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题2016年第2期

更新时间:2024-01-06 作者:用户投稿原创标记本站原创 点赞:4662 浏览:17831

下一站是加格达奇

徐雅婷和邱桦刚上哈尔滨至加格达奇的火车,肖白就气喘嘘嘘地追到火车上,拿出一封信递给了徐雅婷,然后转身就下了火车.

信封上画着五瓣丁香花,徐雅婷没有把信封打开,随手放进包里.这一切邱桦都看在眼里.火车出了站,邱桦拿起水壶对徐雅婷说:“你先坐会,我去打壶水.”

徐雅婷好像没听见,凝视着远方,毛茸茸的大眼睛镶在粉似桃花的面颊,时不时地眨着,象似快门把省城的美好记忆定格在瞬间.邱桦打完水回来,倒了一杯,叫了一声:“雅婷,喝点水吧.”雅婷微微一笑接过水杯,邱桦呲了呲牙,坐在雅婷身边.这时,引来众人目光,看一眼徐雅婷如花似玉,再看一眼邱桦,小个不高,走道八字脚,呲着牙,咋看都觉得俩人不般配.有人窃窃私语,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等

七月的大兴安岭昼长夜短晚上八点多才黑天,早晨三、四点钟天就亮了.经过一夜的旅行,火车经过松嫩大平原来到了大兴安岭,早七点多钟,邱桦就把徐雅婷推醒了:“快起来,咱们下车了.”

徐雅婷穿好衣服,拿起行囊就要下车,她向车窗外望去,眼前的一切让她惊呆了,火车徐徐进了白桦排车站,她心想:这就是我将来要生存的地方吗?邱桦是说过,加格达奇小城非常小,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眼前的一切还是让她接受不了,怎么一点城市的气息都没有呀等

她木讷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过了一会儿,列车又要开动了,她大喊:“邱桦,我们下不去火车了.”邱桦这时笑了笑说:“我逗你玩呢,下一站是加格达奇等

徐雅婷望着窗外,心里忐忑着,加格达奇究竟是什么样子?我将来在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工作、生活呀等

大兴安岭夏季美丽的风光在她的眼前掠过,那青山、绿水,远处的白桦林,似乎都没有期待早一点看到加格达奇的心情那么急切.

七月本是流火的季节,火车在青山绿水中快速闪过,过了半个小时左右,火车到了加格达奇站.刚走出车门,一阵凉风吹过来,顿时觉得凉爽了许多,两人一人拉一个箱子出了站口.

“邱桦,在这呢.”

邱桦和徐雅婷挤过人群,对着喊他的人说:“表姐,这是雅婷,”接着他把脸转过去,对着徐雅婷说:“这是表姐.”

两个人伸出手轻轻地拉了一下,表姐说了一句:“太漂亮了,比照片上的更漂亮.”

“过奖了.”徐雅婷说完微微低下头.

“好了,车在那边,咱们走吧.”表姐接过徐雅婷的皮箱走向停车场,表姐边走边对邱桦说:“你跟表姐说,你是怎样把这漂亮姑娘追到手的?”

邱桦笑了笑,摇摇头.

其实,邱桦追徐雅婷还真是下了一番功夫的.他的另一位追求者肖白,是学校校报副主编,在全省小有名气的八零后作家,而和这样一个对手竞争能把徐雅婷追到手,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这里邱桦确实有一个连徐雅婷都不知道的秘密.

表姐打开后备箱把行李装进去,打开车门,让邱桦他俩上车,她开着车回姑姑家.汽车奔兴安大街拐向人民路.路过广场和金马饭店,邱桦不无自豪地指着金马饭店说:“这是五星级宾馆.”接着他指向金马饭店对面的广场说:“这是新世纪广场,漂亮吧!”

徐雅婷贪婪地看着这一切,这可比她想得好多了,她不敢相信,这么边远的地方会有这样一个即干净又美丽的小城市,她在心里暗暗窃喜.

