术教育先进单位,梅眉晋升了一级工资.梅眉对来武的那份感激一直在心中珍藏着.这时梅眉端起了酒杯,轻轻地点了点头：“我在琴岛发展得不错,但是家乡仍然是我魂牵梦绕的地方,当年的往事还是历历在目,没有家乡的培养,就没有我梅子的今天,老镇长当年的关怀和照顾,我永生难忘,我先敬老镇长一杯.”说完梅子端起酒杯轻轻地碰在老镇长的酒杯上,然後一饮而尽.接着倒上了第二杯酒：“我再敬各位一杯,感谢诸位的盛情,希望有机会到我家做客,梅子在远方恭候大家,接着倒上第三杯酒：“这叫三杯美酒敬亲人.”梅子轻轻把酒洒落地上点,然後环视了一下大家,把酒杯高高举起：“大家共同喝一杯吧.”
梅眉敬完酒後,老镇长站了起来,提议封杯酒：“一会梅子还要返回县里,没有不散的宴席,希望梅子以後有机会常回家看看,祝梅子旅行愉快.”
酒足饭饱之後,大家一一告别.小河口镇离县一个小时的路程,到县宾馆後梅眉拿出手机给来武打个,报个平安,两人唠了一会梅眉把递给云岳,里传出来武声音：“老弟,这次开车没让你喝酒,有时间大哥到县里请你,咱哥俩好好喝一喝.”接着来武调侃到：“有你啥事啊.”
云岳挂了,苦笑了一下：“是没我啥事啊.”过了一会儿,云岳恍然大悟,不对啊,梅眉是我表哥的媳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