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难叙事的力量与湘西精神的书写

更新时间:2024-03-10 作者:用户投稿原创标记本站原创 点赞:23826 浏览:108202

编者按:彭学明是从湘西大山走出来的当代著名的散文大家,他饱含深情创作出版的长篇散文《娘》给当下中国文坛和广大读者带来了极大的震撼和冲击,也再一次证明了文学无可替代的魅力.在新媒体语境和后现代思潮泛滥的今天,文学不仅没有消亡,反而借助网络的力量得到全面提升.为了探寻文学规律、作家的责任、文学与社会的内在联系,以及发掘作家在创作过程中鲜为人知的幕后故事,本刊特地约请聂茂教授与彭学明先生进行了深度对话.我们相信这样的对话一定能够启迪读者,廓清误区,净化灵魂,也相信大家一定能够为这样平等、坦率、真诚的对话喝彩!

一、《娘》是“我”全部真情的歌哭

聂茂(以下简称聂):学明兄,很高兴与你进行这样的一次对话.白居易曾说:“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此番创作主张至今仍未过时.我记得你在谈及当下散文创作的迷失时曾经说过,你很讨厌三类散文作者:一是把自己当成了专家学者,二是把自己当成了导师牧师,三是把自己当成了思想家,就是不把自己当散文家.你呼吁散文作者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重或太轻,不要让作者扮演太多角色,不要让散文承载太多的使命.如果说,诗意和真情的完美结合是散文的最美的话,那么,你认为,诗心、诗意和诗情,则是一切文学艺术的眼睛和根.我想请你谈谈自己在散文创作方面的探索和追求.你是否觉得长篇散文《娘》的创作已经达到了你理想的标高,即诗意和真情的完美结合?如果没有,你愿意给这部书打多少分?

彭学明(以下简称彭):我写《娘》时,没有立下任何标高,我只是与娘对话,向娘检讨和忏悔.所以写《娘》时,我没有进行任何艺术形式的冥思苦想,情感本身就是真的,不需要准备,艺术的诗意美,是我写作的惯性风格,也没有去特意经营.就是平铺直叙,水一样,流到哪就是哪.至于是否达到真情和艺术的诗意美,那是你这样的专家和读者评判的事,我无法给自己评价,也无法给自己打分.作品的好坏在读者心中.


聂:你说过《娘》的创作没有任何功利性,之所以不用《母亲》或别的名字而用《娘》作为书名,是因为只有喊“娘”,才能得到天堂中的娘的回应.用别的称呼,“娘”听不懂.这种背后的故事,在《娘》的创作和出版中,一定还有不少,我想请你谈谈这方面的事情,比方:为什么想到要创作这样的一部作品,在实际写作中,有些什么样的痛苦或顾虑?既然是带着祭文性的与“娘”的对话,为什么不选择以第二人称的方式进行叙述?创作结束后,为什么要将这样的一部作品拿给并没有多少影响力的《黄河文学》去首发?为什么要对这部作品不断地扩充修改,这些扩充修改是听从了读者或专家的意见作出的,还是仅仅自己认为确实有扩充修改的需要?你认为,《娘》在你的整个创作生涯中占有一种什么样的份量?

彭:我没有把《娘》的写作叫创作,因为,我没有任何创造的部分.《娘》的内容都是真实的记录.不需要创造.写娘,是因为太想娘了.是因为对娘的愧疚,心里一直纠结.是因为这个世界上再不会有一个人像娘一样爱我、念我和包容我了.写的时候没有顾虑,只有痛苦,这种痛苦就是我太对不起娘了,我对娘的过错再也无法弥补了.

不知道你注意没有,我整个叙述不但不是用的“你”来叙述,也不是用的“她”来叙述,都是用的“娘”.用“娘”来作为人称叙述,用一次等于我叫了娘一次.娘在世时,我没有很好的叫过娘,现在我醒悟了,想多叫几次.

《娘》最初写得很匆忙,只有6万字,最初不是拿到《黄河文学》首发的,给的一家大型双月刊,因为我认为那么长的散文,只有双月刊才会不惜版面.但这家刊物嫌太长,要我瘦身.我本来就没写尽娘,嫌短,怎么会瘦身呢?所以,就拿给了《黄河文学》.《黄河文学》是月刊,版面有限,但我知道《黄河文学》主编郭文斌一直倡导文学的品德,倡导行孝.我觉得《娘》既是有品德的,又是事关孝道的,估计郭文斌会不惜版面.拿给郭文斌看时,我说得很诚恳:你先看看,千万别为难!没想到郭文斌连夜就看完了,凌晨两点半给我发了一个邮件,就一句话:彭主任,这是一部功德无量的作品,我把其它稿件撤下来,以最快的速度上2011年第10期.发出后,反响空前,《散文选刊》在2012年连续三期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