汽车三拐两拐在一栋楼前停下,表姐下车拿行李,邱桦和雅婷一起下车,表姐拿出手机给姑妈打:“姑妈,快来接你儿媳妇了.”

“表姐,竟瞎说.”邱桦说完一阵脸红.

电子门开了,他们三个人一起进了家.

一进门雅婷得体地向二位老人敬了礼并悄声说:“伯父、伯母好.”

邱桦妈一把拉住徐雅婷的手:“快坐下,坐了一宿车累了吧?”

“不累.”徐雅婷笑着说.邱桦爸不声不响弄好了早餐,叫大家:“吃饭了.”邱桦妈拉着徐雅婷的手一同到了餐厅,大家落座,表姐看了看雅婷,觉得像画上的人一样,太美了,她突然又想起早上问邱桦的问题:“你是咋把雅婷追到手的?”

“先吃饭,以后有时间我告诉你.”

吃完早饭,雅婷迫不及待的对邱桦说:“咱俩还是先报到吧.”

“好,一会儿让表姐拉着咱俩一块去?”

“好,两个大学生,今天表姐给你俩当专职司机.”三人有说有笑下了楼.

加格达奇不堵车,汽车一会功夫就到了行署大楼.表姐说:“用不用我陪你俩去.”

“不用,都这么大了,还用姐陪着.”

俩人到了人事局的楼层下了电梯,一看门牌,全是编号,不知进哪个房间办事,这时正好走廊里过来一人,邱桦过去问了一下:“先生,我俩是‘百名大学生’计划招来的大学生.上哪办手续?”

那人说了一句:“跟我来吧.”

那人领着他俩在一门口停下,敲了一下门,里面有了应答以后,那人推开门说:“局长,这俩人是‘百名大学生’计划招来的大学生,今天来办手续的.”

“让他们进来吧.”

俩人很快办完了手续,表姐还在楼下等着他俩,他俩钻进汽车,邱桦说:“表姐,送我俩去职业学院吧.”

“好.”表姐开着车顺着景观大道直奔机场路,一会儿功夫就到了职业学院,进门才知道学校正放暑检测,值班领导告诉他们过两天再来报道.

俩人又上了车,表姐说:“我领你俩去机场转转,等明年机场通航了,以后就可以乘飞机回家了.”从职业学院到飞机场汽车一转弯就到了.徐雅婷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高兴地说:“这航站楼,太精巧了,太别致了.”三个人有说有笑,回到家中,表姐说:“你俩先上楼吧,下午我过来陪你俩玩.”

“下午你就别过来了.”邱桦说.

“也行,有了女朋友我就不当灯泡了.”说完表姐转身开车走了.

邱桦打开门,俩人拉着手回到家中,一进门就喊到:“妈,中午吃什么好吃的?”

“小鸡炖蘑菇,这蘑菇才新鲜呢,上午你爸去采的,今天你俩真有口福,你爸还采了两个猴头呢.”邱桦说:“太好了.”接着他对徐雅婷说:“现在野生猴头不多了,过去讲,猴头、燕窝、鲨鱼翅,猴头是三鲜之首哇.”

徐雅婷微微一笑道:“谢谢.”

一会 儿功夫,满屋飘香.

吃过午饭,俩人也没休息,径自来到北山公园,边走徐雅婷边感叹太美了,当他俩来到山顶,看到加格达奇全景时,徐雅婷对邱桦说:“我真没想到,加格达奇这么美,真是城在花中,山在绿中,如同仙境,真是宝地呀.”

邱桦接过话说:“确实是宝地,他顺手指了指偏北的方向,“那边是松岭,前几天报纸上说,在松岭的岔路口有一个铝锌钼大矿,保守说是亚洲最大的矿,整不好是世界最大的.”

