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文学现象析中国女子命运的变迁

更新时间:2024-03-03 作者:用户投稿原创标记本站原创 点赞:15998 浏览:69595

摘 要:数千年来,中国文学作品中众多的女子形象向万千读者脉脉倾诉者自身命运的历史变化.先秦女子虽然相对自由,但却为生存而劳碌,命运毫无保障;封建社会的女子形象像其他物品一样成为男子的私有财产,在封建礼教束缚之下,受尽奴役与压迫;近现代以来的女子开始为自身命运而抗争;新中国女子真正能够掌握自身命运.

关 键 词 :文学作品;女子命运;变迁

作者简介:陈会丽(1971-),女,河南西平人,河南农业职业学院副教授,硕士学位,研究方向:魏晋文学.

[中图分类号]: I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3)-36-0-01

先秦女子相对来说是比较自由的,无缠足之苦恼,无礼教之烦扰,可以“在河之洲”(《诗经·关睢》)、可以“在水一方”、可以“宛在水”(《诗经·兼葭》);可以自由婚姻:可以“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可以“天地绝,乃敢与君绝”、可以“以尔车来,以我贿还”(《诗经·氓》),但是命运很无助,老来遭弃,为人耻笑,“女也不爽,士贰其行”、“及尔偕老,老使我怨”(《诗经·氓》),没有什么社会机构、组织为她们主持公道.

步入封建社会以后,中国女子如同下了地狱.无才、三从、四德、贞节牌坊,又加上陈后主兴起的“裹足”之刑,使女子们想走走不动,想说无人听.试想数千年来,中国的“淑女们”在“绣楼”成长、妆扮,外人却一直不识其面.长成之后,走出闺房,则需红巾遮面,花轿掩身.进入夫家门,也要求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遇陌生人来,应立即避入内室.从生至死,有几人识其颜,难怪如祝英台、女状元、花木兰等女中豪杰能女扮男装,外出潇洒走一回,如若不是以前藏得深,岂不被相识之人道破天机?为生活所迫的青楼女子倒是不必受此约束,但她们却受人歧视,命运一个比一个悲惨,“杜十娘怒沉百宝箱”是对世俗的抗争,对礼教的控诉;“老大嫁作商人妇”的琵琶女算是结局较好的了,只是出嫁后,再想走出闺门,也需“犹抱琵琶半遮面”!

出嫁后的女子,也须小心翼翼、低眉顺眼,不敢出一丝一毫的差错,否则,就有被赶出夫家的危险,“妇有七出:不顺父母去,无子去,淫去,妒去,有恶疾去,多言去,盗窃去”(《大戴礼·本命篇》).更有甚者,夫妻相爱也是错,女子如果和丈夫两情相悦,也会被遣,因为“子甚宜其妻,父母不悦出”(《礼记》),刘兰芝(《孔雀东南飞》中焦仲卿妻)、唐琬(南宋诗人陆游之发妻)就是此类女子的代表.

闭塞的空间、缺少交流的古代中国女子,感情孤寂、生活单调,全身心都在自己的夫与子身上,挨打受骂也认为是对自己宠爱有加.一旦夫死,则将全部感情转移到儿子身上,一旦儿子把感情转移到另一女子身上,自己又怎能不痛心疾首.《孔雀东南飞》的故事人人都认为焦仲卿、刘兰芝的悲剧由焦母而起;陆游、唐琬的悲剧因陆母而生,而焦母、陆母之心痛又有谁来理解、同情.

诗人歌德说过:“哪位少男不钟情,哪位少女不怀春.”可在中国封建社会里,钟情是男子的事,女子根本没有“怀春”之权力.男子钟情谁,就可以娶谁,三妻四妾、通房丫头,还都是名正言顺.女子呢,只凭父母之命、媒约之言,便必须“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笤帚抱着走”.受不了委屈,敢抱怨几句,便被议论为“不懂得妇道”.这种情况下,谁敢“怀春”!连相国小姐崔莺莺(《西厢记》)、太守之女杜丽娘(《牡丹亭》),想爱一个自己喜欢的人都成了惊天动地之大丑事,更不用说平常女子了.

封建礼教对女子的不公形成了女子低眉顺眼的社会现象、男尊女卑的社会现实,以致于中国的国民生了儿子便欢天喜地,生了女儿则叫倒霉,有的恨不得拎起来摔死,生女儿的母亲也觉得罪孽沉重,脸上无光,唯有泪千行.

到了封建社会的鼎盛时期——唐代,出现了一位女皇武则天.她虽有生杀大权,却为封建礼教所累,她想让女子扬眉.于是,女子可以做官,却碍于封建世俗不得不穿男装,于是天下芸芸众男子则大呼“司鸡叱晨”,开始为封建男权“抛头颅、洒热血”.在封建礼教的强制重压下,最终一代女杰武则天硬是被剥夺皇权,含恨辞世,且自己生前死后,竟为了扬眉而闹得众叛亲离,为世人所不容,而这女子之眉未扬起则又耷拉下来了.

到了中国的富庶名扬海外的宋元王朝,女子即使是丧夫无子、家贫无依,也不可再嫁,因为“饿死事极小,失节事极大”(《二程遗书》).


中国古代的女子好屈呵,屡受后人指责的“焦母”(《孔雀东南飞》)、“陆母”(陆游《钗头凤》中“东风”),检测如生活在现在,她们就会有机会去跳跳舞、扭扭秧歌、找老朋友聊聊天,亲人处处都有,何必与媳妇抢说话的伴儿!封建礼教的叛逆者崔莺莺若是晚出生几千年,赶上妇联为她做主,也不用大费周折,害得张生生病,红娘也遭棍棒摧残;追求自由,为情还魂的杜丽娘,其父如是新中国的“太守”,她也可以外出求学,与柳梦梅比翼双飞,为国家作贡献,何必为情含恨而死,让父母白白地伤心;黛玉、宝钗如果身为现代女子,早就会明白近亲结婚害人不浅,况且一生中能认识的优秀男子千千万,根本就不会为宝玉争得横眉竖眼等.

封建礼教荼毒中国女子数千年,一直到二十世纪二十年代,“五四”新文化运动为中国女子带来福音,率领广大女子反抗、打破封建礼教,尤其是新中国成立以来,女子不再以缠足为美,得以迈着有力的天足去上学、读书、生活.于是新中国的女子“刘巧儿”高兴得唱到:“巧儿我可以自己找婆家啦”(《刘巧儿》)、“倒霉大婶与倒霉大叔”(《倒霉大叔的婚事》)的再婚在新的历史时代被传为佳话.

今天,女子们不用缠足,不用藏头盖脸,不用扭扭捏捏、笑不露齿、保持什么“淑女风范”;不用毫无原则的“三从四德”,争取什么“贞节牌坊”.是啊,梁鸿的妻子举案齐眉,眉毛无法抬起来;武则天国事锁眉,眉毛不能抬起来;封建女子因礼教之重压,眉毛难以抬起来;新中国的女子正扬眉走向世界.凡是有须眉的地方,亦能见到巾帼的飒爽英姿.女部长、女市长、女县长;女专家、女学者、女将军;女、女军人、女工人等等,时时有女子的身影,处处有女子的贡献.今天,女子们已成为共和国真正的半边天,她们仰首蓝天,仰望未来.

幸哉,生活在新中国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