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古典哲学的“终结”性意义

更新时间:2024-01-21 作者:用户投稿原创标记本站原创 点赞:28501 浏览:131786

【摘 要 】 在不同的时代,对文本的解释总是打印上深厚的时代印记.立足于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的文本、结合现实,以不同于传统的解读方式,重新发掘出文本的本真意义.

【关 键 词 】 德国古典哲学,终结,探析,实践

真正的哲学是自己时代精神的精华,在不同时代,人们对“文本”的解释总是打印上深厚的时代印记,就像《路德维希费尔巴哈和德国古典哲学的终结》(以下简称《费尔巴哈论》)的思想一样,它代表了19世纪中后期时代生活的理论反思的最高水平,是恩格斯与马克思在合著了《神圣家族》和《形态》以后,在时隔40年后又一次自觉地、系统地、全面地和科学地阐发他们所创立的新哲学即“新唯物主义”的世界观.

尽管《费尔巴哈论》去今已120余年,所蕴含的深邃思想却还能产生穿越历史时空的作用,可以好不夸张地说,依旧影响着无数后继马克思主义者.这也正如列宁所说:“《路德维希费尔巴哈》和《反杜林论》里最明确最详尽地阐述了他们的观点,这两部著作同《宣言》一样,都是每个觉悟工人必读的书籍”.作为理论研究,更有必要对此进行深入的研究和探讨.

一、黑格尔与德国古典哲学

黑格尔是德国古典哲学的集大成者,不仅把德国古典哲学发挥到极致,也把人类思维水平推向了巅峰,在“绝对精神”那里把整个人类历史“终结”.如果抛开他的绝对的唯心主义成分不说,单就黑格尔哲学的百科全书似的丰富内容和精湛的辩证法而言,可以理解黑格尔之所以能够取得如此辉煌的成就并受到后人的极力的推崇,乃是由于他那经久不衰、贯穿于他的整个哲学体系之中的辩证法及其丰富的内容所产生的魅力.他那驾轻就熟的并运用得如火纯青的辩证法组织起了一座知识大厦的迷宫,如果后人不另辟蹊径,仅仅停留在黑格尔的体系里,无论如何是不可能超越.

这就需要批判的继承,对黑格尔辩证法进行批判性的阐发无疑是哲学的一大历史任务,作为黑格尔辩证法最经典的表述莫过于恩格斯所套用的这一句话了“凡是现实的都是合乎理性的,凡是合乎理性的都是现实的”,这句话可以说充分地呈现了黑格尔辩证法的实质.在他看来,现实性的东西仅仅属于那同时是必然性的东西所拥有,即“现实性”等同于“必然性”,“必然性”是合乎理性、合乎规律性,“必然性”必然表现为“现实性”即“现实性在其展开的过程中表明为必然性”亦即现实性的发展变化表明为一种必然的逻辑显现.这也就是说“现实性”与“必然性”是统一.由于辩证法即对立统一,对立的一方必然否定对立的另一方亦即否定性,任何事物都是矛盾地存在着,事物的发展变化是基于自己的内在矛盾的发展变化从而发展变化着,在事物发展变化的过程中就会呈现出“肯定-否定-否定之否定”的辩证过程.

无论是自然界还是人类社会,今天看来是现实,在明天就会成为非现实、今天是肯定的东西明天就被否定了,代替那现在表现为现实性的东西的将是比这个现实性更具现实性的东西,必然突破今天看来是现实性的和肯定性的东西的外壳而向更为本质、更为现实的东西发展开去.这种思想,一方面是由于黑格尔要追求一个终极真理而不得不建构一个庞大的理论体系从而把这一思想遮蔽,按照黑格尔的意思,绝对精神下降为意识,在发展为自我意识,又从自我意识发展为理性,最后终于回归绝对精神的自在自为状态,也就是他的逻辑学-自然哲学-精神哲学的东西,这种理论架构就是被恩格斯批判为在体系上花费的功夫比方法上的还要多从而窒息了他革命的辩证法的哲学,只能由哲学的发展才能完成的任务要求一个哲学家完成是不可能,这种意义上的哲学自然走向了终结.

