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位与焦虑:马华/华马文学的问题

更新时间:2024-01-31 作者:用户投稿原创标记本站原创 点赞:5089 浏览:16104

摘 要 :在国家文学框架下,马华文学充满了焦虑和迷思.所谓的国家文学,必须以马来文书写,根本没有协商的余地,这种高高在上的姿态,是另一种绝对宰制的话语霸权.让马华文学成为国家文学,无非为了分享国家资源,获得国家的承认.如果以马来文写作跟马来文学接轨为的是走出封闭圈,那么,以华文写作跟世界华文文学接轨,同样是走出封闭圈的方式. “华马文学”是一个建构与发展中的概念,“马华文学”则袭用既久,两者指涉范畴不同,各有优缺点,因此可以并置,而非取代.可以确定的是,它们都具有非中国支流论、强调马来西亚文学独特性的意涵.

关 键 词 :国家文学;华马文学;马华文学;新兴华文文学

Abstract:Malaysian-Chinese literature is characterized by its theme of loss and anxiety within the framework of national literature.National literature unpromisingly requires writings in Chinese,a discourse hegemony that suggests a superior position. To tranorm Malaysian-Chinese literature into national literature is but to share national resources and win the recognition of the state. If writing in Malayan to be aligned with Malaysian literature is considered an act of getting out of closeness,then so is the purpose of writing in Chinese to be aligned with Chinese literature of the world. The concept of “Chines-Malaysian literature” is under construction and in progress,whereas “Malaysian-Chinese literature” is long-employed but has different concern. Therefore,with different features,the two concepts are parable but irreplaceable for each other. What is for sure is they both refuse to be tributary to Chinese literature and emphasize the implied characteristics of Malaysian literature.

Key words:national literature,Chinese-Malaysian Literature,Malaysian-Chinese Literature,the rising Chinese literature

中图分类号:I206.7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6-0677(2009)3-0075-06

一、序论:中国支流论的总结

马华文学评论在20世纪90年代中期以后,由于马华旅台学者陆续投入,开始展现空前热络与深入的论述工程,从文本诠释、主体性、多元中心论,到国族意识的探讨,都有令人振奋的研究成果.在这以前,马华文学的诠释权在“同文同种”的思考前提下,多半由中国学界收编进“海外华文文学”,成为中国文学的海外支流.所谓的“世界华文文学”的跨国界研究学科,乃是大中国中心视野之下的产物.由于各地区华文文坛的评论力量相对弱势,很长一段时间,大中国中心视野遂成为世界华文文学研究的主流论调.马华文学论述发展至今得以脱离支流论,旅台学者的论述厥功甚伟.

马华文学和极大部分的“海外”华文文学都得面对“中国文学支流论”和“(所在)国家文学的定位”两大窘境.建立本身的文学主体性,摆脱中国支流的地位,并获得马来西亚国家文学系统的承认,似乎是马华文学最迫切的问题.“中国文学支流论”近十年来情势已有转变,最发人深省的思考首先来自林建国在《为什么马华文学》(1991),黄锦树的《马华文学与中国性》(1998)和张锦忠的《南洋论述──马华文学与文化属性》(2003)则是两次大规模的论述成果.


张锦忠的马华文学论述,主要建构在易文-左哈尔(Itamar Even-Zohar)的复系统理论(polysystem theory).他的博士论文《文学影响与文学复系统之兴起》(Literary Interference and the Emergence of a Literary Polysystem,1996),首次借用这个理论来检视处于主流文化边陲的(马华)文学系统,及其崛起的历史与社会脉络.复系统同样成为《南洋论述──马华文学与文化属性》的理论架构.这个理论最大的贡献在于去霸权、去中心,同时也跳脱中心/边缘窠臼思考的泥沼,把“支流”置换成独立的“系统”,强调经过“在地化”的马华文学书写,早已呈现出迥异于中国文学的新貌,不是中国文学的一部分,“它们做为异域新兴华文文学的意义其实大于做为(处于边陲或海外的)中国文学”.按照复系统的思考,中国(文学)对马华文学所产生的不是“影响”(influence),而是“干预”(interference).马华文学只是吸收/借贷作为溯始文学(source literature)的中国文学养分,转化成异质性的在地(华文)文学.

