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州大学,放飞梦想的港湾

更新时间:2024-01-17 作者:用户投稿原创标记本站原创 点赞:25396 浏览:117670

时光流逝,岁月沧桑.如今的我们,已鬓染霜雪心如止水,伴随着天命之年的淡泊与释然渐渐变老.

然而,回望青春,眷顾当年,诞生于30年前的“七七级”——这个在中国大地上已成为一个政治元素的特殊名词,每每让我们心潮澎湃,情不能已.于是我们怀想,于是我们诉说,于是我们的心再一次向着一座校园默默祝福!

那是一个多梦的时代,那是一个多梦的年龄!我永远不会忘记1978年2月中旬的一个早晨,当我从梦中惊醒时,眼前长时间浮现着挥之不去的梦中景象:在我工作的矿山上,出现了两个黄里透红、甜香四溢的大杏子.山有多高,杏子就有多高;山有多大,杏子就有多大.大山就是杏子,杏子就是大山!

从我记事起,家里就有一个杏树园子,树龄几十年的老杏树就有20多棵.小时候每到夏季,有一两个月的时间我几乎是在杏树上度过的.早黄的,晚熟的,李广杏,大结杏,蜜甜的,脆香的,甜核的,苦核的,几十个品种,甜香各异,从早到晚,我几乎不吃饭菜不喝水,就靠杏子填肚子,没有比杏子更好吃的东西了!而且总是爬上树杈现摘现吃,以至于离开老家以后从不吃街上卖的蔫杏子!可是在梦中出现如此巨无霸式的庞然大杏还是让人惊异莫测.莫非上大学的梦想真的要实现了?


这天,当我带着对梦境的回味和猜想去上班时,一封来自兰州大学的录取通知书送到了我的手中!

梦想成真!从此,我养成了对美好梦境的敬畏和期许.因为我知道,对于一个在“”十年浩劫岁月中长大成人的青年来说,梦想的代价何其沉重!学会珍惜,学会感恩,便成了我自省于生命和时代的格言!

至今回想起来,我依然心潮难平.作为一个矿工,作为一个不满22岁的青年,当我收拾行装,和并肩摸爬滚打的工友们依依惜别时,不由百感交集,泪湿双眼.1977年冬季,我作为全国570万个考生中的一员扑向那个县城中学的小考场时,何曾想到自己真的会成为27万个幸运者之一,在被一个时代推进考场后,又被一所大学揽入怀中——我们成了“七七级”!那个年代,我不知道弗洛伊德,也没有读过周公解梦,但我想,杏者,幸也,新也,新的时代,新的开始,我们是幸运者!

毫无疑问,四年的大学生活,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与那个昂扬激荡的时代相呼应,我们的校园生活是那样的充实和圣洁!

让我像当年一样,不经意地行走在春日的兰大校园.迎春梅开了,黄的、白的、红的,蝶飞蜂舞,灿烂夺目;丁香花开了,傍晚的微风吹来,清香四溢,沁人肺腑等也许,校园的画图中已定格了我们年轻的身影;也许,校园的空气中还流淌着我们当年浓浓的书香!

我酷爱兰大校园的春天,因为那是“七七级”所独有的初恋季节!因为我们是粉碎“”后抢种在校园的头一季“庄稼”!

早晨,我们赶到食堂,去喝一碗玉米面粥,就开始了一天的课业;傍晚,我们围坐在草坪上,评说伤痕文学的得失,直到满天星光;“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的讨论,让我们深深思考怎样才能真正树立唯物辩证史观,痛别个人崇拜;包干到户带来的农村巨变,加深我们对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基本原理的理解.、科学,是我们美丽的坚守,“我们的生活充满阳光”,是吟唱心头的旋律!

我怀念那些在文科楼2010教室里秉烛夜读的时光,桌上的蜡烛延展了我们多少智慧的光华.自从走出兰大校园,那种延续了四度春秋的生活方式竟然再也没有出现过哪怕一次!因为我们世故的生活中不缺少蜡烛,但缺少校园的氛围!