另一方面在黑格尔看来这一思想只不过是一个个的“圆圈”罢了,即“正题-反题-合题”的无限循环,在黑格尔看来精神的发展的每一个环节都是由无数个三一式的正反合过程向前发展.这对于无论是近视眼的政府当局还是唯物主义的英雄人物,都不会认真地去对待,革命的辩证法在他那里没有产生革命性意义.

二、费尔巴哈与德国古典哲学

繁琐的论证不免会让人感到乏味,损坏了人们的味觉,于是黑格尔的哲学就走到了末日,一个以费尔巴哈为代表的从黑格尔哲学内部冲出的英雄人物重新恢复了唯物主义的权威.费尔巴哈是德国古典哲学的最后终结者,也是新哲学的引路人,以费尔巴哈为代表的哲学派别由于摆脱了黑格尔哲学的阴影获得了新生,受到世人的欢迎.令人失望的是费尔巴哈并非人们所想象的那样伟大,他把黑格尔的思想阉割了,彻底地抛弃了黑格尔哲学的合理成分――“辩证法”而诉诸“感性”的“直观”.在费尔巴哈看来,黑格尔哲学并无可取之处,可以绕开他而径直走向其他的方向.

事实上问题远远没有那么简单,费尔巴哈在此处却“终结”黑格尔的思辨哲学,这是问题的一个方面.在那个时代,思维与存在的关系问题已经十分的紧迫了,费尔巴哈却不闻不问,企图把黑格尔并连同他的哲学抛在一旁,这是非科学、非历史.恰恰相反的是,这个问题在黑格尔那里却受到了很好的尊重,只不过本来应当是用脚立地,黑格尔却改为用头立地了.正是在这个意义上费尔巴哈终结了黑格尔所代表的德国古典哲学,他抛弃了它而不是扬弃它,即从根本上否定了这种思维方式,这样的哲学自然这是要终结.

三、思维与存在的关系

第一,本体论的致思理路,在这种探讨方式下,答案是肯定,即存在先于并决定思维.这个问题也并不是这样简单,按照广义唯物论的观点,思维也是一种存在,也即思维与存在本来就是同一的,在探讨这一问题时是把思维与存在对立起来,对立的东西想要同一这是不可思议,限于篇幅这里不做展开,不是所探讨的范围.从认识论上来看,这一任务还是十分艰巨.认识论就是说从人能够认识世界角度而言,问人是否可以获得关于事物的特征、性质、规律等等规定性,也就是说外部世界是可知的还是不可知的,对于这个问题的不同回答,就构成了哲学史上的唯心主义和唯物主义的对立.

作为唯物主义的代表――费尔巴哈,在思维与存在的这一近代哲学的重大的基本问题上,采取了“纯粹”的唯物主义立场,坚定在自然观上他是彻底的唯物主义者.费尔巴哈承认了外部世界的客观性和人可以直观它,也仅仅是客观性和对客观性的直观而已,除此以外费尔巴哈并没有提供更多的东西.简单地承认外部世界的可知性并没有真正的解决问题,这只解决了问题的一半,而且是不重要的那一半.

这就是说外部世界是始终如此存在着的还是不断地发展着,亦即是采取“纯粹的直观”,还是生动、感性的动态观.事实上费尔巴哈是站在第一种立场上,在他看来自然界不过如此,自然就是自然、对象就是对象,与人类活动无涉,仿佛是自盘古开天辟地以来就这样存在着、是不变、是僵死.在思维与存在的关系问题上,关于“自在存在”的自然界费尔巴哈确实没有提供什么开创性的见地,这自然是旧唯物主义的“终结”.