“是吗?”徐雅婷非常惊讶.邱桦向她介绍北极村、嘎仙洞、还有多不库尔漂流等俩人聊着聊着,徐雅婷忽然想起早上下车的一幕,她对邱桦说:“今儿早上,我真的把上一站当成加格达奇了.”

“我不是逗你玩嘛.”

“你真坏,要是真的像那样,我可有点接受不了.”

时间过得真快,俩人没觉得怎么样,一下午就过去了,俩人回到家中.表姐也在,吃罢晚饭.

邱桦妈说:“雅婷,你洗洗澡,好休息.”

雅婷进了洗手间.

表姐在客厅里又提起邱桦怎么追徐雅婷的事,邱桦说什么都不肯说.

“不说好,我把你小时候那些碜事全都告诉雅婷.”

“我说还不行吗?

表姐说:“行,说吧.”

邱桦清了清嗓子说:“就凭我这长相,这条件追雅婷是不可能的.”

“那你是怎么追上的?”

“当初有一帮追她的,最后我使了点手段,一都知难而退,但是还有一个,成了最难对付的情敌.他叫肖白,比我帅,而且又有文采,一直到毕业前夕,他才败下阵来.”

“说具体点.”

“刚入学第二年的五四青年节,全校举行庆祝活动,雅婷当主持人,一下子就成了全校的名人了,追她的人太多了,我也是其中之一,各方面条件我都不行,后来一位老乡给我出了个主意,让我每个月写一包女人专用的物品,在校园里走,最好让大家都看到,要是有人问那就更好了,你就说是徐雅婷让我给写的等”

“后来呢?”

“此法一出,不到两个月,追求者就剩下我和肖白了.”

“那最后你是怎么干败那个对手的?”

“那是你老弟的忠诚.”

“怎么个忠诚法?”

“我们毕业的时候,咱们大兴安岭实施百名大学生计划,在我们学校推介,雅婷报了名,我一看她报了名,我马上就报了名,而肖白说啥也不报名,我一看机会来了,我向她表白了处朋友的想法.她没有马上答应我.”

“再后来呢?”表姐眼睛直勾看着邱桦追问他.

“有一次我们去市郊调研,雅婷的脚脖子崴了,我二话没说,背起来就走,后来打车把她送进了医院.”

“那你们那位肖白呢?”

“我们那位诗人不但没有帮忙,还在出院时找她兴师问罪.”

“怎么回事?”

“雅婷在医院打完石膏就回学校了,我负责打饭、送水啥的.班里的女生负责她的起居,就在要拆石膏的那天,一帮同学都在雅婷的寝室,我们那位诗人拿着五瓣丁香花的标本对雅婷说,五瓣丁香花我找到了.雅婷说,晚了,我更需要志同道合的人.”

“五瓣丁香花是怎么回事?”

我们学校到处都是丁香花,一次雅婷在校园里摘了一朵四瓣丁香花,自言自语道:“还是五瓣的丁香花好看.”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我们那位诗人向前表白,说他一定找到五瓣丁香花等”

邱桦接着说:“这时肖白示意大家都出去,同学们退出宿舍但并没有散去,都聚在门口,只听见里面“啪”的一声,肖白一只手捂着脸夺门而出,很快就消失了.“

“怎么回事?”

“冲动是魔鬼啊,他找雅婷兴师问罪,当同学们退出去的时候,他冲着雅婷喊道,‘你是不是和邱桦睡了?你又是让他背,又让她写卫生巾!’”

雅婷实在没有受过这样的侮辱,气急之下,就是一个耳光等

“五瓣丁香花是怎么回事,你也没说明白呀?”表姐问.

“也许是他们之间的一种承诺吧.”

这时,雅婷洗完澡走出卫生间,邱桦欲言又止.

其实,雅婷在卫生间把所有的内容也都听清楚了.所以,雅婷出了卫生间,进屋拿出随身携带的包,拿出了肖白给她的信,打开信封,里边是一个五瓣丁香花的标本.

邱桦说:“收好吧,这是同学的一份情谊.”