我常常想起晚饭后、节检测日去图书馆占座阅读的情景,在那里,我们是在神游古今,灌洗灵魂,掘取知识,包装思想,锻造品格,修正志向!那时我总是为自己选择的专业所陶醉,上自习就是背诗文,读小说也是做作业,学业、志趣天作地合.如今满大街都是三折五折的中外名著,而在那个时候,是根本写不到好书的.于是,去图书馆抄书,成了我课外学习的一部分.莎翁剧作中的经典台词,俄国文学作品中大段大段精彩的景物描写,恨不能统统抄写到自己的笔记本上;流传千古的中国古典诗词歌赋,恨不能每一篇都倒背如流!“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老当益壮,宁知白首之心”,文学的审美境界提升了我们的人生境界,先哲的慷慨悲歌再塑着我们忧患而坚毅的性格.为振兴中华发愤读书,是“七七级”回报时代的呐喊;指点江山,激扬文字,历史注定“七七级”的肩膀上,是共和国的期望与重托!

天之骄子,时代宠儿,如果可能,我真想再次回到当年大学生活的美好状态中一直到老!

屈指算来,走出母校已有二十多个春秋.奇怪得很,这些年来,我时常做一些大学生活的梦,而梦中醒来,总是一怀惆怅,若有所失.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愫啊!只有镌刻于灵魂深处的记忆才会随着岁月的推移而倍加清晰且魂牵梦萦!

我的母校是江隆基、辛安亭、刘冰、聂大江这样的一批教育家一砖一瓦、一草一木培植起来的育人沃土和学术殿堂.沧桑百年的厚重历史,科学求实的人文精神,淳朴进取的良好校风,饮誉中外的人才培养和教学科研成果,让每一个兰大学子为之骄傲、为之感奋!2004年10月,当盖着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鲜红大印的政府特殊津贴荣誉证书送到我手中时,我欣喜地将它收放在我的大学书和学位证书一起!几十年过去,这两份证书依然光彩熠熠,是我最珍贵的.如果没有这两份证书,我的每一点进步和荣誉都无从谈起!

我的老师,是刘让言、黄伯荣、祝敏彻、齐裕馄、吴小美、林家英、刘庆璋、徐清辉、胡恺、沈文浩、陈志明、柯扬、刘树田、刘涵锦等等这样的一批恩师先哲.是他们以卓越的师德风范濡染着我们的心智和品格,是他们用超群的智慧和一点点地教化着我们的冥顽与混沌!至今我仍不时翻动起当年那些大大小小的课堂笔记本,不是查阅,不是实用,而是想走进课堂中特殊的授业解惑氛围,重温讲台下那一幕幕个性化互动的美妙瞬间,寻找那种启开茅塞的快感!

我的同窗,是十年动乱不曾沉沦的工农兵政学各界青年才俊,与他们携手共读,是三生之造化!而大学四年所结下的深情厚谊更是我享用终生的精神财富!

走出校园,打拼社会,风雨征程曲折而漫长.然而,保存着这份永久的惦念和怀想,我们就变得充实、豁达而阳光!

过去的二三十年,中国大地上发生了前所未有的历史性变革,而作为带有社会转型期特殊标识的“七七级”,我们正是亲手推动历史车轮滚滚向前的最生动的力量!我们中的每一个人都用自己的脚印和汗水诠释着母校的辉煌!

如今,兰州大学的地位和影响已远胜当年.从上世纪80年代媒体上《兰大为何状元多?》的惊叹和解读,到90年代后期首批进人“211工程”,再到本世纪初跻身“985工程”重点建设院校,兰州大学正与时俱进,开拓创新,阔步迈向驰名海内外的高水平研究型大学.分享着母校的荣耀,我们也变得青春而昂奋;感恩于母校的厚赐,我们更懂得勤勉而不怠!

兰大校园,放飞我梦想的港湾!中文系七七级,我永远为你祝福!

冯诚1956年8月生,1977年冬参加高考并成为兰州大学中文系七七级学生.现为新华社高级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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