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黑”价值反光

更新时间:2024-03-23 作者:用户投稿原创标记本站原创 点赞:4750 浏览:18118

近日偶读蒙童先生的《关于李宗吾学术思想的历史评价(提纲)》一文,感触颇多,但长时间未敢动笔,因为在下就李宗吾先生以及其学说,了解得的确是少了些(说成是“浅薄”,也绝不为过).宗吾先生因为一本可厚可薄、可黑可白的<厚黑学>成为厚黑教主.教主这一名词本身的含义注定了一些可深可浅的可大可小意识方面的蕴藏.关于宗吾先生的学说,历来褒贬不一.不管是褒是贬,毫无疑问,宗吾先生的学术思想,自诞生以来的确是在人类学范畴里引起过并影响着一代又一代人.从人性和学术研究的角度来看,其本身的意义不在于对一种学说的肯定或者否定.道理很简单,结论不应该是主观的,而应该是众多角度和观点激烈碰撞之后沉淀下来的属于客观意义上的价值反光.在这里,就学术功力和意识经验方面来说,我无法也无意就其学术的本身做一定的评判.

其实,最先知道的不是宗吾先生,而是宗吾先生的《厚黑学》学,记得还是在老家上初中的时候,就从小镇那家不足10个平方米的破破烂烂的书店看到过,并且是在稀稀落落的毫无次序的一堆《农药使用手则》之类的农村实用书籍内中,被摆上了显著的位置,就去年回家看到以前那家书店的老板早就关门改行登三轮这一现实而言,现在想来,宗吾先生的著作被摆上显著的位置并不能证明老板对这一著作有什么深层次的认识,而是证明了市场对一种思想的价值客观的天然的定位.

真正的了解宗吾先生其人,并且将自己的认识从《厚黑学》返回宗吾先生以及再从宗吾先生到把宗吾先生的学说提升到了一个思想家的高度,是在有幸受自贡市的师友邀请参加了几次自贡的宗吾先生的学术研讨会之后.在会上,我作为“耳朵”,深深地感受到了与会的文艺界朋友对家乡的文化前辈的独特感情.针对这样的感情,在自贡市一些专家、学者的支持下,我在自己管理的一个网站推出了一个《李宗吾学术研究》专栏.栏目的开辟圈定在学术研究的范畴,该专栏由德高望重的东田先生主持具体的工作,原则上,可以套用一个说法:我可能不同意你的观点,但我誓死保卫你说话的权利――权利不是权力.

尼采宣布上帝死了,应该对一切价值进行重估,这是个意识形态中的意识形态论断――也许说成“提示”会更准确.怎么个“估”法,就涉及到太多的具体的体系和体系之支流甚至是本末的问题.

记得在专栏的开栏语中我曾经提出:学术研究,禁言其他;张弛有度,理性争鸣.这样的提法包含了两层意思:一方面是就研究的本身而言,受语境的限制,我认为要尽量避免“对号入座”的可能性,另外一方面也蕴涵了作为一个尊敬先辈闲人的青年对这样的学会的终极意义上的一些担忧.但是担忧归担忧,关于宗吾先生的学术研究会毕竟征得了体制的认可,这对于一直受旧社会旧制度压制和歪曲的宗吾先生及其学术来说,对古盐都的文化史来说,都应该是值得重重记下一笔的大事.

说了这么多闲话,还没有回到正题.

其实,早在自贡访师探友的时候,就遇拜读过蒙童先生的《提纲》,并就提纲的本身谈了一些个人的看法,当时个人觉得蒙童先生这个《提纲》对宗吾先生的学术研究活动具有统领意义的价值.于是希望蒙童先生能就这个《提纲》在细节上进一步完善,蒙童先生自言俗事缠身且年事已高,精力难待,颇为遗憾.两个月后在我的网站看到先生贴出此文,再次细读,发现蒙童先生已经就此文进一步做了完善和修补,借用宗吾先生学术研究专家东田先生的话来说,先生的提纲是“统揽厚黑研究领域,具有理论性、系统性、权威性和可操作性,是厚黑学研究的导论和指南,值得我们认真拜读,并选项深入进行相关研究”.这个评价无可厚非!作为一种学术研究,没有一个历史的定位恐怕会如无源之水,无根之木,其研究者迟早会堕如思想的虚空.学术与学术研究,学术研究与学术的发扬之间,一些细微的(当然也可能是致命)的分歧可能也是源由自此吧.

