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存在主义影响下的中国先锋文学

更新时间:2024-01-26 作者:用户投稿原创标记本站原创 点赞:4749 浏览:13533

摘 要 :以西方存在主义的两种视角:一种是以萨特、加缪、海德格尔为代表的“传统存在主义”或“消极存在主义”,一种是以雅斯贝尔斯和阿伦特为代表的“积极存在主义”,关照中国先锋文学.同时,又论述中国先锋文学的独立性及鲜明特点,试图揭示中国先锋文学的性困境.

关 键 词 :存在主义中国先锋文学困境

中图分类号:I206.09 文献标识码:A

Under the Influence of Western Existentiali Pioneer of Chinese Literature

ZHANGHe

(Anhui UniversityAnhui•,Hefei230039)

Abstract: In this two Western existential perspective: one is to Sartre, Camus, Heidegger, represented the "traditional existential" or "negative existential", the other is a Yasibeier Williams and Hannah Arendt, represented "positive existentiali" care in China pioneer literature. At the same time, it discusses the independence of Chinese ant-garde literature and the distinctive characteristics of Chinese ant-garde literature to reveal the ethical dilemma.

Key words: Existentiali,Chinese pioneer literature,Ethical dilemma

中国文学思潮在新时期文学30年,西方“现代派”思潮持续对中国文学创作思想进行全面的冲击,出现了的“地下文学”、80年代初的“朦胧派”诗歌、王蒙、高行健的文学的探索,逐渐在80年代中后期引发了先锋文学浪潮.先锋审美从现代派诗歌、实验小说、先锋戏剧到信息文化中玄幻、怪诞的文学作品,在西方现代主义思潮和当代流行文化、新的文化的影响下的变化、变异、荒诞、颠覆等表现个体自我对思想文化和生活的看法与认识,甚至是有系统地、自主地进一步表现了边缘化、分类化的看法与认识.客观的评价“先锋文学”,不能说其在价值创新上没有一定成果的存留.

从马原开始,“先锋革命”在文学战场硝烟弥漫,先锋群体在社会意识以及文艺领域进行探索和颠覆,特殊的行为方式使得先锋这样一个群体在产生之初就置身于各种不同的目光之下,争论从未休止.但有一个问题始终没有得到重视并获得解决:这就是在“先锋审美”打破、打乱了传统文学、现有文学审美形态和内在结构以及文学秩序后,是否足以支撑起新时期文学发展的新局面虽然现在提及中国先锋文学,话似乎已经山穷水尽,甚至直接宣告了中国先锋文学已经消亡.先锋小说总体上有以形式和叙事方式为主要目标的探索倾向,后来其局限性日益显露,而不可避免地走向“形式的疲惫”.在十年代之交的转折的历史语境中,先锋小说作家的写作很快分化,大多数先锋色彩减弱,后继作品也不再被当作有相近特征的潮流而加以描述.

一、什么是先锋文学

中国先锋文学和西方的存在主义到底有何联系从世界范围来看,关于先锋文学群体,以西方现代派以及后现代派的某些为代表.继文艺复兴、古典主义、启蒙运动、浪漫主义、批判现实主义,后现代主义以一股海啸般的气势在人们经验和认识之外挑战着我们的认知.不管是滥觞于象征主义的现代主义流派还是后现代主义理论,虽然存在争论激烈,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些先锋群体对整个社会意识形态的发展和文艺思潮有着重要影响.先锋不是一个独立于社会、纯粹反叛社会的激进组织,而是执着和孤独的思考和探索.当下社会的我们对先锋存在着太多的误读.同样的,对于中国的先锋文学,一般的定义是特指一个相对稳定的作家群体所创作的对小说形式极端重视与追求的作品,着重个人化的叙事,不仅包括作家个体本位的主体意识,作品个人化与心灵化的叙事内容,也表达充分的个性化的艺术感知方式,艺术表达方式以及读者沟通的方式.


西方先锋派作家的文学作品常常有比某些哲学作品更有哲学思想的东西,因此也比这些哲学作品更多具有结构力量[1].他们的写作方式本身具有鲜明的自我意识和十足的先锋性.著作非常具有个性化,具有强烈的文化修辞风格,毫无固定形象,不断地自我否定和修正,讨厌将一种观念固定为系统的学说,作为对权威、正统的反抗姿态,是他们普遍的做法.有的语言充满游戏性和象征性,蕴含着许多文外玄机,有的采用尼采学说天马行空、不可归类的风格,以文采飞扬、意象丰盈、汪洋恣肆、隐喻反对逻辑权威,有的不断制造一些新术语与传统文化作斗争,避免形成普遍性的系统阐述.

所以在这样的现实背景和思考角度下,对于中国先锋文学和中国先锋群体,我们往往给这些先锋姿态贴上诸如纯粹的话语游戏、虚无和颓废主义、形而上学甚至主义等的标签.在哲学层面受康德先验唯心主义、叔本华唯意志论、尼采权利意志论等影响.在研究中国先锋文学的时候,我们的理论家们,在没有吃透文艺思潮的时候,总是以中国固有的语言思维方式和一知半解的西方体验,拙劣地将先锋文学加以灰色的错误定义,从而使得后来了解先锋文学的我们,思维无法在这蹩脚的定义和解读中获得新生,先锋文学不再是先锋文学,而是中国文学道路上一种简单的游戏体验,从而使得我们继续误读,继续止步不前.

