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写作”看文化的视觉转向对文学的渗透和影响

更新时间:2024-04-15 作者:用户投稿原创标记本站原创 点赞:25274 浏览:110918

摘 要 :在后现代语境中,“身体写作”这一文学现象正是大众文化盛行时代的反映.透过大众传媒时代“身体写作”产生的必然性来看文化的视觉转向以及对文学的渗透和影响.

一、引言

随着社会开放程度的不断加大,大众文化作为一种消费性文化所关注的不再是理想价值信念等问题,而直接转向了人们的衣食住行、饮食男女等现实.正如利昂塞米利安在《现代小说美学》所表达的,“在人类生活中的一切偶然性、突发性背后,一定有更为深刻的动机,有时代、历史对于个人和群体命运悄然的干预.”

在西方的历史长河中,身体作为一种禁忌,一度被作为感性的代言,经历着长久的束缚与不公待遇.在传统价值观念及传统道德规范的束缚下,身体问题在、消费、性感等字眼不断充斥着的后现代社会,成为哲学文学领域关注的焦点.现实生活中随处可见的影视、网络、文学、杂志及接头广告等都反映了身体转向的这一后现代消费时代的社会现实,而“身体写作”正好为我们透析这种渗透和影响提供了一个视角.

二、“身体写作”的哲学依据及其定义

从柏拉图的“灵魂至上”,到笛卡尔的“我思故我在”都是一种典型的身心分离的哲学,从康德的纯粹理性到黑格尔的绝对精神,同样使得身体的地位每况愈下.然而,在尼采“一切从身体出发”的口号激励下,后来的巴塔耶、拉康、巴特,再到之后的福柯,他们都对传统的理性及价值观提出了极大的挑战,不断为身体的转向而努力.福柯的规训主题,鲍德里亚的消费主题,巴特的愉悦主题,梅洛一庞蒂的知觉主题都不断解构着现代思想的各种二元对立.

而当今的消费社会,人们消费的不仅是物质,形象,还有文化,大众的需求便是大众文化发展的主要动力.随着市场经济的推进和消费文化的形成,在我们周围的传媒世界到处充斥着身体形象.“身体写作”的应运而生及其不断发展使其拥有越来越多的市场.陈思和在《无名与共名》中指出:“身体写作”就是把身体作为语言的载体,存在的根据,将身体的感觉作为感知一切事物的依据并代替脑部思维,从身体层面对男性话语的封锁进行突围的一种写作方式.

三、从“身体写作”的必然性看文化的视觉转向对文学的渗透和影响

“身体写作”的出现正是“一些不愿囿于现状的人在试图寻找最适当的语言和形式”来表带自身的结果;是在“重大而统一的主题”的“共名”时代逐渐被“多种主题并存”的“无名”时代所取代的多元化时代应运而生的产物.其本身从文化消费层面对文学的渗透和影响可从以下四个方面来看:

首先,“身体写作”的出现是与转型期的现实性紧密相连的,也在一定程度上体现了文化的视觉转型对文学的渗透和影响.正如法兰克福学派的学者霍克海默和阿多诺说:“艺术今天明确地承认自己完全具有商品的性质,这并不是什么新奇的事,但是艺术发誓否认自己的独立自主性,反以自己变为消费品而自豪.”(在传统的中心文化和霸权话语文化逐渐被消解的时代,文化研究也逐渐转向大众文化、亚文化和边缘文化的研究,对身体的呵护和管理也成为了今天消费社会的一个重要特征.关注女性形象的身体写作随之兴盛.如铁凝的《麦秸垛》、《玫瑰门》,王安忆的“三恋”、《岗上的世纪》,徐坤的《游行》等,都突现了女性身体写作的特征.特别是上海宝贝、绵绵、卫慧等人的写作更是处于先锋状态.她们试图填平精英文化与大众文化、雅文化与俗文化的鸿沟,却又在不知不觉中迎合了现代社会感官消费的需求,满足着商业和大众传媒对女性形象的消费.虽然在当今社会,女性的地位在不断提高,女人所代表的一整套地自我牺牲和为他人怎么写作的恭顺品格也在逐渐被淡化,然而,大众消费时代,在男性视角中的女性仍旧被限定,被制约,被束缚为一种客体物的存在,成为了一种“被看”和被消费的对象,或受到赞美欣赏,或被注视与把玩.因此,“身体写作”的结果便是使自身失足于商业包装和炒作的泥沼,陷入了可怕的“虽讨厌却又不得不屈从于它”的媚俗之中,入乡随俗于大众文化的流行性与金钱物质成正比的游戏规则之中.

所有这些,正是当今大众文化挟后现代语境之势咄咄逼人以及商业思潮袭向社会的每个角落的结果;是“在经济中心化的激荡下终于取得了合法性、合理性与优先权,并向火山爆发一般汹涌狂奔,一往无前而又无孔不入的结果”;是“幼稚的身体写作幻想依靠外部势力来拔苗助长,却经不住文学消费市场的诱骗,被充满刺激的流行商业话语所改造和扭曲”的结果;是女性体验中的历史文化内涵和理性精神被剥离、被排斥,本应高洁的女性话语却不幸淹没于世俗的汹涌海水之中,陷入被看境地的结果.

