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原创病急乱投医又一例
这几年某些地方的败形势,用的话来说是“严峻”,也就是“问题严重”.如果用人害病打比方,那就是病得不轻.自然很着急,想尽了天下办法,遍请各种名医,颇有点“乱投医”的气象.中西土洋一齐上,大黄B超共同来.甘肃省安西县把300多年前用的皮和头骨做成的鼓和碗专门陈列出来,作为当今“败”的教村,“告诫全体党员干部”(见《华商晨报》2004年5月12日,《新华网山东频道》2004年6月2日),便是投的最新又最奇的一个“医”.
看着叫人毛骨悚然的“鼓”和“人头碗”的照片,我百思难解.封建官吏程金山父子把封建皇帝拨下的银子“贪污”了,固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但这宝贵的银子既不是为救灾,也非为扶贫,更不是为了发展文化副业科学技术,只是为了圆皇帝的一个无聊而莫名其妙的“梦想”,说起天舞地不过“黑吃黑”罢了,是小无赖骗了大荒唐.如果我们现在承认康熙皇帝对程金山父子杀头做碗为“正确”,岂不就从根本上认可了皇帝手中全部财富来源的“合法”,也即认可了那个反动腐朽政权的“合法”而且,在把“鼓”和“人头碗”上升到了“败”的崇高境界以后,就更不可能叫人想到它所体现的凶残、愚昧和反人性了――还不说这样的展览是否真正对当今的有什么“警示作用”.
“病”越急,越不能乱投“医”.否则,纯粹给人当笑话看了.
“推敲”
“推敲”是中国文坛留下的佳话.每忆及此,诗情画意扑面而来,比什么“考虑”呀“研究”呀风雅一万倍也不止.“僧推月下门”哪有“僧敲月下门”生动传神！于是影响到政治家们也字斟句酌起来,尤其是那些富于文人气质的政治家,有时候对一个字也要琢磨半天.一字之差,往往天壤之别.1959年夏天,在庐山会议公开批评了耿直的彭德怀、周小舟等人.周小舟感觉冤枉,当即面见申诉了一个晚上.周回到住地后感觉与毛的谈话“谈得高兴”,却不知毛在此时已经下定决心对周严厉打击,但需要一个下手的东西.便马上写了一个字条送给还在兴高采烈的周小舟：“昨夜谈之甚好,望即写来送我.”
若在常人,这“谈之甚好”便稀松平常,而且含糊,客气话应景话而已.可以指谈话的气氛很“好”,形式很“好”.提出的问题恰当也可以叫“好”.当然也可以指谈话者“正确”.但当时已经“一言九鼎”了,对他的“最高指示”绝不容有丝毫“歧义”.如果现在“白纸黑字”地曰“甚好”,显然就会给眨个眼睛马上又拉下脸“批判”带来困难.于是,经过一番“推敲”,把“好”改为“畅”,变成了“昨夜谈之甚畅”,不带任何褒贬,着卫士送给周小舟.
不明就里的周小舟激动万分,立即把自己的“心里话”写交.毛立即在周的“文章”前面写了一篇措辞十分严厉的按语,立即印发所有与会者,彻底宣布了周在政治上的死刑.
周小舟不懂得推敲,易“好”为“畅”,蕴藏万千春秋,如果他当时能从这一字之易上悟出点什么,快紧悬崖勒马,说不定吃的苦头会小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