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与文化沾边的事儿

更新时间:2024-03-02 作者:用户投稿原创标记本站原创 点赞:7507 浏览:31159

郭震海,笔名乐其、雨辰等,山西省作家协会会员.著有长篇小说《信任危机》,中篇小说《留守女人》《两个中国士兵》《背你到天堂》等,担任《时代邮刊》等多家时政类杂志“特约评论员”,在多家晚报开设有专栏.出版有随笔集《风吹草动》,小小说集《飞翔的纸蝴蝶》《传世忠告》等.作品分别收录于《新中国六十年文学大系》《中国微型小说名家名作百年经典》《中国当代小小说大系》等50多种权威选本,多篇作品成为中、高考语文“现代文”阅读题.

文化·文化现象·文化人

如今,说到文化我就有些纳闷儿,什么是文化?越来越看不清楚了,或许是老朽了,越发糊涂了.

几个小妞,屁股扭一扭,就是文化,美其名曰“文化节”.这也是文化,那也是文化,泱泱大国,无处不文化.新文化、旧文化、传统文化、现代文化、前卫文化、主流文化、非主流文化、家族文化、饮食文化、服装文化、花鸟文化、建筑文化、社区文化、街道文化、企业文化、官场文化、家庭文化,网络文化,夫妻文化、性文化,居家过日子都可成为文化,比如厨房文化、厕所文化、阳台文化、床上文化等只要是事物均可称“文化”.

自打旅游业兴起,各地的“文化”就争议不断,放着优越的自身资源不去挖掘,总想寻捷径,从先人身上捞点儿“资本”,按理说,这也没错,关键是有些“捞”得荒唐,“捞”得可笑.从帝王将相到才子佳人,轰轰烈烈,害得中国的人文始祖,无论是炎帝黄帝,还是伏羲女娲,几天就换一个老家.如果历史上真有这些人物,我想他们在另一个世界也不会安生.就连《梅》里的人物西门庆也不放过,我一直担心,没准过几日《西游记》里的白骨精,《聊斋志异》里的狐仙都会有几个故乡,召开新闻发布会,热热闹闹搞个声势浩大的“白骨精文化节”或者是“狐仙文化周”.

最初出了个雷人的“芙蓉姐姐”,后来又迅速出了个更雷人的“凤姐”,据说这丫头是前后300年无人能及,“芙蓉姐姐”暗淡了、落伍了,被“凤姐”打败了.“凤姐”话音未落,“犀利哥”等纷纷亮相,真所谓你方唱罢我登场,好不热闹.

中国人民大学新闻学院副院长喻国明教授说,这种网络低俗文化的崛起,并不仅仅只是一种文化现象,而是一个政治预警.从深层次来说,这种网络低俗文化的崛起是人们在过大的社会压力下进行逃避的代偿性行为.在当前的社会态势下,社会紧张度加剧,人们需要逃避,需要一种八卦的、无厘头的方式来消解这种压力.他说,这种现象需要主流价值的倡导和扶正.

说到文化和文化现象,不能不说文化人.过去,上口袋里插两支笔,拍张黑白照片,闪光灯一亮,由于钢笔反光,胸口总像中了,使劲儿露着两排门牙笑得很甜.两支笔似乎就能代表文化,别人一看:“哇,这是一个文化人.”所以让裁缝做上衣的时候,不用吩咐,上口袋总会留下插笔的缝,一支不够,要容得下两支或三支.

现在不了,上衣再插支钢笔,就有点土气了,某些所谓的文化人玩的是个性,穿着随意而不究,要么蓄长发,要么留胡子,痞子似地,遇到影迷不管看没看就敢评电影,出口就是:“那片子太烂!”评价一个人不管认识不认识就是:“那小子有点意思,那孙子还行!”

文化被称之为软实力.的确,文化不能当饭吃,也不能当衣服穿,但是综观人类历史的发展不仅是一部物质生产史,也是一部文化创造史.对于一个国家、一个民族来说,经济是筋骨,文化是灵魂.筋骨软弱,就无法坚强独立;同样失去灵魂,就会迷失自我,倘若文化上贫血远比饥饿和贫穷更可怕!

诗歌·文学·生活

记得我十多岁左右,曾经疯狂地迷恋过诗歌.

那时家在农村,没有什么钱,就悄悄去偷家里的玉茭籽儿卖掉订阅《诗刊》.那是个美好的年代,更是个的年代,用一句流行词叫什么“燃烧的岁月”.那时的报纸都有副刊,且都开辟有专门的诗歌栏目,各家文学杂志几乎都刊发诗歌,人民广播电台在晚上还有个叫《子夜诗会》的栏目.每天晚上我和一位爱好诗歌的老兄,12点了都不睡觉,躺在被窝里抱着收音机听诗,后来这位老兄真写了一首长诗,我记得第一句是“圆圆的月亮,白白的脸.”他满村吹牛说,“看吧,不出几日,我的诗歌就能红遍大江南北.”结果卖了废纸.