《南洋论述──马华文学与文化属性》另一创见,在于进一步提出“新兴华文文学”的“联邦”概念.华文文学并非“海外”华文文学,马华、新华、泰华、菲华或越华等在异域扎根,早已形成与中国文学貌不合神亦离的变种,用张锦忠的说法是,“新兴华文文学的华文是‘异言华文’(Chinese of difference)”.“复系统”和“新兴华文文学”有效地瓦解了“中国文学支流论”的主从/母子关系,既宣布各国华文文学的独立(主体性),也重新定位“在地”之后的亚细安华文文学.“华马文学”这个概念除了体现“异言华文”的“在地”特质,并且突显使用不同语种的华人写作状况.

中国支流论属于90年代的阶段性议题,马华(旅台)学者/作者基本上立场一致,团结攘外.这个议题是五六十年代马华文艺独特性的持续深化:提倡马华意识,在创作上反映马来西亚意识.马华文学摆脱支流论之后,意味着主体性建立,马华文学的定位和诠释权回到自家人手里,并努力把它安置到马来西亚的文学系统,是以乃有“在国家文学的定位”思考,以及“华马文学”取代“马华文学”的命名.不过,国家文学的议题牵涉到政治力的运作和民族情感,迄今仍无解决方案;从理论层面观之,“华马文学”似乎较能突显马华文学现状,实际操作时,却是问题重重.然而华马文学如果可以落实,理论上,似乎有助于缩短跟国家文学的距离.

二、国家文学的迷思

讨论“马华文学如何成为国家文学”议题同时,张锦忠以人类学的思考,提出把沿用既久的“马华文学”置换成“华马文学”,尝试一举解决“中国文学支流论”,以及马华文学“在国家文学的定位”,《南洋论述:马华文学与文化属性》(2003)是这个思考的重要成果;他跟黄锦树、庄华兴合编的《回到马来亚──华马小说七十年》,则是理念的落实.

长期以来,马华文学论述(或许也是某些马华作家)最大的焦虑:国家不承认我们.当前的马来西亚国家文学,是采用语言马来语作为国家文学凭证.用华文书写,将永远被排除在国家文学的殿堂外,“马来文学已拥有国家文学法定定义与运作权力的地位.马华作家身处这样的政治脉络,当如何书写?为何书写?用何种文字书写?如何跨越民族与文化的疆界?”这个积极的提问背后,是长期以来华人社会无语问苍天的心酸:我爱国家,国家不爱我,怎么办?张锦忠解决这个问题的方式是:用马来语创作.打破语言疆界,不囿限于媒介语,“即使不用母语创作,也能写出反映民族经验的作品”.这是它与国家文学接轨的最好方式,备受马来文学界肯定的华裔林天英(Lim Swee Tin,1952-)即是最好的例子.顺着这样的思路,张锦忠提出马华文学应正名为“华马文学”,也即是“华裔马来西亚文学”.换言之,他考虑的是“人种”的问题,而非“语种”.如此,以英文、马来文写作的华人全都是建构华马(马华)文学的生力军,华马文学也将呈现更丰富的风貌.

庄华兴则提出“多语―国家文学”( multi-languages national literature)的构想,以对抗现有的“单语―国家文学”( mono-lingual national literature)或“单一民族―国家文学”(literature of single nation-state)走向.明眼人一看即知,“多语―国家文学”根本是梦想,1971年的国家文化备忘录写下白纸黑字铁律:国家文学必须以马来文写作,是牢不可破的民族主义大墙.重要马来学者伊斯迈胡欣进一步阐释,以华文、淡米尔文创作的是族裔文学(sastera sukuan),原住民语文书写的则是地域文学(sastera daerah),惟有以马来语创作的文学作品,才可称为马来西亚的国家文学.如此霸道而粗暴的定义,没有任何学理依据,但凭政治力在背后撑腰.他所谓“外来语文”有自己精深博大的文化与文学传统,外来语文会妨碍马来西亚自身的文化塑造云云,根本是瞎话,已有学者著文反驳.

