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原创【摘 要 】本文通过探讨实用主义思想的逻辑架构,分析了实用主义产生的情感因素和思想来源,总结了实用主义的两大特点,以达到对实用主义误解的厘清和对它的重新认识.
【关 键 词 】实用主义,重新认识,情感,理性
一、以往对实用主义的误解和对它的重新认识
实用主义的显著特点是强调思想和人生中的实际效果的联系,一个概念、思想、信念的含义,在于它在具体人生中产生的效果.此外,实用主义者往往深受科学实践模式的影响,如皮尔士的“实验思维模式”,詹姆斯的“作为方法的实用主义”.因此,实用主义往往遭到学者的诟病,认为它是功利主义和实证主义的再版.连罗素这样了解美国文化的哲学家也说：“对真理的爱好在美国已被拜商主义所阻碍,实验主义就是这种状况的哲学上的表现”.在实用主义前期,人们“很少看到它里面关于‘经验’、‘意识’的更深邃有趣的新见解,看不到这些新见解如何为解决传统哲学问题提供了新的视野”.人们也很少关注实用主义的提出,包含了哲学家对大众的无限情感关怀和心灵安慰.
二、实用主义产生的情感因素和思想来源
对理性主义和经验主义的失望,是实用主义产生的情感根据.詹姆斯的“气质说”,将人的气质分为刚性的经验主义气质和柔性的理性主义气质.在詹姆斯看来,“刚性的人只相信事实,在现象的事实背后,什么也不存在”.“永远当成‘没什么,不过是’的情况来对待——没有什么不过是另外一种相当低下的东西罢了”.精神的崇高性被否定,没有什么至善和低下的区分,一切只是坚硬的物质和无情感的枯燥事件.“哲学烤不出面包,但却能使你的面包增加香味”,“哲学是爱与智慧的学问”等等,是对哲学功能的界定；而柔性的理性主义,它宣称上帝和绝对,一直试图以严密的逻辑论证来证明世界的真善美,似乎是最合情理的.然而,理性主义者也宣称,上帝这一实体只存在于理念世界中,不与世俗发生任何联系,“上帝处在纯然抽象的高峰之上”,“上帝最大的合理之处,就在于他不存在（于世俗世界中）”.因此,理性主义的上帝,和经验主义的上帝缺失,在现实意义层面上效果都是一样的.
实用主义产生,带着浓厚的生活气息和情感,但它又并不仅仅是为了情感而情感,实用主义的理论本身包含了肯定情感因素的合理解释,主要体现在它的思想基础：“逻辑建立在人的历时结构上”,“求真是一个动态的、趋向性的、具有时态三项交织的过程”,如皮尔士的“信念”说；“经验本身具有连续性、时间性”, 如詹姆斯的“意识流”.这种思想,倾向于实际生活和生命的形态本身,强调流变性和时间性,受到了生命哲学家伯格森“绵延说”的影响.近代以来的哲学思想中一直能感受到这种“绵延”的思路.这种肯定世界是一种生成过程,而非已完成的或先验的思路,是对以往古典哲学“二元对立”说的大扭转,在实用主义这里得到了很恰当的借用和发展.它作为贯穿实用主义所有观点的理论根基,沟通了理性主义与经验主义,是将他们各自的“好处”相结合的桥梁.这对解决20世纪初哲学的困境提供了新思路,也实现了实用主义理论得以成为体系.
三、实用主义的两大特点
反基础主义或认识论上的非旁观性.这也是实用主义与实证主义的内在区别.基础主义的代表笛卡尔,由于相信自己理性的绝对的内在的真实性,而提出“普遍怀疑”的方法.这种认识方法受到皮尔士的强烈反对.“有的哲学家提议哲学应起始于怀疑一切,世上只有一样东西你不可能怀疑.在这些人眼中,怀疑就像撒谎那般容易等事实上,你只可能从一种思想状态出发,这就是当你出发时你所拥有的那种思想状态,在这一状态中你早已经拥有了一大堆既成的知识,一大堆你根本不能摆脱（怀疑）的知识.当你摆脱了一切既定知识后,你也就丧失了获得任何知识的能力”.皮尔士看出一切知识与当事人的具体人生经历的联系,后来的詹姆斯的“气质”说即认为对哲学的解释有每个人独特的气质决定的理论,也与他相似.他们都与传统笛卡尔主义者强调的“最真实的认知是由一个理想条件的,是在一种尽量远离生活习惯的干扰的、更纯粹的、更透明的主客关系和状态中进行的”根本不同.“皮尔士真正要采取的是一种不离正常人生的习惯（信念）”.
观念的可误性,拒绝教条,否认有绝对的不变的真理性知识.既然世界是一个不断生成的过程,人的经验对知识的证实也是一个不断趋向真理的过程.一切皆处在流变之中,这就自然推出了知识是不断对变化的事实的附和,是可误的,在现实社会中,绝对的知识是不存在的.皮尔士的“长征”比喻即是对实用主义基础思想的呼应.在皮尔士看来,知识是一个动态的研究过程.所谓研究,是指一切人类的认识活动, 因此皮尔士把他的认识论叫做关于研究的理论.皮尔士把研究过程比做走向真理的长征,长征的目的地是真理,真理是长征要到达的无穷遥远的目的地.在长征途中,我们的脚下决不会有坚硬的石板路,我们的脚下是沼泽.我们唯一能够确定的是,这茫茫无际的沼泽总是有些地方能承得起我们,这是我们唯一能取得的确实性.正是由于基础脆弱,我们被迫往前走,不断地接近目标.只有怀疑和不确实性才促使我们寻求新的知识.按照这个比喻,只要我们脚下有了一块比较坚固的土地,我们就想停下来休息.一旦脚下的土地承受不住了,我们又得往前走.这种寻找坚固路面的活动是无休止的.皮尔士说：“科学并不是建立在事实的岩基上的.它走在沼泽上.我们只能说,这块土地现在还结实,我们要停在这里直到它开始动摇.”
从以上方面的认识中,可以发现实用主义的开放性和温和型.它基于时间性的生活之流,可推出彻底的经验主义,即涵盖直接经验元素及其关系,甚至不排除情感因素、神秘主义等的一切可在现实生活中经验得到的因素.它不排斥任何对现实“有意义、有的效果”的理论的借鉴吸收,得以保持自己的活力.“由此,实用主义为自己留下了一个有巨大解释空间的后院,在后来成为一个跨科学实验和各种人类的意义活动的有活力和各种变通可能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