蒙童先生的《提纲》是以“厚黑学”的提出及迷失、“厚黑学”的历史语境及遭遇再到李宗吾学术思想的历史评价为基本线索的,先后就“厚黑学”的涵义、发展阶段和组成部分以及其对经济、政治、文化、外交、教育等社会人文的影响做了准确的解释和客观公允的评价.就蒙童先生《提纲》我想斗胆补充以下几个细节:

第一:研究的客体和对象问题.大凡一种学术研究,首先要解决的就是研究的客体和对象的问题.但是,在研究以前可能都能明晰其研究的客体,不过随着研究的深入往往容易走向歧途,混淆主次,事倍功半.落实在宗吾先生学术研究问题上,拙认为首先应该搞清楚的就是到底是要研究先生的生平还是先生要研究先生的学术思想,无须多言,这绝对是研究学的两个不同的领域和范畴,这倒不是说关于宗吾先生的生平和关于宗吾先生学术思想不可以同时研究,也不是说应该把两者完全割裂,问题在于主次矛盾和矛盾的主要方面和次要方面上,两个拳头打人导致的后果可能只是隔鞋瘙痒.同时,我对宗吾先生的学说了解尚浅,但我想众从事研究的方家定会界定出宗吾先生的学术思想与“厚黑学”的关系,到底宗吾先生的学术思想体系化后就被命名为“厚黑学”,还是“厚黑学”只是宗吾先生学术思想中最闪光的部分,在这个问题上,我没有看到相关的文论,但这应该是一个很重要的亟待评定的课题.


第二:宗吾先生(或者其学术)的历史定位问题.我不仅一次听到宗吾先生是世界级思想大师的提法.对这个提法本身是否正确我持保留意见.不过得承认,达到了怎样的思想境界和影响力的思想家才可以被称为世界级的思想大师的标准很难具体化,但是就思想领域而言一些“硬件”而言,宗吾先生的学术思想折射出来的一些人事倒是无处不在.导用一句话就是“人人心中有,个个口中无”,厚黑学的诞生可谓宗吾先生集学识、智慧加苦思之后的灵光一闪,由此精准的拨开了三国政治风云人物脸上的皮套,进入社会史的心脏,进而由此得出“厚而不黑,黑而不厚,又厚又黑,不黑不厚”的总领性评定,三教九流、圣贤下士皆可找到自身的应证,然后再由此进入人性学、社会学、哲学、学的范畴,从而被提升到思想意识形态的高度.同样,这也无可厚非.问题在于,宗吾先生自身的定位是以“厚黑敦主”自居,“于儒释道三教之外特创一教”,自命为“厚黑圣人”、“厚黑教主”,宗吾先生的学说在世界范围内的深层次的影响又是否是真的达到了世界级大师的高度呢

火中的布鲁诺,十字架上的耶和华,当时的政要权势及其话语权力并没有能够折断送他们的思想的锐意和历史价值,就拿马基雅维利《君主论》和宗吾先生的《厚黑学》来说,《君主论》成为了欧洲历代君主的案头书,《厚黑学》也曾经成为大多数达观贵人的必读物;《君主论》1559年在欧洲被列为禁书,几百年来人们对《君主论》的评价褒贬不一,《厚黑学》也曾经一版再版,走出国门影响世界,在这个意义上来说,二者有相似的张力,并且,就进入社会各阶层的深度和广度而言,在一定范围内,恐怕《厚黑学》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但至少在目前如果说《厚黑学》在世界范围内的思想领域的历史地位可以和《君主论》媲美,恐怕实在是有些为难.原因何在我想还是应该在学理意义上的思想学术的本身找些原因.

宗吾先生是仙逝的前辈,从道德上我们必须尊敬;宗吾先生的学术思想自此以前,还没有一个正式的群体对其进行规模性的硼究,研究会的成立了结历史上的一桩憾事;宗吾先生是自贡的文化名人,其学术思想是自贡文化遗产中最重要的组成部分,从感情上应该大力推崇.但是,作为一个治学严谨的研究者,从学理上来讲恐怕以上三点都是我们应该避讳的东西,否则就容易画地为牢了,束缚了手脚.偶觉得既然要研究,首先需要解决的问题是如何精确的给宗吾先生的学术思想定位的问题,说得简单一些,那就是到底是四川级的、中国级的还是世界级的问题,或者既是四川级的、又是中国级的,同时也是世界级的等有了基本的定位,我们的研究也才具有可操作性.

话分两头说,不管是横看还是纵比,宗吾先生的学术思想都可以看成是思想史界的一大奇观、思想史的一页重笔,其本人更可看成思想家中的一个怪杰一匹黑马,其独特的思维方式很值得研究.只不过我们不要强意识的把其推上某个虚脱的平台,那样的话就容易失去学术研究本身的价值意义.

第三:现实意义和价值的问题.大凡一种学术的研究,最终很容易折返的两个问题就是现实意义和价值的问题.市场经济早已说服了绝大多数就学术而学术的学术研究者或者是学术研究烈士的英魂,当然得肯定一点,这里所谈的价值既要包括经济学范畴的价值,也要包括社会学范畴的价值.从经济学来看,对宗吾先生学术的研究实际上可看成是对一笔文化资源的开发,由此可能激发的是一个城市旅游业的发展和相关文物的重新估价,进而提高自贡的、四川的甚至是中国在世界的文化品牌栏目上的回头率;从精神学来看,对宗吾先生学术的研究,不仅可以提高一个城市的文化品位,同时也可以为工作提供一些有价值的逻辑参考.这些问题不是我在这篇文章中所要重点说明的,所以就此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