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原创摘 要 ：象征主义独特的品质让象征主义这一文学流派曾经在文坛响彻一时,然而也正是象征主义者在音乐效果、形式完美、以及内容神秘等方面的过分追求,局限了象征主义的发展并最终将象征主义引向终结.本文主要探讨象征主义走向衰落的两个原因：一、对音乐的过分追求；二、内容过于神秘、复杂.以期对后来的文学发展有一定的启示作用.
关 键 词 ：象征主义；衰落；音乐性；内容；原因
1886年法国青年诗人让·莫雷亚斯在巴黎《费加罗报》上发表一篇文学宣言,称当时鄙弃现实主义、自然主义而着力表达个人意念的诗人为“象征主义者”,他还指出“象征主义诗歌是说教、夸张、虚检测感情和客观描写的敌人,它要使意念具有触摸得到的形貌”,强调象征主义的使命在于表示种种具体现象与“原始意念之间的奥秘的相似性”.这篇文章后来被公认为是象征主义文学的宣言.
象征主义流派可追溯到19世纪中后期,它首先流行于法国,后来扩展到欧美各国.19世纪末20世纪初日趋衰落,文学史上称之为前期象征主义.本世纪第一次世界大战后,它重新崛起,20年代达到高峰,40年代仍盛行不衰,发展成一个席卷欧美的国际性文艺运动,文学史上称之为后期象征主义.实际上,前后期象征主义是一个统一的文学流派,有着共同的思想倾向和艺术特征.
站在浪漫派、帕尔纳斯派、唯美主义的肩膀上,象征文学派对文学艺术做了积极的探索,他们的创作包含着许多创新的成分,形成了与别的流派截然不同的特色,显示了独特的艺术风格.象征主义者从平庸的事物中摄取题材,化腐朽为神奇.他们忽视、否定文艺的社会效应,重视诗的音乐效果和形式完美.他们认为一切事物相互感应,各种感官互通,常从感官相互交错、主客观互融中获取奇异的诗意.
象征主义的这些独特的品质让象征主义这一文学流派曾经在文坛响彻一时,然而也正是象征主义者在音乐效果、形式完美、以及内容神秘等方面的过分追求,将象征主义引向终结.象征主义诗歌过分追求音乐性,使文学失去了作为一门艺术应有的“独立性”,使其失去自我的地位,其结果使象征主义走向极端,最终加速自身的毁灭.后期象征主义则把文学艺术导向宗教神秘的意境中,表现的内容不仅仅局限于物质世界,也不局限于主观心理对现实的思想和评价,而是体现宗教神秘主义,使文学作品变得晦涩玄奥、虚幻神秘,仿佛水中观月、雾里看花,依稀难辨终而将象征主义引向终结.
一、对音乐性的过分追求
象征主义作为一个独立的文学思潮流派形成时,魏尔伦、兰波、玛拉美的理论与创作实践,确立并丰富了象征主义,把象征主义推向,这就是我们所说的前期象征主义.有“诗人之王”之称的魏尔伦在创立象征主义诗派的同时,提出了象征主义的音乐性原则.音乐作为一种时间性的艺术,依存于稍纵即逝的“音”,具有“不确定性”.同时我们用心聆听音乐,在音乐消失后,可能在心中描绘出某种印象来,让人从余音之中细细揣测歌者的内心情感,给人以无限的想象空间.
象征主义最重要的特征是象征与暗示.象征所暗示的含义具有多义性和不确定性的特征,而音乐所具有的那种流动、不确定、朦胧的优点,其弥漫渗透情感的音乐旋律,空灵抽象的艺术张力,正好与象征主义诗意相吻合.象征主义诗人利用象征和暗示的方法去追求一种神秘朦胧的境界,让读者通过自由联想悟出诗歌多层的境界,并感到他们的神秘内心世界.
所以象征主义诗人一向都极力推崇诗歌的音乐性.现代派文学的鼻祖波德莱尔十分重视作品的音乐性.法国诗人、文学理论家瓦莱里在评论他的诗时指出,波德莱尔的诗“音响充实和奇特的清晰”是其魅力之所在.象征主义的重要代表人物艾略特的作品也极富音乐美,常常追求一种交响乐般的效果.法国象征派诗歌的“诗人之王”保尔·魏尔伦在《诗的艺术》中,确认象征主义的内涵首要的是音乐性.由此可见,音乐性是象征主义文学共同的艺术特征,是象征主义诗人共同的渴望和追求.
象征主义诗人对音乐性的渴求,使得象征主义成为一个全面与传统文学相对抗的现代派文学流派,也成为区别于其他文学流派的重要特征之一.象征主义诗人对音乐性的强烈追求,甚至达到了不拘于传统束缚的音乐效果.然而任何美感或共鸣都在一个特定的范围内才能有最好的效果.象征主义的追求超出了诗歌的承受能力极限,超出了这个特定的范围.在一个恰当的范围内富有音乐性的诗句往往能让读者运用自己的想象力来捕捉它的含义,产生余音绕梁、回味无穷的艺术效果.否则,所带来的效果可能就相反了.任何事物都有一个度,一个极限,一旦超出这个极限,带来的后果自然也是相反的.
二、内容的过分神秘、复杂
(一)内容复杂
众所周知,前后期象征主义,虽同属象征派范畴,但无论是从内容还是形式,象征、意象到思想情感,都表现出极大的差异性.这一点可见项晓敏老师的《前后期象征主义的差异》：前期的象征主义的象征内涵意义上比较单一、单义、简单,并且暗示和对应的关系也相对明晰,容易分辨,易懂.然后进入后期象征主义以后,象征主义则更表现出了多重意义、纷繁复杂的特征,并且其内涵意义更具有暗示性、联想性、含蓄型,从而使得象征意象交错重叠,复杂难辨.魏尔伦《秋天的歌》中,“悠扬的小提琴音,秋风中哀哀地,如泣如诉,哀怨凄清”,是诗人哀怨凄清的痛苦心灵的象征.波德莱尔“该隐的子孙,升到天宇,把上帝扔到地上来”,是诗人用来对愤怒叛逆的象征.兰波《醉舟》的中心意象小舟,在大海中漫游所幻觉、联想到的种种情景,其实只表现一个象征含义,即诗人对毫无羁绊、无拘无束的极端自由的向往和追求.由此看来,前期象征主义多用一种物象,一种情景,一种意象来象征一种情感,一种意念,其象征内涵意义单一,暗示和象征对应的关系简单、清楚易懂.而后期的象征主义中象征意象的多义性、暗示性,使得作品内涵意义丰富复杂,错综难辨,需要读者具有很强的艺术感受能力和理解能力,把握“象外之象,言外之意,味外之旨”,深入到历史文化长河与作者的内心世界中去.如瓦雷里《海滨墓园》中的“时间的神殿”,既代表诗人的生活人生,也代表变化、运动、消逝的时间,也可以指天、天空的神殿,又指永恒的时间等.它与诗中的“米奈芙神殿”（海的象征并举） 象征了对人与海、天融汇合一的哲理思索和人生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