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坝文人的读法(二章)

更新时间:2024-04-14 作者:用户投稿原创标记本站原创 点赞:17688 浏览:80657

融在草上,化在浪中

――宁克先生小说中仕途人物命运的一种理解和礼赞

这八个字,两句话,是作家宁克爱情诗中的句子,说的是天上飘的“云”和天上降落的“雪”,两种人生,两个截然不同的命运,“雪”选择青青的草叶,化入江河浪涛之中.

阅读了宁克先生的几篇小说后,才恍然发现,这恰是对小说中所刻画的仕途人物命运的一种关注,体味,理解和客观现实的礼赞.对于这类题材的注意,主题的挖掘,在阿坝州文学这片花园中,宁克先生的小说,确实是一朵花色纯正、花姿优美、花香浓郁的好花.

在中国,着力描述官场政治的小说和史籍,从古至今层出不穷,譬如“廿十四史”,到了明清时期和当代,小说更加倾力于揭露和批判,让可爱的读者养成了对于政治又期盼又不信任的习惯.阿坝州这样的山河,地处高寒和偏僻,近现代社会发育相对迟缓,可以说是百废待兴,各业建设正在开创,文学是其中之一,小说是其中之一.

宁克先生仕途小说的出现,为阿坝州创作送来了一股干彻清亮的和风.在此以前,阿坝州小说始于乡土主题的创作,继而关注城镇人生,大都反映了时代背景下的历史变迁和人性百态,讴歌了真善美,鞭笞了检测丑恶,主持了道义,但也许因为对于政治的陌生和敬畏,地区小说似乎都没有敢去涉足仕途官场.

宁克先生所创作的《梨花》、《飘逝的爱情》、《不在轨道的星辰》这三篇小说,恰好弥补了阿坝州小说在这个领域的空缺和单调,让本土小说创作呈现出了新异而宝贵的气象――关注政治领域中仕途人物的家庭生活和内心情感世界.从这些短篇,读者可以走进他们政治光环下的普通生活,责任追求,情感需要,理解他们的时代使命和现实困窘,感受其内心隐秘的沉浮,美与痛的交织.仕途人物是那天空飘落的白雪,工作地点和岗位犹如雪落的草枝草叶,而国家的政治伟业才是那滔滔奔流之万古江水,他们的命运是“融”,是“化”.这种客观、理性的理解和礼赞,是多么冷静而清晰.

《不在轨道的星辰》是一篇反映社会问题的小说.作家把关注的目光和思考的重心,放在了为国家发展而异地分居的领导干部的身上.年轻有为的领导干部,其文化学养、人格魅力、敬业精神、工作作风、牺牲精神和政治业绩,都是令人衷心首肯和敬佩学习的,然而因为长期家庭角色的缺失和美好感情的荒芜,让两颗充满朝气而深爱的心,终于产生了严重的误解和深痛的伤害,婚姻与家庭受到刻骨的重创.这篇具有浓郁的现实主义色彩的小说,真是阿坝州文艺实践“三贴近”的一个典范.

《飘逝的爱情》则显得真情有味,作家把笔力转向了颇有政治前程的领导的内心隐秘.这是个健康而富有的仕途人物,除了家庭和事业的成功之外,还对曾经的同学之情甚为珍惜和尊重,因为一次在省城学习,牵挂多年的女同学居然空飞前来,与他进行了透心通情的相会和交谈,昔日美好在此获得重拾、苏醒、巩固、考验和延伸.

而《梨花》是另一个散发着现实生气的短篇.梨花是一个民族女干部,年轻,漂亮,有能力,“二十五岁就当上了县团委副书记”,成了组织重点培养的干部之一,但是,因为个人的急迫和不断升级,其婚姻的不幸一开始就注定了破裂,后离开县城去省城学习,再出省到沿海地区考察之后,整个人便失去了政治理想和政治方向,辞职,离婚,抛弃关怀和责任,在深圳花花世界而命丧异乡,结束了令人嗟叹的短暂一生.

这三篇小说,以熟悉的阿坝高原为仕途人物生活的空间和场所,其人物命运和情感世界,都是值得发现、尊重、研讨和深思的,可以说,宁克先生的此类小说,是阿坝州小说领域的一个新开拓,新贡献.

静子:四方之中倾听心灵

――兼谈休闲文学的写作姿态

有一种观念像糖衣一样紧裹着静子的写作.静子说,写作是心灵的快乐表达,写作在于过程.这是她不止一个地方重复这样一个主张.显然,这与另外一种“把写作当作使命,将内容当作责任”的严肃文学比较而言,静子的写作,可以归入休闲文学的范畴.

而这首《四方听音》,恰是比较典型的休闲文学写作姿态的一种体现.“四方”在哪里?“听音”又听见了什么声音?其实,阅读时,这两个问题根本就不会跳进读者的眼中,脑海里.读者从这个诗题,已经快速地与作者静子的内心有了交涉,碰撞,因为她很轻盈而准确地表达了她的生命的状态:自由,休闲,空灵,愉悦,这也恰好是现代文明重压下的读者所需求和渴望的――“生活本也忙碌,身心实在疲惫”当中,挖一口天窗,拓一方心灵的净土,仿佛在高楼林立的城市中,给予一潭碧蓝纯净的湖水.


所以,静子的组诗《四方听音》,是在四方之中倾听自我,沐浴心灵――既是四方大地山河的,也是万千生命物质的.这首诗歌,让眼睛轻松,让心灵休闲.这正是静子创作的用心和高超所在.《一朵雪灵芝》可以让读者情不自禁来到高山之巅,抛却沟壑纵横与世事浮沉,“在海拔4300米的高度”感受一朵雪灵芝“特有的姿势与气度”.从《哈休陶塑人面像》上看见“五千年的风雨既长且短”的文明本质.在《古松桥边听岷江》,我们也听见了历史与现实交响的涛声,如此亲切,如此真实.《穿越扎嘎瀑布》,竟让“盘桓(千古)的冰雪/从/此/消/散/”,这哪里是自然的冰雪,分明是社会人群中的隔膜与陌生.《大藏寺听禅》那种被世外之声沐浴感动的心境,与《三月的风》把季节的等待给吹醒、吹散,彼此动静有致地白描与写生,让人不禁为之心中一动.

当然,也可以全然不是如此这般的理解,只要读者与作者一样,内心是快乐的,心灵是自由,性情之青鸟翩跹妩媚,也许,这更能符合静子一贯的主张和写作实际,就像花香冉冉飘浮,蜂蝶可以飞舞,目光可以欣赏,心魂可以盘桓.

但是,文学的话题必须得到相应的拓展.聪颖的读者,一眼即已看到:所谓严肃文学与休闲文学的差异,纯文学与非纯文学的对抗,其实,各自都在坚持自我的可贵与优势.同时,绝不能抹杀文学的宗旨是人学,挖掘人性的多元性、参差性、进步性和审美愉悦性,而最最需要指出的是,休闲文学更多强调了文学的审美愉悦性,忽视了自身意义建构的深远深刻性.此时,居然,耳边飘来了四句流传很久的话:“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大化,身心的大化,有形无形的大化,以求得短暂人生的轻便、自由、宽松、惬意.我想,也许,这便是休闲文学的一个根本所在.

对于休闲文学的主张与写作,先前我是比较不赞成的,但是,因为文学圈内朋友的坚持和喜爱,而且又因为严肃文学、纯文学的路途遥远和坎坷,渐渐明白“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要义精髓,我也就基本上放弃了原有的偏见和谬误,并从中学会了在文学道路上的镇定自若,从容不迫.所以,我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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