徐雅婷轻轻地说了一句:“你真坏.”

邱桦说:“坏吗?”表姐和徐雅婷几乎异口同声地说:“坏!”

三个人相互对视了一会儿,然后就是一阵大笑.这笑声透过门窗,飘在加格达奇那透着满天星头的夜空.

同学会

毕业二十年聚会,汪琦接了一天站,接回二十一个同学,算起来回来聚会的同学刚过一半.汪琦把同学们都安排到山城宾馆,这个宾馆离学校只有一墙之隔.

毕业二十年了,有些同学还是头一次见面.见面后还能一一叫出名来,同学们按照汪琦的安排住进了各自的房间.赵义说:“我就不用统一安排了,回去能报销.”赵义住了一个高间.晚饭时,汪琦在酒店安排了两桌,加上班主任王千老师正好是每桌十一个人.开餐前汪琦拿出一个日程表,把整个聚会活动的安排,详细地向大家说明了一下,然后请王千老师致辞.王老师是现在的副校长了,今年刚刚五十出头,中等身材,看起来很干练.王老师站了起来:“同学们.”赵义喊了一嗓子:“起立.”王老师:“同学们好!”同学们齐声喊道:“老师好!”同学们不自觉的演义了当年上课的情景.王老师的致辞好像一篇抒情散文,引来同学们阵阵热烈掌声.王老师最后说:“记得当时有一首歌唱道:再过二十年我们来相会等今年正好二十年了,当年的翩翩少年,今天都是祖国的栋梁之材”.“接下来王老师拍了拍当年的班长赵义说,“看看,赵义都当上市长了.”同学们都认同地点了点头.王老师接着说:“还有汪琦当了局长,而且是我们全国著名动物科学界的专家!”大家报以热烈的掌声.王老师指了另一桌戴眼镜的同学达诚说:“达城同学虽然不热爱我们的专业,现在也出息了,成了当地小有名气的作家.”王老师一一夸过自已的弟子,刚要举杯敬酒,这时门外又闯进一位女生,大家不约而同的喊道:“佳妮.”佳妮急忙解释:“报歉,报歉,来晚了,来晚了.”汪琦急忙喊怎么写作员加椅子,汪琦把佳妮的椅子放在 自己座位旁边.这时,作家达城喊道:“,上我们桌来.”这一嗓子引起大家一阵大笑,佳妮也喊了一嗓子:“死鬼,还是那么没正经的.”接下来,赵义站了起来:“正好佳妮到了,该来的全到齐了,咱们先共同敬咱们的老师一杯吧!”大家共同干杯.“当年团支部书记佳妮站起来提议敬老师酒.接下来生活委员汪琦刚要敬酒,达诚站起来说:“王老师,重新选班干部吧.”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扰乱了刚才的秩序.王老师问:“怎么要重选班干部呢?”达诚说:“咱们的班干部不配.你说,赵义赵市长吧,有多腐败,开着豪华车,带着女秘书,连住宿也搞特殊化,他第一个不配.第二个不配的就是汪琦,当了多少年的生活委员了,接待工作十分不细,我住的房间竟然没有网线,不能上网.第三个不配的是佳妮,上学时老师就要求不许迟到早退,今儿个竟然把老师的教导给忘了,说是下午四时之前报到,现在都六点了,迟到整整两个小时,王老师你说配吗?”达诚连珠炮式的发言,让大家听得直发呆.达诚越说越起劲,越说声调越高.这时汪琦走过去按住了达诚的肩,提高了声调说:“得了,少说两句吧.”汪琦这一嗓子真把达诚给震住了,原来上学时,赵义、汪琦、达诚交往甚密,汪琦是哥几个的老大,赵义排行老二,达诚最小.达诚在学校时个子小,还调皮捣蛋,经常受欺负,汪琦有些力气,总给达诚解围.老大的话老三不敢不听.事态就这样平息了.几杯酒过后,同学们三三俩俩凑在一起,相互打听着工作家庭,其他没来同学的情况.达诚拉着佳妮不放,左一杯右一杯的干,这时达诚有些醉了,话更多了起来.他对佳妮说:“你知道吗,上学的时候我多喜欢你?你说,小的时候我真傻,就是没敢告诉你.那个知青办主任的儿子对你好吗?”达诚确实喝多了,汪琦和佳妮把达诚送回房间,又急急忙忙下楼和赵义把王老师送回家.汪琦请赵义和佳妮一同到茶楼去喝茶.这是山城最好的茶楼,古朴典雅.三个人坐下,汪琦问二位喝什么茶.赵义说:“铁观音吧.”一会工夫,一位标志的女茶师,一道一道工序的演示着,先是洗茶,然后是冲泡,调剂,将茶汁倒进一个很精制的茶盅里,三个人边听着一曲曲古典的音乐边品茶聊天,他们回忆起当年的趣事.