庄华兴跟张锦忠一样,认为马华文学要成为国家文学的一部分,(唯一)解决之道是,以马来文写作.他更一步建议,最好宜兼用马来语创作.这个提议表面上解决了马华文学与国家文学的问题,实则问题重重.他的思考如下:

相对于国家主流文学,作为一支隐形的书写族群,马华文学首先应跨出本族圈子,去书写广大人民与广褒的马来西亚天地,用彼等的方式思考,以他们的感情创作;这非关写实或什么主义,它是马华文学人民性的基本内涵,也是马华文学对国家文学的想象.

庄华兴认为国家文学仍有更动的可能,更动的关键有二个必要条件:一是在语言上使用马来文,二是在主题上书写马来西亚.这两者均在国家文学的限制内求出路,强势的一方不可能变动,作为弱的一方只好想办法改变自己.

然而这改变却只能是无条件,也无底线的放弃.

首先,他检测设有一种先验之物叫“超族群的马来西亚精神与意识”,可供马华作家去书写,去实现.这种意识形态本是被建构之物,如今在庄的思考里却变成可企及的存在和终极目标.设定好方向和框架,供创作者前进,那是社会主义现实主义式的创作指导原则,被庄视为进入国家文学的路径.一言以蔽之,马华作家只要努力以马来文写作,以“以彼等的方式思考,以他们的感情创作”,就可获得国家文学的认证,若加上“以彼等的信仰为信仰”,则国家文学的通行证手到擒来.这个论点有个理想典范,那就是以马来文写作的华人林天英.

林天英表示他的创作主题有三,即“有关生命(hidup)、生活(kehidupan)与人道(kemanusiaan).这三者最终趋向道德,就是向善.等朝向人类澄明的生活而努力”,其高大全的创作观实在不足道哉,颂歌文学而已.庄华兴说林天英为人圆通,总会在适当时机表明自己对“马来语文的不渝之情”,如此委曲求全,为的是入国家文学大门,其人格可见一斑.林天英一路走来小心谨慎,反观另一位以马来文创作的钟宝福因脱离伊斯兰教,诗集一直未出,可见华人用马来文创作之余,还得在精神上彻底皈依马来文化,足见其背后的辛酸.

进入一种语言,不是单纯的操作或使用,而是进入该语言的文化和意识型态,极可能因此被同化,或者涵化.如果自幼接受马来文教育,思考、生活方式几乎等同马来人,那么用马来文写作的华人,则只剩下人类学意义.检测设其创作被马来文学界接受,并因此进入国家文学,还是证明了“单语─国家文学”的不可动摇.果真如此,用马来文写作的用意何在,马华文学非得成为国家文学的意义(用意)又何在?

为了分享国家资源,获得国家的承认,如此而已.为了证明马华文学是马来西亚文学的一部分,向主流靠拢,被收编,这代价未免太大.如果要这样,华文独中何不干脆接受国家资源,改制为“国中”,接受政府支持,不必为筹措经费伤透脑筋.黄锦树认为“以占主导地位的民族的语言、文化为标准,强迫其它族裔向它认同,‘国语’和语言便是个中最重要的设计之一,独立前、独立后华人在这方面的争取(争取华文被列为语文)几乎败北,争取到的只是个私立的场域:华文小学、华人独立中学、华文报纸的发行──这一切,都早于大马民族国家的建立,因此争取到的不过是承认它们存在既成事实而已.其后的生存、发展都备极艰辛.”这番见解可谓沉重又无奈,华社争取华文成为语文久矣,始终未获首肯,难道最后的下策竟是用马来文写作,用双语表达自己的困境,(才因此)显示出对马来西亚的忠诚?