第二、在社会意识与社会存在的问题上人们是否可以采取积极的态度.对于这个“为我的存在”的回答,在费尔巴哈那里仍然是一个不可通过的领域,这一点就连他自己也是承认,他说“向后退时,我同唯物主义者完全一致,但是往前进时就不一致了.”在此他陷入了唯心主义的泥沼而不能自拔,这说明他仍然没有走出旧唯物主义的局限性,不仅停留在非历史的自然观、非历史的社会观的水平上,停留于唯心主义的历史观的已有的水平上.经过这样的考察,可以看出在对社会存在于社会意识的这一思维与存在的另一关系上,费尔巴哈也是“终结”了.

在思维与存在的关系还有一个大的方面,在哲学史上,哲学一度成为所有知识的总汇的代名词,是“百科全书”.这一点在古希腊哲学和德国古典哲学中,尤其是黑格尔哲学中表现得十分突出.到了近代,哲学的这个庞大体系开始出现了分化,各门已经成熟的学科相继分离出去.从近代的科学发展上可以看到,到了18世纪各学科体系完成了资料的搜集,到了19世纪时期“自然科学本质上是整理材料的科学,是关于过程、关于这些事物的发生和发展以及关于联系――把这些自然过程结合为一个大的整体――的科学.”

这个“百科全书”被打散了、开始枯萎了,它的研究对象和范围缩小了并逐渐特定化,这时就仅仅留下了思维与存在的关系问题可为哲学提供对象了.这个问题在黑格尔那里是引起高度重视,但在他的门徒费尔巴哈那里尤其是当他独立出去后就不再把这个问题当作一回事而认真对待,要对思维与存在的问题进行探讨已经成为不可能了,到了费尔巴哈这里,这一致思理路也就自然的“终结”了.

费尔巴哈是一个彻底的“纯粹的唯物主义”者,这种革命的立场对于他还是没有任何的实际意义,在社会历史领域他更是表现得软弱无力.所以“我们一接触到费尔巴哈的宗教哲学和学,他的真正的唯心主义就暴露出来了”.也就是说,在对待人及其历史这一问题上,费尔巴哈是一个十足的唯心主义者.在他看来,人的本质就是宗教的本质,“宗教”根据他的辞源学的考究它是指某种关系,特别是关系,男人与女人的情感关系自然而然的也就是宗教的关系了,费尔巴哈把这种关系推崇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以至于在他那里,“即使不是他的新宗教借以实现的最高形式,也是最高形式之一”.总之,人已经不再拥有真正属于人的那种意义,是宗教人、是宗教的产物.


事实上,如果费尔巴哈在把宗教的本质归结于它的世俗基础之后,继续以此为前提而深入地解释人与人的关系,它就不会这样认为,这个工作他是不会去自觉地完成了.这正如马克思所说“费尔巴哈把宗教的本质归结于人的本质,人的本质并不是单个人所固有的抽象物,在其现实性上它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同样,在对社会历史考察时,费尔巴哈仍然不能摆脱他那心爱的“宗教”的束缚,是把“宗教”贯穿于历史之中,在费尔巴哈看来,“人类的各个时期仅仅由于宗教的变迁而彼此区别开来”.

也就是说,历史的发展变迁乃是宗教的发展和变迁造成的结果,人类的历史就是宗教的历史.可以看出费尔巴哈距离真正的历史有多远,没有看到生产力才是历史前进的最终动力,在阶级社会里,以物质利益为前提并进行阶级与阶级之间的斗争是阶级社会的根本动力,至于宗教的变迁乃是它借以存在的现实基础变更从而引起宗教的变迁,它只不过是人类历史发展过程中的附带品而已,随着历史的进步,这种形式会渐渐退出历史舞台,对此费尔巴哈无论如何是不会理解的.对于人的本质的理解和对历史的正确认识,在费尔巴哈那里确实是“终结”了的,代之而起的是“从费尔巴哈的抽象的人转到现实的、活生生的人”,是立足于社会生活和实践基础之上的哲学是以马克思的名字命名的新派别.“这个超出费尔巴哈而进一步发展费尔巴哈观点的工作,是由马克思于1845年在《神圣家族》中开始的”.

