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建构的“普遍性”掩盖了“历史性”

更新时间:2024-02-23 作者:用户投稿原创标记本站原创 点赞:24260 浏览:108913

摘 要:《日本现代文学的起源》以“颠倒”的视角引导我们思考日本现代文学的起源,其目的不在于告诉我们起源(即历史性)是什么,而是启发我们剥离事物被建构的“普遍性”去探索其“历史性”.

关 键 词 :现代性;颠倒

作者简介:孙蓉蓉(1990.7-),女,天津人,硕士在学,天津师范大学,中国现当代方向.

[中图分类号]: I1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4)-24--01

在追溯中国现代文学现代性的问题时,传媒业的发展,尤其是外来文化的传播等都对现代性的逐步发展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而其中日本文学的影响更是不容忽视.《日本现代文学的起源》为我们提供了一种全新的思考方式,它并非是一本文学史专著,而是柄谷行人在耶鲁学派结构主义运动中所受的启发后,以“颠倒”为考察日本现代文学起源(“风景”、“内心”、“自白”、“病态”、“儿童”及“叙述方法”都是日本现代文学所具有的特性)的方法,在剥离以往论述现代性过程中的不证自明的前提下,探索被“普遍性”掩盖下的“历史性”.

“风景”、“儿童”等一系列,作为日本现代文学现代性的多种可能性,是以一种客观性的存在被观察和研究,然而人们在这一过程中从不质疑这种客观存在(即普遍性)的不证自明.尽管会有人反对或驳斥客观存在,但是这种驳斥也是在以“普遍性”的不证自明为前提的.因此,不曾质疑客观存在的普遍性的研究,其结论都经不起推敲与追问的.以“风景”为例,在面对客观存在的风景之前,画家在内心中已经构造出带有主观色彩的“风景”,付诸于笔端,成为了符号化的存在,而这种被建构的“风景”被后世者视为“风景”的普遍性,从而忽视了其作为风景存在的真正起源.柄谷行人希望通过“颠倒”的视角,引导我们去追寻那些曾经不证自明的客观存在的起源.

在“颠倒”的过程中,“忘却”与“重构”反复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任何事物的普遍概念(如文学、风景)在确立之后,它自身的历史性便自觉地被人们“忘却”,取而代之的是被重新建构的“普遍性”.当这一“普遍性”获得了不证自明的不可撼动的地位后,则自然遮蔽了其历史性(起源).以“病之意义”章节中的“七里浜事件”为例,鲁莽学生的愚行通过基督教圣歌的美化成为了可嘉又可怜的故事.而后世者无论是听到那首歌,还是阅读宫内寒弥的小说《七里浜――某种命运――》时,都会自觉地忘却事件的真相,而接受了在基督教圣歌的重构下的“神话”.而且在这一过程中,我们还可以发现这种“忘却”与“重构”也受到了接受者的影响.“七里浜事件”是因女教师及女学生,以及高兴接受这个事件的时代社会而被传为神话的.重构的过程中,不仅仅是制造者与传播者是“普遍性”的重要推手,“接受者”也在其中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事物的“普遍性”是在“接受者”的过滤后,成为了今天我们看到的不证自明与“神话”.女教师的作词与女学生用圣歌演绎是被重构的事物的发生与发展,而“高兴接受这个事件的时代社会”则作为接受者最终将“七里浜事件”深信不疑地确定为“神话”.由此,启发我们如今对待不证自明的事物时,不仅要思考其可能存在着被建构,而且这种建构还可能是经过了接受者的倾向而形成的.在文学机制中,没有单一的影响因素,而是多方面、错综复杂的相互影响.

面对忘却了的真相被重构,“普遍性”遮蔽了“历史性”,我们需要具有质疑的精神.在剖析现代性的过程中,柄谷行人先生仿佛局外人一般跳出了以往的惯性思维,意识到了历史性被普遍性所掩盖,通过“颠倒” 的方式去质疑那些不证自明.在《不如归》中,武男的母亲曾表示对结核病的恐惧,认为结核乃是由结核菌形成的一种传染病,结核菌乃是当做发挥作用的主体,这个是医学上的知识已经成了一个前提.然而,我们应该质疑这个知识真的是科学的吗.虽然费耶阿本得在《反对方法》中极力说,在科学史上促使某种学说成为真理的乃是大众宣传(这在某种程度上,再次证明接受者在“重构”中的作用),但是不断发展的科学证明了质疑精神的正确性.结核菌并非结核的原因:几乎每个人都受到了结核菌以及其他微生物病原体的感染,我们与微生物是共生共存的.这就好像我们的身体中都具有癌细胞,但不是每个人都会患上癌症一样.而那些认为结核菌是结核原因的则是一种大众宣传,我们要做的就是踏出这勇于“质疑”的第一步,自觉地怀疑那些不证自明.


《日本现代文学的起源》以“颠倒”作为一种考察起源的方法,更多的不是告知我们什么是日本现代文学的起源,而是引导我们如何剥离掉被建构的普遍性,进而去发现其历史性(起源).这为我们提供了一种思考的新模式,即不要被事物的“普遍性”所蒙蔽,要多一点怀疑,多一点警惕,多一点好奇地去质疑不证自明的普遍认知,以便今后的研究更加真实可信,具有说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