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卡尔的理性主义哲学的意义

更新时间:2024-02-12 作者:用户投稿原创标记本站原创 点赞:5852 浏览:20840

笛卡尔是十七世纪法国著名的哲学家,思想家与数学家.他对近代数学做出了重要贡献,因将几何坐标体公式化而被认为是解析几何之父.他也是西方近代哲学的鼻祖.他诞生于1596年,一生住过几个欧洲国家.1649年受瑞典女王的邀请来到斯德哥尔摩,但不幸在这片“熊,冰雪与岩石的土地”上因患肺癌去世,终年只有56岁.黑格尔将他称作“近代哲学的真正创始人”,并认为“从笛卡尔起,哲学一下转入了一个完全不同的范围,一个完全不同的观点, 也就是转入主观性的领域, 转入确定性的东西.宗教所检测定的东西被抛弃了, 人们寻求的只是证明,不是内容.”

一、普遍怀疑

哲学体系指的是一套从基础开始创立,企图为所有重要的哲学性问题寻求解释的哲学.到了文艺复兴时期,各种自然科学,上帝与人等问题的思潮汹涌起伏,新旧杂陈.直到十七世纪,哲学家才开始整理各种新思想,以综合成一个条理分明的哲学体系,而第一个创立这一重要的哲学体系的人正是笛卡尔.他的哲学深深影响了几代欧洲人,开拓了所谓“欧陆理性主义哲学”.正如黑格尔所言:“这个人对他的时代以及对近代的影响, 我们绝不能以为已经得到了充分的发挥.他是一个彻底从头做起, 带头重建哲学的基础的英雄人物, 哲学在奔波了一千年之后, 现在才回到这个基础上面”.后来的哲学家, 如斯宾诺莎、康德、莱布尼茨、伯克莱、黑格尔以及海德格尔等人围绕笛卡尔的哲学学说的争论甚至可以写就一部思想史.

笛卡尔为寻求哲学无可置疑的基本原则,采取了与众不同的方法,即通过普遍怀疑的方法来检查知识.笛卡尔把那些早已存在的规则与见解比做一个本领强大的具有狡诈和欺骗手段的妖怪“deceiver”,这个妖怪会用尽他的机智来欺骗我们.因此,笛卡尔认为,“要想追求真理,我们必须在一生中尽可能地把所有的事物都来怀疑一次,凡可怀疑的,我们也都应当认为是虚妄的.”主张“把一切已有的成见或未经理性彻底检查过的思想全部加以清除,就像建筑一所大厦, 必须把场地上一切杂物和浮土等等都清除干净,才能找到坚实地基一样.”但是笛卡尔的普遍怀疑与怀疑一切为目的的怀疑论和不可知论是不同的,他明确表明,他的普遍怀疑是为了消除不确定性的因素,仅仅是方法上的怀疑,他的目的不是为了怀疑一切,恰恰相反,他的普遍怀疑是为了确立最可信的无可怀疑的东西,为他的理性主义的哲学体系打下基础.

笛卡尔当时提出普遍怀疑的方法,需要很大的理论勇气.在十七世纪宗教神学还处于上风的欧洲,这无异于一枚重磅炸弹,动摇了上帝至高无上的地位,尽管笛卡尔依旧竭力维护上帝的存在.笛卡尔曾说过:“我应该在一旦机会来到的时候,检查一下是否有一个上帝;而且我找到了有一个上帝,我也应该检查一下它是否骗子.”这必然推动了人类思想的解放.

其次,普遍怀疑的方法对自然科学的发展又推动作用.他通过理性,通过思考来寻求真理,力求向人们提供寻找真理的方法.笛卡尔对于感官或通过感官得来的知识都不觉得可靠,他列举了很多事例加以佐证,他认为感觉可能会欺骗我们,如一根手仗插在水里,看起来似乎被折断了,一座方塔,远看却是圆的.笛卡尔指出:“要想在科学上建立一些牢固的、经久的东西,就必须在我一生中有一次严肃地把我从前接受到心中的一切意见一齐去掉,重新开始从根本做起.]笛卡尔毫不掩饰他是数学的爱好者,他认为数学的推理明了确切,没有丝毫的含糊,笛卡尔认为在寻求科学真理的学者之中,唯数学家才找到了一些确切明了的真理.比如像5和5加在一起总是会是10,不管是人是醒着的还是睡着的,都是如此,这些真理是如此的明显,以至于不会让人怀疑它会有什么错误或者是不可靠的.