此外,兼语写作诚乃局外人之言,庄华兴对华文写作者的善意建言黄锦树已有善意响应.庄华兴的论点充分显示他的主流焦虑──长期以来,马华文学始终徘徊在国家文学之外──只是,除了成为国家文学,难道马华文学没有别的出路?以马来文写作跟马来文学接轨为的是走出封闭圈,那么,以华文写作跟世界华文文学接轨,何尝不是走出封闭圈的方式?论者只看到国家文学,忽略了华文文学这更大的舞台.再者,新华文学是国家文学,有丰厚的国家资源挹注,创作能量却每下愈况,可见登入国家文学殿堂不见得是一桩好事.绝处可以逢生,危机或是转机,马华文学的未来处境吉凶难卜,可以肯定的是,写出质量兼具,充满马来西亚特色的作品才是上策,“创作焦虑”远比“国家文学焦虑”来得重要.

三、华马/马华文学:并置的可能

如果摆脱了国家文学的迷思,那么,华马文学这个命名提出的意义何在?

以马来西亚的文学现况而言,“华人马来西亚文学”(华马)确实比“马来西亚华文文学”(马华)更能反映马来西亚的多元书写状况.马来西亚的华人从中国南来,落地生根之后,第二第三代以下同时能使用多种语言/语文,乃逐渐有华人马来西亚华文文学、华人马来西亚英文文学、华人马来西亚马来文文学的诞生,就客观而论,华马文学比马华文学具时代意义.然而理论归理论,落实到实际层面运作时,却可见命名的局限与繁琐.这个概念落实在马来西亚的文学版图上时,以三大种族来推算,至少会出现12种组合:

上述图表是结合人种跟语种作为命名条件之下,可能产生的称谓问题.以“华马文学”为例,它可能导致以下的混淆:

就《回到马来亚──华马小说七十年》而论,华马英和华马马作品必须全译成华文.既然华马文学标榜语文的多元,经此一译,岂非变成单一语种,等同“马华文学”?或许翻译顾及的是华文阅读人口,同时增加销路.这表示华马文学的实际运作受限于市场机制,非常现实的问题:没有市场,就没有实践的可能.其二,如果华马文学的落实要透过翻译,则其工程何其浩大.我们可有足够的翻译人才人胜任这大业?不是一本两本,而是源源不绝的长此以往,甚至包括以后可能出现的华马文学史.其三,需要翻译,证明阅读人口没有具备多语能力.既然如此,华马文学目前似乎只能在概念上成立,要落实,得努力培养读者的三语,或四语能力.此外,是否有足够的作品去对应华马马,华马英文学的概念,亦得一并思考.华马华作品的数量最庞大,不成问题.华马英、华马马可列入的作家和作品有限,华马淡则厥如,名实之间似乎有段差距.

当然,人类学的思考未尝不是另类出路,我仅想提出泰华文学作为参考.在泰人和华人高度混血的泰国,连当地居民也无法辨别何者为华,何者为泰.当地华人通常可操泰语或只能操泰语,要从外貌分别泰人或是华人非常困难.泰华文坛如今最大的隐忧是写作人口严重老化,“后”继无人.“后”者,当然是指用华文书写的新一作者.检测设以“华马文学”的“人种”思考“华泰”(华裔泰国人)文学,第一个面临的问题便是华泰之辨──排除非华裔的华文写作人口,这在泰国大概是不可能的任务.

在马来西亚,“华马文学”这一概念可能面临的问题有二:首先,非华裔之华文书写必需根据其人种置放到另一复系统.华马文学的立意原是打开一扇门,容纳更多异质性的声音,但与此同时它也可能关闭另一扇门.其次,我们必须把网络文学纳入考量.网络文学的其中一项重要特色是匿名书写.彻底匿去种族与性别之后,世界各地难以计数的网络英文查重复率,足以瓦解任何一套以人种为疆界的系统划分.在越来越多“异族/友族”学童就读华文学校的马来西亚,我们能否精确地辨别网络中文查重复率的华族身份?