佳妮说:“你们三个,达诚最懒.”汪琦说:“可不是吗,周六下课,这小子就上床睡觉,连吃饭都得我给他打回来,一直能睡到周一才能起来.”佳妮接着说“下课后,你们寝室门开着,达诚要是喊我进屋,那准是让我洗衣服,他的衣服在上面,赵义的衣服准在下面,我知道这招都是赵义出的.”赵义哈哈大笑,佳妮抬起头看了看赵义说:“刚才,达诚说你领个女秘书是真的吗?赵义说:”那是我司机的爱人,她娘家住在山城,这次听说我在山城同学聚会,就跟来了,别听达诚胡咧咧.”赵义接着说:“达诚从小就像个跳马猴子似的,没个正经的.”佳妮接着说:“作家吗,总有个作家的特点.”汪琦岔开话题:“这小子不担酒了,别和他一样的.”汪琦转过脸问佳妮:“你怎么来晚了呢?”佳妮回答说:“今天早上我刚要出发,有个药厂的总写作技巧找我,有一批新药要在我药店打市场,整整耽误了两个小时,就来晚了.”“那给你打,怎么老是接不通呢?“汪琦接着问.佳妮说:“出来后,我就把手机关了,不然的话整天不是这个事就是那个事的.”三个人唠到大半夜才回宾馆.

那一夜,同学们大都没怎么睡,大家相互唠着当年学校的往事,只有达诚睡了个好觉.第二天他起来的最早,站在走廊里喊:“上课啦 等”

同学们起来洗漱过后,在宾馆吃的自助餐,吃饭时汪琦大声宣布:“早八时在教学楼前全校合影,八点三十分在学校大礼堂开会,大家吃完饭,我领大家一块去.”吃过早饭,大家自觉在宾馆前等着,汪琦查了查人数,一共二十人,怎么还差二位.大家异口同声的喊,咱们的书记和班长没来,汪琦急忙拿出手机拨了佳妮的,不通,又给赵义打,赵义说:“和山城市长一起吃早茶呢.”“佳妮和你没在一起吗?汪琦问.赵义说:“没有.”这时,汪琦让大家等一会,自己上楼叫佳妮.汪琦叫开佳妮的门,开口就说:“你怎么没下楼呢,大家都等着呢.”佳妮说:“我来得匆忙,化妆品忘带了,没化妆怎么下楼呀,一会商店开门写点化妆品化完妆再去,你和同学们先去吧,我一会儿就到.”