还有,普遍怀疑确立了主体性的原则.主体性原则,就是强调人的本质在于他有自主自由的能动性、创造性,即主观能动性.16世纪初, 马丁·路德实施宗教改革,提出了“因信称义”学说,这对于在正统基督教神学侄桔下生活了千余年的西方人来说无疑是一次巨大的精神解放.但是,路德在宗教改革中对封建神学的批判,是很不彻底的,在他那里,人的意识仍须从上帝那里取得内容并得到确证.这样,他在“把人从外在宗教解放出来”的同时,就“又把宗教变成了人的内在世界.”超越马丁·路德把人从解放出来的重要一步正是由笛卡尔迈出的.近写作技巧性主义哲学家用理性的实体取代了上帝, 理性、精神又成了人的本质.笛卡尔通过普遍怀疑, 树立了理性的权威, 突出了人的主体性.


二、我思故我在

由于普遍怀疑的原则,它告诫人们切勿接受可疑的东西, 而要接受一项事实的理解程度必须明确清晰,尽管怀疑一切,但只有一件事却是不可疑的, 就是:我在怀疑.因此,提出了那句著名的话:“我思故我在”.(Cogito, ergo sum.I think,therefore I am.)我在思想,我在怀疑,因而我是存在的.“我思”中的“我”并不是指身体的“我”,而是指思维的“我”,确切的讲是指我的思维, 包括怀疑、意愿、情感、想象以及人能直接意识到的任何精神活力.

“我思故我在”是笛卡尔全部哲学的出发点, 确立了自我的中心位置.笛卡尔认为自我与躯体是两种不同的实体,就像活人之身与死人之身的区别一样,仅仅只是“任何一架能推动自己的机械”与“损坏的机械”的区别.笛卡儿认为肉体与灵魂完全不同,即使人的脚或身体其他部位被截去,但精神仍完整,仍能够进行怀疑与思考.

这句话在哲学史上是引起争议最多的话题之一,许多哲学家从不同的角度均加以批判反驳.但是斯泰格米勒坦率地承认, 尽管对“我思故我在”的论述文献数不胜数, 但至今仍没有一个完满的诠释.比如康德和胡塞尔就同意笛卡儿的论述,认为“我思”就是我们知识的一个“阿基米德之点”,但这些都是在承认“我思”的意义的前提之下的问题,可以说他们和笛卡儿的哲学是比较一致的.但很多哲学家例如萨特就对笛卡儿的这个“我思”提出了质疑,他以人看杯子为例,在观看一个杯子的时候,自己的意识就是杯子的显现,而杯子的存在也就是自己的意识.因此,存在就是其自身的显现,因而并不存在绝对的存在,显现就是其自身,它背后并没有什么别的东西.由此,我们是处于存在的地基上,而不再是在具有二元论嫌疑的认识论的地基上来处理问题.萨特的理论使我们认识到一个事实,即“我思”也许并不是一个自身拥有的东西,“我思”总是一个存在的直接显现,事实上,作为一种纯思的“我思”就是一种主客未分的“现象的存在”自身.

接着笛卡尔通过他已确立的第一原则,即“我思故我在”为基础,推导出了关于上帝存在的证明.对上帝存在的证明包括宇宙论证明和本体论证明.其中宇宙论证明上帝是创造者.他认为,完美的东西不可能是比较不完美的事物产生的结果,因为无不能生有,以此类推,最终必须有一个不依赖于其他事物的无限存在,那就是上帝.而本体论的证明,基本上就是借鉴了被称为“最后一名教父和第一个经院哲学家”的安瑟伦在《宣讲》中的本体论的证明,通过上帝的观念推导出了上帝的存在.安瑟伦声称任何人都有一个关于神的概念,即神是一个“不可设想有更大的最伟大者”;但如果它仅仅存在于人们的思想中,则还可以设想一个更伟大者,这是相矛盾的.因此这个“不可设想有更大的最伟大者”不仅存在于人们的思想中,也必须存在于现实中.与安瑟伦相似,笛卡尔认为衡量真理的标准就是“清楚明白”,由于在“我”心中有清楚明白的上帝的观念,因而,上帝就是真实的存在.

尽管笛卡尔过分夸大了理性的作用,否认了精神来源于物质的客观性,但对于当时社会,宣传理性大于信仰,反对迷信,解除宗教束缚才是最重要的.自笛卡尔以来,西方哲学就认为理性是人的最高本质,具有至高无上的权威地位.人类在现代早期沉醉于科学和理性对自然和社会的征服之中,直到科学和理性的技术化在现实的种种危机例如环境问日,核威胁等充分暴露在人们眼前的时候,理性过度的肆虐才引起世人的反思和关注.不过必须强调的是,笛卡尔的理性主义与此没有内在的必然联系.现代社会无限地夸大理性与知识的能力并毫无反思地去乱用这种能力,最早起源于培根的“知识就是力量”,然后在自然科学突飞猛进的进程中被强化,最终发展为现代社会人与自然对立之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