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中国现代作家的浪漫一代》的解读

更新时间:2024-02-14 作者:用户投稿原创标记本站原创 点赞:5902 浏览:19061

【摘 要】李欧梵的《中国现代作家的浪漫一代》从史料整理分析了当时的文学社团,及它们之间的关系,这些阐释里面渗透着当时中国的社会面貌和文人的精神面貌.其中以比较、“颓废”美感为核心的审美批评方法,在文学史的书写中注入新鲜血液.

【关 键 词 】李欧梵;浪漫;颓废

李欧梵的《中国现代作家的浪漫一代》一书让我觉得是一本很中国化的书,其中没有很生僻的名词术语,可读性比较强.作者娓娓道来,首先从阐释“文坛”和“文人”两个概念开始,继而写到浪漫的先驱林纾和苏曼殊,浪漫书写的倡导者郁达夫、徐志摩等.作者还用比较详实资料,从史料整理分析了当时的文学社团,及它们之间的关系,这些阐释里面渗透着当时中国的社会面貌和文人的精神面貌.

从标准的或传统的中国文学史的角度来看,这本由古文学者、浪漫诗人和左翼作家形成的组合而写成的书未免有些怪诞.但李欧梵先生从浪漫主义这一视角联系了看似关联不大的七位作家.书中所呈现这7个文人身上都体现出强烈的双重性:林纾以翻译家,但他本人同时也是个杰出的古文作家;苏曼殊以僧人自许,却放荡一生;便是相当坚定的左翼作家蒋光慈,终其一生,也一直在行动与情爱之间挣扎.这种内在的心理对抗,似乎是1920年代作家的共同的精神标记.

作者梳理1920年代浪漫主义文学的七位典型作家及其作品,遵从文学史叙事的模式,但从具体内容来看作者采取的是文化批评的方法,因为从比例来看,毕竟写社会背景,文化状态的内容比重比较大.从七位作家着眼,李欧梵则把目光扩充到了整整一代作家,并以“浪漫”为主题理解现代文学刚刚兴起的那20年.或许我们可以说,夏志清文学史研究仍然是传统的文学研究,而李欧梵有把文学研究变成文化研究的趋向.在文化研究这种大的研究框架下又用了一些具体的文学批评方法.


作者李欧梵用到比较文学的批评方法,主要将七位文人的性格特征和精神特质进行比较,进一步挖掘,有差异的精神特质背后的原因.将浪漫一派的郁达夫、徐志摩、郭沫若进行比较,作者采取的是“同种之异”的比较方法,因为他们处在同一时代.主要体现在,第九章写郭沫若和蒋光慈的篇章中.

他还采用一套以“颓废”美感为核心的审美批评.其中,颓废的核心代表是郁达夫,当然还有苏曼殊.发掘出了现代文学里的颓废美感.郁达夫的“幻想”之说.李欧梵深入郁达夫的世界,以文本细读加精神分析的方法,从他的日记和作品中逐渐还原出一个颓废、放诞、自弃同时又自我崇拜的郁达夫,予以这种浪漫主义文学的流行全新的解读:“他的作品流行起来,使他成为出名的人物,结果令他更为深入自己的幻象:他必须是颓废的.最后,风格变更了独特的格调,习惯变成癖性,他的个人弱点变成了公众的资产.”

总的来看,人们在建构20世纪中国文学史的框架和评价体系时,越来越多的注意到了这个系统的有机整体性、层次性和动态性,考虑到文学自身及其与之关联其它领域,如社会思潮、文化思潮.试图从这些多维的因素中还原出文学本来的面貌.对中国现当代文学的研究开始进入多元领域,文学研究开始跨学科发展.像童庆炳先生提在诗学中提出的:现在文学研究如果还单单遵从内部研究或者外部研究都已经过时了.首先文学必须是审美的,其次要讲究文学对文化方面的折射及关注对文本的微观细读.批评家所采取的理论方法,必须回应现实中出现的一些问题.这本书反映了那个年代文人的生存状态.不管现在我们怎样看这本著作,但是它在当初发表时,深具启发意义.

这一著作分层次讲浪漫的由来.中国现代文人他们的浪漫特质是本国和西方浪漫的结合.他们的文学创作是浪漫的,整个人生是浪漫的.第一:他们的浪漫继承中国文人传统的浪漫特质,著作中提到,苏曼殊郁达夫,他们对文学的感性,大部分只从中国古典文学中培养出来的,诗词以及明清的才子佳人小说对他们都有深远的影响.比如苏曼殊,他继承中国传统文人的自然和风流的个人行为,宣布以情感为目标的典型个性.第二:走向西方浪漫主义,他们都是与西方有着密切联系,其中林纾是翻译西方小说的,苏曼殊,郁达夫,郭沫若都有在日本生活的经历或者留学的经历,那么明治维新后的日本在文学方面走西化道路的.

1920年代肯定是现代中国知识和文学史上前所未闻的英雄崇拜时期,这些英雄大多是欧洲浪漫主义的杰出人物.这种戴了浪漫主义检测面具的19世纪欧洲文学概论,为中国文学的现代化提供了背景.个人的浪漫就是推崇爱情,体现在维特般的多愁善感,后来发展到后来的集体浪漫主义,这一部分主要体现在,普罗米修斯般的行动力上.比如,徐志摩的农村重建计划和萧军到延安想大干一场.也就是当时中国的马克思主义,集体的英雄形象终于从个人的幻想提升成为国家意识形态的一部分.

浪漫中的迷失主要体现在郁达夫和萧军上.在政治疏离时期,英雄主义的狂热和英雄崇拜都不可能产生直接的政治后果,只能美化作家的孤芳自赏.萧军的浪漫色彩就体现在这里.他们的感情之旅其实压实西化的过程:林纾、苏曼殊,甚至是郁达夫都主要从书本中接触到西方,徐志摩通过阅读和亲身体验来学习.林纾通过自己的道德寻求情感的基础,并用道德观使自己的情感合理化,他借用的是儒家.苏曼殊聪敏的一举就是把自己的一生和佛教、道教交织在一起.可见他们两的情感基础在中国都是源远流长的,至少在他们那个年代来说是这样的.

而五四以来,在个性解放的提倡中,情感可以不加掩饰的任意表达,这里的情感具体指的是爱情.在郁达夫、郭沫若、和徐志摩的带领下,自我揭露几乎成为一种风尚.章衣萍说现代中国诗人比西方同行在情绪上激动六倍.五四运动激发了文人情感上了革命.在社会反抗及知识界打破旧传统的主张下,这种爱情的迸发只能爆发理论上的不足

离家入读大城市的新学校,代表了最早的双重解放:首先是从传统的社会的自然环境中解放出来;其次是从传统道德标准与社会习俗的整套礼仪体系中解放出来.这就不难理解在他们的行为,自作主张的表现.身份问题和疏离状态使苏曼殊注定有“难以言喻的痛苦”的一生.军阀混战造成郁达夫的“零余者”的情愫.他们无法找到文化“文化共同体”,从旧体制中挣脱出来,但是没有一个安身的新体制,这是中国传统的“士”阶层的身份的转换造成的结果,他们的浪漫不被现实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