二、作品的解读

西方存在视角有两种:一种以萨特、加缪、海德格尔为代表的“传统存在主义”或“消极存在主义”,一种以雅斯贝尔斯和阿伦特为代表的“积极存在主义”.具体到中国先锋小说家的创作,前者以刘索拉、残雪、格非、马原、孙甘露等为代表,后者以余华、苏童、莫言等为代表.

先锋小说的发轫之作刘索拉的《你别无选择》非常明显地表明了人生的荒诞和孤独的主题,人物是一群为寻找自我和生活真实的意义而自愿或刻意游离于主流社会的青年,他们的“愤怒”和“无奈”以及“作为”都以戏谑、虚无和终究的安静结束.残雪的《山上的小屋》《苍老的浮云》《公牛》等形式上相似关联的小说,更是混淆现实与梦境,脱离现实,以制造一个极度怪异的世界来“呓语”自我认识的体验.布满肮脏的心理真实对抗着真实存在的现实世界,通过这样的手段对抗现实世界的虚伪和不真,只有回归梦境,斩断与现实的联系的自我空间里,才真正地认识自我的存在.

相比较,余华、苏童、莫言等就积极很多,在“积极存在主义”的影响下,或是不自觉的吻合中,将叙事奠基在层面上.一旦创作和理论积极挂钩,就算创作方法如何荒诞、夸张、令人诧叹,都不会脱离对现实世界的积极融入,对人类关系的冷静解构.在“积极存在主义”的社会性中,“道德关乎所有的人或人类,道德具有‘地界宽而记忆短’的特点.与此相反,关乎所有的人或密切群体的关系,因此具有‘地界宽而记忆短’的特点[2].因此,我们细读先锋作品,“记忆”和“当下”总是交错进行,这并不是其对先锋创作手法的妥协,而是介入现实社会和人际关系,探讨的必要手段,如余华说:“我的写作经验是不断地去唤醒记忆,我相信这样的记忆不仅仅属于我个人,这可能是一个时代的形象,或者说是一个世界在某一个心灵深处的烙印,那是无法愈合的伤疤.我的写作唤醒了我记忆中无数的.”[3]这鲜明说明了这一群先锋小说家和现实生活的无法割裂的联系.即雅斯贝尔斯所强调的在与人相处而非在孤独的自我中感知存在――共同生活的存在.

有些先锋作家正是运用存在主义和现代主义的理论来构建自己的小说叙事,并以此来思考存在的价值,存在的真实,自由的含义以及如何“活”.

三、性困境

阿伦特对雅斯贝尔斯存在主义理论的阐释和理解,在文学层面之外,更紧密联系着思考,并将其用于对政治上“极权主义”的思索和批判.因为“作为一个思考者”,他必须面临的是希特勒纳粹产生的文化范畴,同样,中国先锋小说家群体,在这样的理论指导下必然并会一直思考意义的现实意义,他们在文学形式里探讨中国社会的困境,并试图去找寻一条解决之路.

所以,“消极存在主义”视角下的中国先锋文学,更多的是对现实的绝望,或是在持续的抗争中形成的对于社会存在的排斥,但是追寻个体的存在的意义和价值,追寻自由的体验,是人类永不停止的思考和践行,故而他们退缩到自我世界中,找寻着自我存在的意义.但是人终究生活在现实生活中,人不可能彻底脱离现实事物和现实联系而孤独存在,所以,在思想上觉得自己已经达到孤独的状态的(如海德格尔),或许会在文艺层面上表现得更为坦然和淡定,从荒诞转向平和,在拒绝现实存在和人际关系的“绝对孤独”的“自我回归”中,发现无论怎样努力都达不到预想的效果,但又不愿从“自我回归”中走出来,于是其创作越发不可让人理解,组织形式和叙事手法越来越模糊不清,无章可循,甚至到了不知自己所言的地步.

先锋从来就不是一种意识形态,将其定位于一种彻底颠覆传统的意识形态而加以批判是很不理智的行为.先锋更是一种手段,一种长期停滞凝固的文艺和社会政治中的思路,正是在先锋群体不断艰难探索和持续坚韧力行下,才给我们的社会意识、文学艺术的突破和创新提供了一种可能.我们更要认识这样一个事实:如果一种先锋思潮和先锋运动,其继续发展到被人们渐渐接受的程度,虽是可喜之事,但也同时宣判了这一具体的先锋思潮和先锋运动的死亡.因为一旦一种先锋思潮被人所理解、接受,并将其定义为一种艺术手法和历史存在加以条理性地分析阐释,并在创作过程中,以理论形式固定下来供后人取用时,其“先锋性”就必然消失,这也是中国先锋文学思潮为何轰轰烈烈但却收效甚微的原因.从客观层面上来说,我们没有在理解西方现代派的基础上开展先锋实验,如刘小枫所说:“然而时至今日,汉语文学仍然没有在言说上进入基本的生存论位置,尽管已经有了自己的‘现代派’文学.看来,自卑和自傲的复杂纠缠一时难以消除.”[4]但是,我们不能因此而忽略中国先锋文学发展和西方现代派的规律性,也不可因此而否认中国先锋文学的价值意义.

然而,正是人类对自由和存在以及对生活和思考和思考方式探寻的不止性,决定在文化角度,先锋文学探索的不止性.这也是本文继续以存在主义视角具体探讨中国先锋文学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