后来诗歌好像突然之间就从我们的视野中消失了,我进城谋生后,曾找过无数个报刊零售点,问起《诗刊》杂志,得到的答案是:“对不起,没有.”小城市没有,北京的报摊同样如此.问原因,答案很干脆:“没人写!”说到诗人和诗歌,我们常用的词是:“尴尬”“低谷”“困境”“边缘化”等等.诗集、诗刊销量逐年减少,由于受到出版商的冷遇,许多诗人只能自费出版作品;大量的报纸副刊很少刊登甚至不刊登诗歌;很多诗人生活特别拮据等

现在诗歌到底怎么了?有人分析说,时代在进步,社会生活节奏越来越快,人们的文化消费可选择余地也越来越大,诗歌的空间自然会受到挤压云云.

或许是我孤陋寡闻,一直认为文学源于人民更是怎么写作于人民的,就像鱼儿离不开水,诗歌同样如此.可现在我们的一些纯文学期刊,确实是离群众越来越遥远了,社会发展速度很快,而它们却落后了许多,说到底并非时代不喜欢诗歌,是某些文学期刊适应不了时代.就比如某些诗人,写基层的百姓时始终还停留在80年代,要么就是玩荒诞,还说什么“不是我荒诞,是时代太荒诞”!真的是时代太荒诞了吗?关键是作家没有真正融入生活.还有某些所谓的诗人,玩什么口水诗、泡沫诗、垃圾诗等等,倡导“下半身写作”“人体写作”,宣称要颠覆“崇高”“传统”甚至“语言”本身,我倒觉得这不是在颠覆“崇高”,而是在糟蹋经典.

真正的高雅是什么?其实真正的高雅就源于民间,她在群众生活中,在火热的建设最前沿.现在很多作家的心里没有一个基准点,不知道写什么、怎么写,其实一个作家脚踏的大地就是创作的广阔土壤,真正的中心不是在书斋、卧室、床上、回忆里、虚构中,而是大地,是人民,是高山和无边的原野.

放屁·余秋雨·十全十美 小时候,在乡下,有一个邻居非常爱干净,如今想来或许就是所谓的“洁癖”,那时候不懂.

当时的条件不是太好,穿衣服最好的料子就是的卡、的确良.一年做一身衣服从冬穿到夏.衣服无论是旧还是新,只要上了邻居的身,始终是展呱呱,顺顺溜溜的,没有一点皱褶.

每天背着锄头下地做农活,土里来泥里去,但爱干净的邻居衣服上很少沾土,甚至脚上的一双黄球鞋,一年四季都是干干净净,没有一个泥点子.身上偶尔落点灰,邻居总会及时伸手去弹掉,他弹灰的动作非常的优雅,非常的好看,如今想来就差翘兰花指了.他吃起饭来也讲究,比如一碗糊糊饭放到别人手里,从第一口开始就“嘶溜嘶溜”的山响,但他不会,喝个底朝天,也不会发出一点声音.

那时候,我们几个孩子非常崇拜这位爱干净的邻居,有事没事总喜欢盯着他看,看他吃饭的动作,看他轻轻地去弹衣服上的灰.我们甚至想,这位邻居肯定不会放屁.因为在我们的思维中他是不应该放屁的,这样一个干净的人儿怎么会放屁呢?如果穿着没有一点灰尘的衣服,一双干净干净的鞋,突然放个晌屁,那绝对是件很不可思议的事儿,这个问题缠绕在我们脑海里许久,曾经几次产生想跟着他进厕所的冲动.

其实,人吃五谷杂粮,拉屎、放屁都是必须的,谁能不放屁呢?如果真有神仙,他们就是吃仙桃喝美酒,我想也会内急,这才是正常的.

到北京,我最爱去的是西单图书大厦,并不是因为那里书最全、最好、最多,而是习惯了.几乎每次去北京都会挤出一定的时间,即使一本书不写也喜欢到里面去走走,去转转,待上半天.记得有一次,我正看书看得出神的时候,不知谁脱口说了一句:“看,余秋雨!”我回头看到的只是一个背影,确实是余秋雨.瞬间在脑海中产生一个念头:这样的大作家,怎么也亲自进书店呢?


过后,感觉瞬间产生的这个念头非常无知,非常可笑.余秋雨也是人,尤其他还是一个文人,他也需要读书,怎么就不能亲自进书店了呢?就如听到的一个笑话,说某一个下属在厕所门口猛然碰到了提着裤子的领导,感觉非常惊讶,他想,这样大的领导怎么也亲自上厕所呢?

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伟人,更没有绝对的偶像.就比如余秋雨,我非常喜欢他的散文,才华横溢,谈古论今可谓滔滔不绝.如果把他放到乡下,让他去栽谷点豆,我想他一定也会一脸茫然,不知所措,一定得拜裹着白头巾的老农为师,这是正常的,反之就不正常了.

一个人有长处就会有短处,在某一方面很出众,或许在某一方就会欠缺,领袖都逃不脱,因为再杰出的领袖都是人,是人就会缺点.如果一定要整出个十全十美的“偶像”出来,那只能说与我小时候感觉邻居不会放屁没有多大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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