再者,“华人马来西亚文学”和“新兴华文文学”是两个矛盾的概念,前者以人种立论,后者则以语种为基础,除非以“新兴华人文学”取代之.可是,“新兴华文文学”原是从“新兴英文文学”(new English literatures)获得灵感,“新兴英文文学”乃指英国“海外”以英文为媒介语所书写的英文文学,既然如此,何不回到“马来西亚‘华文’文学”的范畴?从创作者的角度来看,为“华人马来西亚文学”背书的最好例子林天英,他以马来文创作并非选择的结果,而是不得不然.林的父亲从福建南来,母亲是吉兰丹泰裔,由于成长环境使然,林天英自小能使用流利的马来语,马来语等于是他的第一语言,偶尔才用泰语和福建话.除了名字显示林是华人之外,其生活习惯、服饰早已彻底马来化.由是观之,林使用他最娴熟的语言创作,一如华人创作者使用华文一般天经地义.

以写作阵容而论,华马文学无疑是更加浩大的.这浩大的声势如果作为一个团结的整体,应该可以取得更多资源,去改变或撼动国家文学的民族主义大墙,或可能因此离国家文学会更近一些.前提是这跨语的概念必须获得华马写作者的认同,资源取得才不会成为空谈.只是,华马马,华马英和华马华作家之间如何产生对话,恐怕会是一大问题.以《回到马来亚──华马小说七十年》为例,则至少必须有马来文的译本,才有交流的可能.这远比要求或鼓励华文作家兼语写作来得实在而有效.

充满可能的“华马文学”是一个建构跟发展中的概念;落实时,却是充满阅读与翻译的障碍.“马华文学”则袭用既久,两者指涉范畴不同,各有优缺点.因此现阶段应该并置,而非取代.可以确定的是,它们都具有非中国支流论,马来西亚文学独特性的意涵.

相关讨论见陈大为《中国学界的马华文学论述(1987-2005)》,《思考的圆周率:马华文学的板块与空间书写》,大将出版社2006年版,第27-55页.

黄锦树对中国学界的马华论述仍然颇有微言,特别是“华人性”与“华人文化诗学”等名词的使用,他质疑那背后的思考“是不是仍然检测定有某种共通的本质?”,“在不同区域的华人文化生产背后仍然有一个民族可供想象?”,详见《国家、语言、民族、马华──民族文学史及其相关问题》,《世界华文文学研究》第四辑2007年12月,第250-255页.

张锦忠:《南洋论述──马华文学与文化属性》,麦田出版社2003年版,第219页,第216页,第73页,第91页.

庄华兴:《代自序:国家文学体制与马华文学主体建构》,庄华兴编译《国家文学:宰制与回应》,大将出版社2006年版,第15页.

庄华兴:《国家与文学的纠葛──对“国家文学”论述的初步思考》,《伊的故事:马来新文学研究》,有人出版社2005年版,第130页.

反驳文章和短论不少,最有力的见黄锦树《马华文学与(国家)民族主义:论马华文学的创伤现代性》,《中外文学》第34卷第8期第175-192页.

庄华兴:《述国家寓言:马华文学与马来文学的颉颃与定位》,陈大为、钟怡雯、胡金伦编《赤道回声:马华文学读本II》,台北万卷楼图书股份有限公司2004年版,第85页,第90页.

庄华兴:《林天英谈写作、生命、生活与人道》,《伊的故事:马来新文学研究》,有人出版社2005年版,第98页.

庄华兴:《阁楼上的暗影:华裔马来文学评述》,《伊的故事:马来新文学研究》,有人出版社2005年版,第66页.

黄锦树:《国家、语言、民族、马华──民族文学史及其相关问题》,《世界华文文学研究》第四辑2007年12月,第241页.

目前未见出现华人马来西亚淡米尔文学.

华文和华人在英文均为Chine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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