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中的牛仔与未来精英

更新时间:2024-02-20 作者:用户投稿原创标记本站原创 点赞:3948 浏览:12434

美国加利福尼亚州深春学院(Deep Springs College)的学生们不仅要学习优秀,而且他们在学院里还必须学习用绳索套牛和宰猪的本事.这是一所能够真正让男孩子成长为男人的学校.

深春学院位于加利福尼亚东部印尤山脉里大约一英里的地方,从拉斯维加斯开车4小时才能到达.通往学院所在的深春山谷(Deep Springs Valley)的只有一条陡峭的公路,这里真可谓是一片远离人间烟火的世外桃源.人口只有1350人的比格攀(Big Pine)是距离学校最近的小镇了,到那里也得有一个小时的路程.到了冬天下大雪的时候,山谷通往外界的交通就一下子切断了.

1917年,卢西恩卢修斯纳恩(Lucien Lucius Nunn)发现这里就是他梦想中的学校的理想位置,他希望培养出的学生能具有坚定不移的目标和性格,会投身于更高层次的事业.纳恩通过建设美国首个电力网积累了大笔财富,后来开始对教育年轻人发生了兴趣.他认为传统的大学教育培养出来的学生过于物质化和富于职业上的野心,太喜欢跳舞喝酒泡女人,所以他想让学生们回归到更纯净的行为模式中去.


他希望他的斯巴达式学院能造就出未来的精英,他们的价值观应该是建立在利他主义而非利己主义之上的.学院的教育是免费的,主要有三大重点:劳动、理论和自制.学生们在此要学会认识体力劳动的价值,受到自由艺术的启蒙和学会担负起制定自己团体的制度的责任.早在1917年10月,纳恩带着第一批选拔来的20名学生进入山谷,定下了“隔绝原则”:毒品、酒精和烟草一律禁止,所有学生在学习结束以前不许离开谷地.然后他给他们发了帐篷,入学的第一项任务是让他们建造校园建筑,以供他们以后在其中吃饭睡觉和学习.

学院建成8年以后纳恩过世,他死时也没能准确地说明学院的基本理念到底是什么.他生前仅明确了教育的三大重点和人才的倾向性:深春的学生要为人类怎么写作一生.但是他并没有明确界定怎么写作的内容和主要是为什么人来怎么写作.

自存在之日起,深春学院面临过很多次危机――曾濒临破产,曾受到政治极端主义的威胁,也尝试过不成功的合作办学,曾有一名学生死于拖拉机事故,也给学校带来了巨大的舆论压力.但是,在将近90年之后,这些当初由学生们辛勤建造的建筑物仍旧在小小的校园中心伫立着.如今这里生活着26名17岁到21岁之间的年轻男孩,他们仍是按照纳恩古怪的规矩被管理着.

即使那些最聪明的学生,深春学院也是难进得可怕.只有男孩才能够申请,而且是只有美国高中毕业SAT考试成绩进入前1%的学生才会被考虑.每年学院招收11到16个高中毕业生,每个学生都有价值5万美元的奖学金.大多数学生结束这里的学业之后还要进入大学.

申请入学的过程非常复杂,需要申请者有极大的耐心.入学一共要经过7轮考核,其中两轮需要写论文,这相当于一个高中学生一年的考试量.第一轮比较简单,申请者们只需对自己进行适当的描述和介绍,说明他们为什么想来深春学院就读,同时他们还需要对某一艺术作品做出批判性的评价或者解决一个问题.但第二轮考试就要让男孩子们思考比如“什么是恶?”这样的问题了.经过最初两轮的淘汰,一月份的时候,40名候选人会被邀请来学院参观4天时间,其间他们每人要进行一个小时的入学面试,每人面试的时候都有十个人旁听,这些人由学生和教职员工组成.剩下来的时间候选人们都在学院农场上干活.虽然这些学生已经通过了前面几轮选拔,到这一阶段,寒冬腊月在荒漠上的体力活也能使一些候选者永远断了在深春读书的念想.“条件经常是相当可怕的――寒冷的风,灰暗的天,没有湿度,他们得在地里干活,”学院的现任院长罗斯彼得森说,“他们很多人在离开这儿之前都会跟你讲:‘我想我没法呆在这儿.’”

纳恩的目标是培养主宰未来的精英,所以这些身体和心智强健的男孩子还要有能力做条理清晰的演讲和笔法流畅的写作.学校里有两门必修课就是公开演讲和作文.在此基础之上,学生们可以学习任何他们喜欢的东西;最近学院的课程设置包括了算术、国际道德、西班牙文、分子生物学和创意写作,当然还有物理学、第一修正案法、东加州地理、飞行员地面基础学科训练、黑白摄影等等.

一位记者最近曾去深春学院实地生活了一段时间,在那里他亲眼看到了学生们的学习、劳作和日常生活.在此期间,他问了所有跟他讲过话的学生,他们自从来到深春,学到的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结果没有一个学生提到哲学家海德格尔、诗人荷马,也没人说是放牧牲口或种植苜蓿,没人说起在冬天的严寒中如何改良灌溉渠道;几乎所有人的回答都是一样的:跟这样一小群人天天生活在一起,他们学会了如何与其他人相处.“你必须要正视他人,”一个叫做伊恩本斯伯格的学生说,“那些聪明人,你尊重他们的看法,但是他们对某一本书的想法可能跟你有所分歧.在劳动中,如果你干得不好,他们会批评你的工作.这种关系影响着你在这里所做的每一件事――因为跟这些人在一起已经成了一种一成不变的状态.”

院长彼得森先生解释说:“对于很多学生来说,他们以前的生活都是关注于他们自己――他们的家长、学校总是在说‘你太妙了,你太棒了’.他们来到这儿,他们迅速地变得谦逊起来――这是劳动的结果,也是他们彼此相处的结果.他们从最初只关心自己,变成更多地关心大家在一起能做点什么,这个过程真的是非常有趣.”

在近90年的历史中,深春学院造就出了一批与常人显著不同的毕业生.虽然其中成为名人的寥寥可数,但此地却是培养出了不少社会活动家、教师、生态学者、作家以及牧师.从这里走出去的学生里面很多人都继续去哈佛大学念书,而且这些人里面有半数终生未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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