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母题

更新时间:2024-03-04 作者:用户投稿原创标记本站原创 点赞:24307 浏览:115407

摘 要 从古希腊到18世纪启蒙主义时期,人的形象由最初的开始认识到后来的无限张扬并开始反思自己,经历了漫长的发展过程.本文拟以《俄狄浦斯王》、《哈姆雷特》和《忏悔录》三部作品为例,分析在这段时间内关于“人”的文学的发展过程.

关 键 词 :人 《俄狄浦斯王》 《哈姆雷特》 《忏悔录》

中图分类号:I106 文献标识码:A

对人的自我生命价值和意义的探究,是西方文学的传统.尤其是自古希腊时期人开始认识自己以来,自此以后的过程中,西方文学自始至终回荡着人对自我灵魂的拷问之声.

一、

在古希腊的神庙里刻有这样一句话:“人要认识你自己.”由此可见在古希腊时期人对自身的认识,这可以说是西方文学中人对自身认识的启蒙.正如安邦纳所说:“全部希腊文明的出发点和对象是人.”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出古希腊人那种强烈的自我意识的表露.重视个体的人的价值的实现,强调人在自己的对立面――自然与社会面前的主观能动性.可以说崇尚人的智慧,是古希腊文化的本质特征.

在索福克勒斯的《俄狄浦斯王》中有一个经典的谜语,即斯芬克斯之谜:什么动物有时四只脚,有时两只脚,有时三只脚,脚最多时最软弱.这个谜底就是“人”.这可看作人类第一次提出了认识自己的要求,并且意识到人与动物的区别.这象征了人的觉醒.而俄狄浦斯对谜语的,则是人对自身认识的开始,也是第一次对人下的定义,人开始认识到自身的存在.

正如黑格尔所说:“这个象征谜语的解释就在于显示一种自在自为的意义,在于向精神呼吁说‘认识你自己!’就像著名的谚语向人呼吁的一样.”人类在认识自然的同时提出了认识自身的要求.这种自我省察意识是西方人从蒙昧走向觉醒,从自在走向自为的一个重要标志.正如俄狄浦斯,他认识到了“人”的优越性,他勇敢机智,充满智慧,为了摆脱自己的命运而不懈努力.但他的努力行为在阴差阳错下还是完成了他的悲剧结局.俄狄浦斯

体现了人类试图摆脱支配自己的异己力量而走向自由王国的最初的努力.

二、

在文艺复兴早期,人们在长期处于禁欲主义压制后变得非常压抑.此时的文学作品让我们看到了人文主义者的反抗,而这种反抗首先是从“性”开始的.在其后的文学作品中,我们看到人的原始不断被夸大,人的整个形象以一种完全张扬的状态呈现在世人面前.

以拉伯雷的《巨人传》为代表,其中卡冈都亚和庞大固埃是早期文艺复兴时期“人”的典型形象,而“德廉美修道院”成为当时的“理想国”,“做你喜欢做的事”成为人们信奉的准则,由此我们可看出在那时人性的张扬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但此时的人虽高大但欠缺深度,虽令人钦羡但总有一种不真实感.因此早期的人文主义尽管让人性在极度压抑后得到爆发,但因其单一和不真实性导致在思想上并没有达到最高峰.

直到莎士比亚的出现,才把人性的丰满推向极致.可以说莎士比亚的成功不在于让我们看到了人是多么的美好,而在于他让我们看到了人性中阴暗的一面.正如剧中的哈姆雷特所说的那样:“人类是一件多么了不得的杰作!多么高贵的理性!多么伟大的力量!多么优美的仪表!多么文雅的举动!”在这里,我们看到了当时的人文主义者对人的赞美是多么的热烈!

但那只是理想,在现实生活中我们看到的人就会呈现出另外一种状态,莎士比亚借由哈姆雷特的嘴说出这个现实:“可是在我看来,这一个泥土塑成的生命算得了什么人类不能使我发生兴趣,不,女人也不能使我发生兴趣,虽然从你现在的微笑之中,我可以看到你这样想.”在这里,莎士比亚展示了人性中的另一面.“人”开始有自己的思想,开始思考自身,并且出现各种缺点,他们带给我们的不再是单纯的美好,而是更加贴近现实的人.这充分体现出了莎士比亚在经过早期人文主义的洗礼后,对“人”进行的理性思考.

三、

在经历了文艺复兴对人的过度张扬后,对人的思考也进入到一个更加理性的阶段.尤其是到了启蒙时期,更多地是关注人的理性世界,用启蒙思想去开启人的心智.这其中的代表就是卢梭的《忏悔录》.

通过文章的开篇我们就能体味到卢梭在这本书中所渗透的忏悔意识.这并不是通常宗教意义上的忏悔,而更多的倾向一种对自己过失的思考.而在这其中又蕴含着浓郁的自省意识.他不仅赞美人性中美的一面,更为重要的是他揭示了人性中那隐藏的恶,并将人的两面丰富起来.他在揭露的同时,为自己身为一个这样的人而骄傲,他把自己作为一个人的标本进行深刻剖析,发现真正的自我,发现人身上无限的精神财富,向世人揭示出蕴含于人的内心生活的宝藏以及存在于人本身中的一切潜在力量.

综观从古希腊到启蒙时期的文学,毫无疑问,“人”一直是一个恒定的主题.但随着历史的不断发展,“人”的文学也不断深入.古希腊时期的文学让我们看到了“人”的确立.当到了文艺复兴时期,“人”得到了极大的肯定与赞扬,但毫无疑问的是整个文艺复兴时期最辉煌的成就出现在莎士比亚时代.他成功地揭示了人的复杂性,让“人”的形象更为丰满.而这种现象在启蒙时期得到了更大的发展.卢梭的《忏悔录》虽写到了一些不光彩的事,但这都没有宗教意义上的忏悔和赎罪色彩.在他看来,这些不光彩的事并不是罪恶,相反作为人性中自然的一面应该大胆表现出来.可以说卢梭的这一做法是将人的地位进一步提高的证明.人应该得到赞扬并不是因为他的完美而是因为他是一个人.正是这种对人的充分肯定使得启蒙时期的文学依然与前面的“人”的文学相联系,构成了完整的“人”的文学的成长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