四、马克思主义哲学---新唯物主义

德国古典哲学的激流肇始于康德途经费希特、谢林,到了黑格尔达到历史的顶峰,在费尔巴哈处完结,这绝不是哲学史上的一场偶然“戏剧”,是其发展的内在逻辑必然性的体现.随着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确立和社会实践活动的深入展开,旧哲学已经不再适应发展的需要了,与此同时,社会阶级结构日愈分化为两个阶级的对立阶级,这两个阶级之间的斗争越来越白热化,为了斗争的需要,新的革命阶级亟需革命的理论作为行动的指南,德国古典哲学注定要消逝.

在这个意义上,德古典哲学无疑“终结”了.无论是在“市民社会”里还是在先进的工人阶级里,德国古典哲学都黯然失色了,口头上承认是一回事,要在现实的基础上进行批判的扬弃又是一回事.这是一个前提,只有在这个前提下才可以宣告旧“历史”的“终结”并同时宣告新“历史”的开启,真正的人类历史的到来.毫无疑问,这只能由“德国工人运动”这一德国古典哲学的“继承者”来完成.“德国工人运动是德国古典哲学的继承者”这句话是这篇文章的结语,事实上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终结”.无论是唯心主义还是旧唯物主义,都不能完成历史的任务,都是保守主义者,总是羞答答的鼓捣一些革命辞藻.新唯物主义则不同,扬弃了就哲学,以马克思名字命名的新哲学借助费尔巴哈超越了黑格尔,再借助黑格尔超越了费尔巴哈,完成了哲学的转向,即由纯粹理论思辨转向现实生活、转向实践.这里需要注明的一个问题就是新哲学向哪里去已经是十分的明确了,对于如何实现的继承则需要说明.

德国的工人集成了德国古典哲学的理性的批判精神.“德国古典哲学有一种优秀的学术精神,这就是具有‘伟大理论兴趣’”德国典哲学尽管晦涩,不可否认的事实就是在它的理论大厦中始终贯穿着理性的批判精神,这种精神无论哪一个历史时代都是必须的.由于德国的现实生活已经发生了革命性的巨变,这时候还要继续抱残守缺,看不到科学技术的迅猛发展,看不到无论“在哪一个领域,都不再从头脑中想出联系,从事实中发现联系了.”也就是说必须跳出以往哲学的旧框框,要更加关注现实.它的核心的精神是不会被抛弃,这种里理论的兴趣在德国成为向上爬的御用哲学,在工人阶级中间则是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的理论武器,“宗教、自然观、社会、国家制度,一切都受到了最无情的批判,一切都必须在理性的法庭面前为自己的存在作辩护或者放弃存在的权利”.

德国工人的理论兴趣还在于,必须把理论运用于指导工人运动的实践,这就是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本质特征和理论旨归.这就要求作为科学的理论或科学必然是一定是“最毫无顾忌和大公无私”,只有这样才会符合工人们的利益与愿望.在回顾和反观历史时,看到的这些旧哲学无一例外的都是自私自利,黑格尔仍然拖着德国庸人的大辫子,在人们面前搞障眼法,费尔巴哈则除了一些空洞的爱恨情仇以外不见得就比黑格尔高明多少甚至于远远不及黑格尔,它依旧是自私的与工人利益相去甚远.就明白了为什么德国个人运动不选择黑格尔和费尔巴哈而选择了马克思主义,正是马克思主义扬弃了旧哲学并与工人运动结合从而开创了一个为大时代的到来.

五、结论

在《终结》中,恩格斯说明了他们如何实现了双重超越,正本清源地厘清了马克思主义哲学同它的本源――德国古典哲学之间的关系,对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产生和发展作了总的概述,是马克思主义哲学发展史上的又一次自己的理论阐发.由于黑格尔和费尔巴哈都没有真正地完成对德国古典哲学的“终结”这一历史任务,这个任务自然地转到新唯物主义的肩上,它批判地继承和发展了德国古典哲学,把理论与实际紧密结合从而“终结”了旧哲学,开辟了新哲学,这在今天看来仍人具有现实和理论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