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社会网络的我国公共图书馆机构合作现象

[摘 要]对图情领域核心期刊所收录的公共图书馆员发表论文进行统计分析,并构建公共图书馆机构合作网络.首先基于社会网络分析方法分析公共图书馆合作网络的度分布、介数、平均路径长度、聚类系数等基本拓扑结构；然后运用边介数聚类算法,对公共图书馆机构合作网络展开聚类分析；最后基于上述分析,归纳公共图书馆员跨机构合作研究行为的基本模式.[关 键 词]公共图书馆　科研合作网络　社会网络分析(SNA)　合作行为[分类号]G3501　引言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公共图书馆事业取得了飞速发展.近15年来,随着信息技术和网络技术的不断普及、社会文件建设的不断进步,公共图书馆事业的发展更是面临前所未有的机遇和挑战.与此同时,我国公共图书馆开始大力鼓励图书馆员从事科研工作,并取得了较为丰硕的成果.经过几十年的发展,我国公共图书馆研究人员已经成为我国图书馆学发展的一个重要推动力,逐渐形成了一些较为固定的研究领域和研究群体.同时,研究机构之间的合作也日趋密切,形成了若干较为固定的机构合作模式.回顾文献可以发现,目前国内对于图书馆学的研究领域或研究现状的回顾较为常见,但一般来说,研究者大多是对整个图书馆学或者图书馆学中的某一个分支领域进行计量分析,而较少从研究者的角度将公共图书馆员的研究作为一个专门的研究领域进行论述.在研究方法上,多数研究以文献计量为主要研究工具.近一两年来,部分研究者开始尝试使用复杂网络、社会网络分析等方法来研究图书馆学领域的现状和热点.机构合作网络分析是科学计量学领域较为常见的一种研究.一般来说,分析的对象大多为科研机构,如文献[8]对美、英、德等国科技机构的合作网络的分析等.公共图书馆作为具有一定科研功能的机构,其员工的科研合作行为发生频率越来越高,对这类机构之间的合作网络的分析目前尚较少有人尝试.基于此,本文拟综合运用文献计量、社会网络分析、复杂网络和知识图谱等研究工具,以国内近15年(1996－2010)的公共图书馆工作人员发表在领域内核心期刊上的学术论文为分析对象,对近15年来公共图书馆机构合作行为的基本规律进行分析研究.2　数据采集的基本思路为尽量全面地反映近年来我国公共图书馆研究人员的学术研究现状,笔者检索了北京大学图书馆发布的《核心期刊要目总揽(2008版)》中圈定的19种图书馆学情报学核心期刊近15年的所有研究成果的信息(以万方数据库为主,未收录的文献信息以CNKI和维普数据库作为补充).设定检索条件是：以作者单位中包含“国家图书馆”、“*省图书馆”、“*市图书馆”、“*县图书馆”、“*区图书馆”(*表示任意字符)以及各省级行政单位图书馆字样如“首都图书馆”、“天津图书馆”等为检索条件,检索公共图书馆研究人员在核心期刊上发表的所有文章信息.为研究方便起见,本文不区分第一作者或其他作者,即将第一作者或其他作者属于公共馆的文献均归入本文的研究文献集合中.经过上述工作,共检索得到了公共图书馆研究人员发表的文献4539篇.各年份公共馆发文量分布情况如图1所示：3　公共图书馆机构合作网络的拓扑结构分析为了进一步分析公共图书馆研究中的机构合作现象,笔者基于机构的合著关系,构建了机构合作网络.对著者机构的基本信息进行简化,去除一般高校的院系等二级单位,但保留图书馆二级单位.举例来说,“武汉大学信息管理学院”简化为“武汉大学”,但“武汉大学图书馆”则依然保留.对于公共图书馆等机构,则保留其原名,如“天津图书馆”、“国家图书馆”等.如此,基于不同机构在同一篇文献中的合著关系,可以构建出描述国内公共图书馆的机构合作现象的社会网络.本小节以所收集文献中的著者单位为顶点,单位在同一篇文献中合作为边,合作的次数为边的权值,构建了一个无向加权网络.举例来说,检测设有三篇文献,其著者机构如表1所示：则三篇文献所形成的机构合作网络共有4个结点,分别为：“北京大学图书馆”、“国家图书馆”、“北京大学”、“武汉大学”；顶点与顶点之间有4条无向边,其中“国家图书馆”和“北京大学”在两篇文献(文献1和文献2)现,因此两者之间边权值为2,如表2所示：使用社会网络分析软件Pajek绘制其网络图,如图2所示：遵循上述思路,笔者编制了ja程序,并对公共图书馆领域的4539篇文献行统计,最终得到一个9673个顶点(机构),1432条边的复杂网络.