其次,“身体写作”展现了女性在某种程度上依恋传统却又渴求在现代社会中实现自我价值的矛盾心理,反映了她们在长期被压抑下对男权话语的一种反叛和挑战.

在千百年来形成的以男性为主体的社会话语当中,女性的内涵早已经被置换为价值客体,而女性的形象也不过成了男性中心话语中“空洞的能指”.因此,女性在其中是很难把握自己的命运的,其充其量也不过是“被追逐的猎物”,“被观看的物品”.中国的女性主义写作虽然在一定程度上受西方的影响,但还是与历史紧密相连的.在女性主义写作基础上发展起来的“身体写作”更体现了对中国历史长河中“铁打的妇德,永生永世的微笑忍耐”的审视,是对传统文学中对中国女性形象的定位要么是“贞女”,要么是“”的反叛.随着中心文化消解并逐渐向边缘化多元化的过渡,“身体写作”产生了,而这正是“因为女性的和要求受到以男性为中心的社会极端压制和歪曲,它的表达成为解除这一桎梏的重要手段”,文化视觉转向图像消费的时代,“身体写作”的显学位置使得西苏的话由此得以印证,“几乎一切关于女性的东西都要有妇女来写:关于她们的性特征,即她无尽的和变动着的错综复杂性,关于她们的,她们身体某一微小而有巨大区域的忽然骚动等”

“身体写作”的出现正好契合了现代主义的文化背景下,当现代主义文学发生向生命意志下潜的背景.而“身体写作”的作家们,正是借助于小说创作,从反面对纠缠于灵与肉冲突漩涡并且总是以男性为依托的女性形象人的沉沦状态进行了表述,也通过一类头脑最为清醒的女性形象的塑造而对人的本真状态加以关照,表达了一种对生命意志回归的渴望以及那种潜在的人本主义倾向. 第三,“身体写作”在一定程度上表达了女性的一种本真状态,使女性对当代社会文化转向的一种逆向表达.“身体写作”使人类的一切经验都得到了敞开并从容的进入了文学的领地,展现了女性不愿违背自己的心灵而背离了现实生活的游戏规则,在听从良知呼唤的过程中不断寻求着自我和本真的生存状态.因此,无论是‘化经验’,还是‘私人化经验’,在新生代作家这里都只是寻找和发现生活与存在可能性的艺术手段.但是,我们还应该看到,身体虽然蕴含了革命的能量,但和快感仍然可能被插入消费主义的槽模.身体虽然是解放的终点,但身体并非完全可以承担赖以修正的全部社会关系.我们还应该客观理性地对待这一文化转型期的这种文学现象,这也正是在提出身体范畴之后我们不得不思考的一个问题的另一面.

“身体写作”实际上也是在难以承受的虚空里寻找着生命的支撑,渴望着灵魂与灵魂的互相撞击,憧憬着生命与生命的坦诚相对.它所应该避免的是单纯囿于个人的自我圈子,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拉上窗帘写作的极端化.如果这样的话,它“想摆脱公共话语的纠缠,保持女性写作的纯粹性和自由度”的本意,就会像《生命不能承受之轻》中的托马斯命令女人脱衣一样,也会沦为“脱掉你的伪装”成为简单的“脱掉你的衣服”的尴尬境地.因此身体写作在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沼泽中,也同托马斯一样,需要寻找的是一种能真正表达自己思想的形式,是与自己的萨宾娜的完美结合.只有这样,“身体写作”及下半身写作的原初意义即对“太多的人,她们没有肉体,只有一具可怜的叫做人的上半身”的反叛才能被真正理解;才不会在“回归故事”和“平民视角”的掩盖下一味迎合大众消费的,而放弃自己的人文立场和理性精神;才不会在“被自己一手营造的虚检测的世界末日景观所惊骇所鼓荡而发生狂躁的和的呐喊”.

最后,作为社会转型期一种先锋性文学的存在,“身体写作”在一定程度上表达了真正的人在面对世界和人生时内心里燃烧着和的一份虔诚和敬畏,是一份对人类的真挚的爱以及由此所生发出来的对人生的渴念和憧憬,是一种生命意志的回归.它在一定程度上,并从一定侧面反映了文化转型期中心文化消解并逐渐走向多元化边缘化的趋势,并由此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反观文化的视觉转向对文学的渗透和影响的视角.

【参考文献】

[1]利昂塞米利安.现代小说美学[M].西安:陕西人民出版,1987

[2]陈思和.写在子夜[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96

[3]翟永明.纸上建筑[M].上海:东方出版中心,1997

[4]霍克海默,阿多尔诺.启蒙辩证法[M].重庆:重庆出版社,1990

[5]伊莱恩肖瓦尔特.女权主义文学理论[M].长沙:湖南文艺出版社,1998


【作者单位:中州大学外国语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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