汪琦匆匆下楼,组织同学到校园里参加学校组织的集体合影.校园里多盖了几栋楼,每栋楼的周围栽了丁香树,那芬芳的花香沁人肺腑.有几个穿着校服的小姑娘,人前人后的跑着,像是蝴蝶飞舞在花丛中.近千人的合影光站队就花去了半个多小时,赵义和佳妮还是没能赶上,同学们多少有些遗憾.照完相就是庆祝大会,大会首先是校党委书记讲话,接下来是校长讲话,最后是学生代表讲话.只见赵义西装革履走向主席台,得体的向大家敬礼,然后从兜里拿出了先准备的讲话稿,不慌不忙的读了起来.这时台下的达诚捅了捅汪琦说:“这小子别说能当市长,还真他妈有水平,讲的真挺好.”会议在掌声中结束了.汪琦组织全班同学在大礼堂门口集合.赵义的讲话达诚内心挺佩服的,主动到主席台口等赵义.赵义和达诚到了礼堂门口,汪琦说:“刚才赵义和佳妮没赶上,咱们班也在这照几张相吧.先是全班照,接下来是小组照,班干部照,团员照.达诚既不是班干部、又不是团员,自己觉得被冷落,又一次提出:改选班干部,并阵阵有词的说:“现在都实行在‘女、少、非’中选干部,我当年既不是团员,现在又不是党员,所以选班委会时,一定要考虑我这个非党.”王老师见达诚说话的认真劲,就开玩笑地说:“你想当个什么职务?”达诚说,“什么职务都行,只要让我当班干部就行.”王老师说:“行,不用选,我任命就行,你现在就是班干部了.”达诚说,这回我是班干部了,我要和每一位同学都照一张相.

在校园的丁香树下,达诚左一张,右一张的照着.其实,达诚最想的是和佳妮单独照一张.当年达诚暗恋过佳妮,佳妮比达诚大两岁,总把达诚当成小弟弟,帮着洗衣服,放检测回来给带好吃的.达诚那个时候小,一直到毕业也没把“爱”字说出口.毕业那个时候,交通、通讯不够发达,过了一段时间,同学们的联系自然就少了,只有个别的同学还保持着书信联系,达诚把这份爱一直埋藏在心底.

达诚耍够了,汪琦组织大家去秀水度检测山庄,秀水的景色还是那样迷人,在校时,每年夏天学校都要组织到秀水野游,同学们故地重游,有的游泳、有的登山、有的打,大家玩着、唠着、笑着.夕阳西下,同学要返程了,汪琦把赵义,达诚和佳妮特意留下多呆一天.送走了同学,汪琦安排吃烧烤,喝啤酒.四个人找了一个单间,对视着,达诚说:“当年我以为佳妮和我最好,那是检测象,其实最好的还是佳妮和汪琦.”汪琦说:“那是瞎话,最好是赵义和佳妮.”佳妮说:“别说了,你们三个和我都非常好,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在校时,我拿你们三个都当亲兄弟,要不是在上学前我有对象了,我准在你们三个中选一个.”达诚急忙问:“和谁?”佳妮说:“选你行了吧.”其实佳妮说的不是实话,检测如要嫁,也是赵义或者汪琦.这时汪琦急忙把话题岔开:“还是说点别的吧.”当年赵义和汪琦也都暗恋过佳妮,都是因为当年上学前,佳妮和县知青办主任的儿子定婚了等达诚抢着说:“这俩小子.”达诚用手指了指赵义和汪琦,换了口气说:“多不要脸,我说佳妮跟我好,他俩不信,都说跟自己好,因为这事汪琦差点把赵义揍了.”这时达诚指了指佳妮说:“要不是你那个对象来学校看你,这俩小子早掰交了.”说起不愉快的事,也是左一件右一件的说着.说到最后,赵义说“这叫什么,这叫记事不记仇.”达诚几乎跳起来说:“太精彩了.”“记事不记仇.”达诚反复说着这句话,说:“以后一定要写到我的作品里.”这烧烤吃了大半夜,大家又回到宾馆住上.一大早,佳妮和汪琦打过招呼说:“几家联锁店要开业,必须返回县城.”一大早只剩下三个大男人了.达诚提议:“咱们三个还是像当年那样,一起去秀水山庄,谁喝醉了谁倒下,谁先起来谁先走,请不要和我说再见.”三个人又一次演义了当年毕业时分别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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