以下对该网络的基本拓扑属性进行分析：顶点度的分布.网络中一个顶点i的度ki是指与此顶点相连接的边的数量.从直观上看,一个顶点的度越大就意味着这个节点在某种意义上越重要.网络中所有顶点度的平均值称为网络的平均度.计算本文所构建的机构合作网络中各顶点的度,结果显示度值最大的前5个机构依次为：国家图书馆、上海市图书馆、天津市图书馆、湖南省图书馆和黑龙江省图书馆.网络的平均度为9.62.网络中节点的度分布情况可用分布函数P(k)来描述,P(k)表示一个随机选定的节点的度恰好为k的概率.大量实证研究表叫,许多实际网络存在幂律(power-law)形式的度分布,即P(k)－k-r,此类网络也称为尤标度网络(ScaleFreeNetworks).此网络的度分布呈现无标度网络的特征,即大多数机构仅与少量机构相联系,而少数几个度值较大的机构与众多的机构相联系.本文所构建的机构合作网络顶点度的分布情况,如图3所示：平均路径长度及其分市特征.网络中两个顶点i、j之间的最短路径定义为所有连通(i,j)的通路中,所经过的其他顶点最少的一条或几条路径.两个顶点i、j之间的距离dij定义为i、j之间最短路径上边的个数.网络的直径(diameter)定义为网络中任意两个顶点之间距离的最大值.网络的平均路径长度定义为网络中任意两个顶点之间距离的平均值；这是度量网络特征的一个重要的全局几何量.计算结果显示：该网络的平均路径长度为3.2,也就是说：任意两个机构“三度分离”,即从一个机构出发平均三步可以联系到另一个机构.公共图书馆合作网络的直径为9,约有46％的网络之间的最短距离为3；约91％的网络之间的最短距离为2至4.聚类系数.在朋友关系网络中,一个人的两个朋友很可能彼此也是朋友,这种属性称为网络的聚类特性.用数学化的语言来说,对于某个节点i,它的聚类系数Ci被定义为它所有相邻节点之间相连边的数目占可能的最大连边数目的比例.具体地,设节点i有ki条边与之相连(即节点i有ki个邻居),显然这ki个节点最多有cki条边,检测设这ki个节点之间实际有Ei条边相连,则Ci等于Ei／Cki整个网络的聚类系数c就是所有节点聚类系数的平均值.计算结果显示：公共图书馆合作网络的聚类系数为0.019；所有度非零节点的聚类系数为0.026.与相同节点数与平均度的随机网络的平均路径长度和聚类系数进行比较,显示出公共图书馆合作网络具有大的聚类系数,较小的平均路径长度,即具有小世界网络的特征.如表3所示：介数中心性.社会网络分析中描述网络节点重要性的常见指标有两种,即介数中心性和点度中心性.其中,点度中心性表示机构直接合作的次数,与机构发表文章的数量密切相关.介数中心性指标则用来衡量节点作为媒介者的能力,即占据在其他两节点联络方式上重要位置的节点.占据这样的位置越多,节点的介数中心性就越高,就会有越多的节点通过他进行联络.若某节点在两个分离的组件中间形成连带,此节点即为一个切点,或称为桥.桥能够相似度检测两个分离的大团体之间的互动与信息.在社会网络分析中衡量桥的程度的指标就是介数中心性.表4显示了国内公共图书馆机构合作网络相似度检测数中心性最高的5家机构.结合下文图4可以看出,上述5家机构确实都处于较明显的“桥”的位置,最典型的如湖南省图书馆,其位于湖南板块的各家机构与其他各大板块的结合部位置,因此属于典型的桥.值得注意的是,北京大学(非北京大学图书馆)在国内公共图书馆机构合作网络中处于非常重要的位置.这可能与近年来北京大学信息管理系对于公共图书馆领域的高度重视有关,该系很多研究人员与国内众多公共图书馆,如国家图书馆、首都图书馆、苏州图书馆、东莞图书馆、深圳图书馆等具有十分密切的合作关系,如李国新教授还担当了国家图书馆的首席专家.这表明该系近年来在国内公共图书馆机构合作网络中实际上已经处于中心位置.4　基于聚类分析的高校图书馆机构合作行为分析为了更加清晰地分析高校图书馆机构间合作行为发生的特征和类型,本文采用边介数聚类算法(G-N算法)对高校图书馆机构合作网络进行聚类分析.边介数指的是所有通过这条边的任意两节点间最短路径的和,很明显,连接集团间的边的介数会相对比较大.因此,边介数聚类算法的基本思想是：每一轮通过删除可能连接任意两个集团的边(介数最大的边),逐步使得隐藏的集团显现出来.其主要步骤如下：①计算网络中所有边的介数值；②找到并删除介数最大的边；③重新计算剩余边的介数值；④重复第2步直至结果满意为止.