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艺术:聆听的空前重要

更新时间:2024-03-09 作者:用户投稿原创标记本站原创 点赞:3396 浏览:9499

在过去的20世纪里,视觉艺术一直在揪着自己的头发往天上飞,想弄清楚所谓艺术的极限在哪里,也被观众热情地追捧着.但刺激我们耳朵的“声音艺术”,一直被简单地等同于视觉艺术的配音者.声音很少得到过尊重,它淹没在每时每刻的体验中,像免费恩赐的晚霞一样被漠视,甚至因为太过泛滥而被斥为“噪音”或者“聒噪”,不受礼遇.如果说晚霞被艺术家拍摄、洗印,就等同于被提炼、改造;当蛙声被录音、编码、拼贴、重组,也等于进行了技术深加工,把“聆听”的重要性摆上了台面.

不仅自然界的声响、改造机械或电子发声仪器的声音乃至“静默”这样的反音乐概念都可以作为数字作曲的创作素材,由汽车音响、随身听、手机这些数字仪器所营造的声音环境,也形成了一个广阔的话题空间,发问我们应该去听怎么样的声音,回归质朴,还是崇尚工业?数字技术带给声音艺术发展上新的听觉美学,声音艺术家有了更瑰丽的调色板,不同形式的呈现与更多创新的可能性.

在这些技术与艺术交融的应用中,技术打破了声音间的藩篱,自然的与人工的,生物的与工业的,“湿性”的与“干性”的.瑞士的钟摆合唱团可谓是“最不可思议”的合唱团,9名表演者在表演时系上安全带,被固定在两个千斤顶上.千斤顶按照自己的轨迹向前或是向后,演唱者也跟随着摇晃摆动,用肺部的力量和气息去表现呼吸、窒息和恍惚.复杂的技术与动态肢体的抒情相结合,机械的咿呀和歌手的呼吸组成如普罗米修斯般的声调,发出的究竟是人声,还是机器声?另一个“重金属”独奏团,用帅和酷已不足以形容.美国音乐艺术家特里斯坦·肖恩手中的乐器全部金属质地,单件至少也有上百公斤重,重的可以达到1吨,都是他自己手工设计并制造,结合开源码程序编写的“电声”,发出的声音轻盈又具有锐利的穿透性.我们是不是应该开始换个玩法,触电“重金属”音乐?


声音与视觉通过计算机技术,可以达到共通的感知.在池田亮司的作品里,声音变成一种“视觉”和“听觉”的混合现象,声音背后所包含的 “数字信息”,表现为LED巨型屏幕上宽窄不一的黑白条形码和电波讯号般多频段单一化的声响,就像老式电视机在失去信号时出现的雪花和沙沙声.它以一种渗透性的知觉沟通方式,挑动观众感官,创造了计算机时代中可以感知的壮美.音乐家谭盾的《水乐》,将此前录制的中国西湖水面上的击拍画面和声效融合在现场的音乐演奏中,透过科技与传统的结合寻找新的定位方式,打造了一场别具一格的音乐会.

而以机械、动力、电子或数码为核心创作的声音装置,具备了物理的轮廓,开辟了特定的艺术空间.在瑞士艺术家齐蒙的工作室里,空纸盒堆满了整座房间,叠放到了房顶.夏日里苍蝇躁动不安地挥舞翅膀,天边隆隆传来穿过云层的万钧雷霆;细碎的雨声渐渐密集起来,小河涨潮而变得丰润起来;蝉开始摩擦羽翼,发出欢悦的声音——这些声音,全部由计算机程序控制的直流马达驱动空纸盒里的棉花球和钢丝敲击、晃动发出.而对美国声音雕塑大师丰塔纳来说,伦敦的地标“大本钟”、巴黎的凯旋门和纽约的布鲁克林大桥都成为过他“音乐刻刀”下的作品.他收录了诺曼底海滩的声音,把它带到凯旋门,又让稻田的蛙鸣充斥了维也纳自然历史博物馆,让城市人用听觉重新认识这些地标.

声音和技术的搭档,更是为了与人类形成友好的互动.美国著名的作曲家和视觉艺术家大卫·拜恩,让纽约下曼哈顿区的地标,一座有着上百年历史、占地9000平方米的工业建筑大楼成为一座巨型的“乐器”而获得了重生.观众并不是简单的聆听者,在大楼的中间摆放着一架可以供观众弹奏的管风琴,地上非常友好地用光束投射出——“请坐下试试”.通过敲击,你可以听到的是大楼钢槽震动时的嗡嗡声、铜管被摩擦后的躁鸣,还有那些金属软管晃荡而发出的悉悉索索.如果你嫌这个乐器太大,不妨试着去与身边的电子设备对话.不管是掏出相机准备拍照时镜头的伸缩声、汽车电子设备发出的警告声,以及手机的铃声,都可以前所未有地耐人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