笔者抽取了网络中边权值大于3的边和相关顶点作为研究样本,以保证网络图中边和顶点可以代表该领域的核心结构.使用Ja程序实现G-N算法,并去除了介数最高的15条边(即程序循环15次).使用Pajek绘制高校图书馆机构合作网络聚类结果图,如图4所示：从图4可以比较清晰地看出,近15年国内公共图书馆机构合作网络已经形成了若干分省区的基本板块.由此可见,地域相邻度是最常见的板块形成的因素,吉林、黑龙江、上海、天津、浙江、甘肃、湖南、北京等板块的形成,都是由于地域内彼此熟悉的研究机构之间相互合作而形成的.在每一个板块内部,机构合作又大都围绕区域内的重点图书馆或重点高校展开,如吉林地区的吉林省图书馆、黑龙江地区的黑龙江大学、上海地区的上海市图书馆、湖南地区的湖南省图书馆等等.通过对国内公共图书馆的机构合作网络的分析,可以发现两个值得进一步探讨的问题：首先,上海板块在公共图书馆网络中的高度发达.上海图书馆是我国公共图书馆中的重镇,有人甚至称其为“江南国图”.近年来,随着上海图书馆与上海科学技术情报所的合并,上海图书馆的建设更是进入一个飞速发展的时期.从图4中可以看出,上海板块的发展,呈现出“核心化”和“国际化”的发展态势.所谓核心化,是指上海市图书馆不像其他省级图书馆那样,是一个区域级的中心图书馆,它已经由于和国家图书馆、北京大学、中国科学院等在京国家机构的密切合作,成为我国公共图书馆科研合作核心区域中的重要成员.所谓国际化,是上海板块近年来还与众多海外高校和研究机构形成了稳定的合作关系,成为我国公共图书馆研究中的一道独特风景.其次,是北京板块的特殊构成.与国内其他任何省级行政区都不同,北京是中华人民共和国首都,集聚了众多国家级的图书情报单位.因此北京板块既可以说是北京本地机构的科研合作形态,也可以说是全国科研合作网络的核心区域.北京板块的最大特殊之处,就是该区域内的核心机构,不是像其他板块那样的省级图书馆,例如湖南省图书馆、吉林省图书馆、黑龙江省图书馆等,而是国家图书馆.这又引发了公共图书馆界一个长期争论的话题,就是国家图书馆的定位问题.一方面,在北京板块中,本应当成为北京地区公共图书馆机构合作核心的首都图书馆,在很大程度上被“边缘化”了；另一方面,国家图书馆作为一个国家级的图书馆,其合作范围也被局限在北京这样一个特定的区域范围,这无疑也与其应当发挥的更大范围内的影响范围不相称.通过上述分析可以看出,影响公共图书馆研究人员发生机构合作行为的基本模式,或者行为动机可以分为以下两类：基于地域临近性的校馆合作.地域临近性对于公共图书馆研究中的机构合作行为发生具有的重要作用,在上一小节中已经进行了详细论述,即公共图书馆研究人员在选择研究合作对象时,地域上的临近性是一个重要因素.因为地域上的相邻,一方面可以方便研究人员之间的科研合作交流的开展；另一方面,也是利,研人员相互熟悉和认识,从而发生科研合作行为的一个重要前提.地域内机构合作的一种重要形态,是所谓校馆合作,即区域内的重要高校信息管理院系和图书馆等与区域内的重要公共图书馆之间的合作.例如吉林省的东北师范大学与吉林省图书馆、黑龙江省的黑龙江大学与黑龙江省图书馆、湖南省的湖南大学图书馆与湖南省图书馆等等的合作.依托区域内公共图书馆创办的学术刊物的合作.通过对不同区域的公共图书馆研究机构合作的分析,我们可以发现一个更加深层的规律.那就是,不同区域公共图书馆合作板块的形成,与区域内中心公共图书馆是否创办有一个核心学术期刊具有高度正相关关系：目前形成的8个区域板块中,除了浙江板块之外,其他省市区公共图书馆均开办有核心学术期刊.此外,开设核心学术期刊的8个区域中,有7个都形成了区域合作板块(见表5).从上表可以看出,由省级公共图书馆创办的核心学术期刊,为区域内部的机构之间的科研合作提供了一个良好的平台.因此,笔者认为,省级公共图书馆创建学术期刊,是促进区域内部科研机构合作的重要条件.未来,应当采取措施鼓励和促进在更多地方的省级图书馆创办学术期刊的做法.5　结语本文运用社会网络分析的方法,构建了国内公共图书馆学术研究领域的机构合作网络.对网络进行了聚类分析,给出了目前公共图书馆研究领域形成的若干板块,并对这些板块的形成机理和机构合作行为进行了分析.希望本文的研究能为国内同类的研究提供有益借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