彝族社会性别述评

更新时间:2024-02-20 作者:用户投稿原创标记本站原创 点赞:4345 浏览:16243

摘 要:于现状而言,彝族社会性别的研究取得了一定的成果,但没有从根本上摆脱边缘状态,相关研究还未对彝区社会中差异扩大、妇女地位在某些领域下降和妇女发展趋势做出有说服力的回答,实证不充分,影响了社会性别研究对现实社会问题的探讨和解答,可以说,彝族社会性别的研究往往只注重女性,或者说是“女性问题研究”.

关 键 词:彝族;社会性别;妇女

中图分类号:G122.17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673-291X(2012)29-0248-02

一、研究的背景

伴随着19世纪西方文化变迁先驱古典进化论者泰勒、摩尔根、传播论者文密斯、佩里,新进化论者怀特、期图尔德和人类学先驱博厄斯、布朗、马林诺夫斯基等名家译著在20世纪中后期以来在国内的陆续出版,中国在20世纪80年代以后掀起了文化热,文化变迁问题的探讨自然不在话下,从文化变迁理论和方法的介绍研究到具体对象的定性、定量研究,已取得了显著的研究成果.同时,学术风气在现代性和后现代性思潮的激荡中反思和批判,在舶来与固有之间的不断碰撞中磨合,在全球化和本土化的铰链中拓展,致使文化领域的研究视域呈现多样化.社会性别理论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逐渐引入文化领域的研究的.一批西方学者如康奈尔、费尔斯通、米利特、,鲁宾、卡莫迪、海登、罗森伯格、托马斯、弗雷泽、斯冈茨尼、韦斯特马克、谢苗诺夫、摩根、艾柏登等,他们通过对社会性别概念演变的描述,从挑战原有的生物性别入手,揭示了人在社会化过程中所赋予角色的社会性,勇敢地否定了以生物性别来定义在社会和家庭中的角色和期望的传统做法;彰显了不同民族、不同地区和不同时代对社会性别的期待和角色在特定文化中形成的性别规范以及行为方式和社会角色具有各自的特点;昭示社会性别是不断变化的并通过社会文化对施加影响,从而使社会成员在这一过程中学习和接受他们的社会角色和社会期待;凸显了人的主体性,打破了人为限制个人发展的文化陋习,强调从人的个体和主体角度来考虑人的自由发展和价值实现问题.

国内专家学者沿着上述社会性别理论、方法的思潮,结合国内的女性发展问题,主要以村落、婚姻、宗教、语言、家族、饮食、歌舞、体育、旅游等为切入点进行拓展研讨.20世纪90年创的彝族社会性别研究视域正是这样的折射物,作为一种后继理论虽没比前驱理论解决更多的问题,但已不再囿于研究传统,即冲破了彝族男性世界话语权的樊篱,逐渐把彝族性别制度的“因”与“变”、关系的“经”与“权”纳入研究的视域,开始思量女性的文化悖论,对所继承的彝族文化知识提出质疑,推动了研究彝族社会性别的步伐.

二、研究成果

从目前我们所掌握的资料来看,截至2011年底的CNKI系列数据库和读秀文献搜索结果中,国内外相关彝族社会性别研究成果并不多.我们从研究的类型分专著、学术论文二类进行述评.

(一)专著

从截至2011年底的读秀文献搜索结果看[1],专著并不多,而且从研究的内容和性质上看,主要倾向于呈现事实,如马林英的专著《彝族妇女文化》(1994)这样的理论探讨较少.该书系国内外第一本向读者全顶系统地介绍四川彝族妇女文化的专著,为全面了解彝族妇女提供了蓝本,但可能因体裁和目的所限,总体上属于彝族女性固态文化事实和事件的描述,而未及理论上加以探讨[2].另外,四川省编写组编写的《四川省凉山彝族社会调查资料选辑》(1987)收集了新老凉山各县的部分社会调查资料,其中,有些涉足了民俗文化中婚姻、宗教习俗等问题,但也只是对事实的记录,没有做进一步的分析、阐释,只能作为指涉社会性别的活题材.袁亚愚的《当代凉山彝族的社会和家庭》(1992)以社会学的理论和研究方法,基于调查的材料,对凉山彝族社会及家庭进行了系统、全面、深入和多层次的描述,并作了认真的分析、比较与综合研究.但还不是严格意义上来探讨社会性别问题,只是社会性别在探讨过程的各种元素关系中凸显了影响力.再有,岭光电搜集整理的《凉山彝族有关妇女的谚语》(1986)也是一部涉猎社会性别研究的语言文献书[2].该书从婚姻、习惯法、审美等11个方面展示作为社会结构的基础来体现社会结构的原型的语言材料,这些关涉女性的语言结构(主要指语言的深层结构)隐含着传统社会中的女性生活和文化活动,只可惜著者没从理论上加以阐释.

(二)学术论文

与专著相比,学术论文(截至2011年底的CNKI系列数据库)从社会性别视域研究的领域更加广泛[3],涉足了婚姻与家庭、宗教民俗、政治、经济、文化、教育、法律、生育与健康、服饰与工艺美术、社会人口流动、职业分工等问题,并呈现了相关的研究成果.但研究的侧重面不一样,首先,主要集中在彝族女性的角色上即家庭和婚姻的探讨上,如《当代凉山彝族——婚姻文化中女性角色的变迁》(马林英,1999)、《西南民族大学硕士学位论文:凉山彝族婚姻文化变迁中的女性角色》(王秀英,2009)、《当代彝族女性价值观与社会角色的变迁》(米正国,2000)、《旧话新说——论凉山彝族妇女过去的地位》(罗曲、尔古阿枝,1997)、《凉山彝族妇女婚育观的现代变迁》(1996)、《凉山彝族农村妇女的婚权及其实现的障碍》(冯敏,1993)、《凉山边缘区彝族妇女婚姻与生育的调查分析》(攀希群、王瑞玉等,1990)等.其次是宗教民俗的研究,如《凉山彝族女孩成年礼仪》(沙马日体,史军,2007),《女性形象动态变迁的宗教镜像——对凉山彝族毕摩教反思的性别视角》(徐睿,2008)、《宗教与性别社会化——毕摩教在凉山彝族女性生命转折点中的作用》(徐睿,2007)、《凉山彝族的求子仪式》(蔡富莲,1998)等.其余皆是零星研究,如涉及教育的《凉山彝族女童教育面临的问题和发展对策》(潘正云、马林英,2000)、《凉山彝族女性教育管窥》(刘明新、马吟秋,2006);涉及彝族妇女流动的《结构功能视角中的少数民族妇女外流——以凉山彝族为例》(郝亚明,2008);涉及卫生防疫的《500例高山彝族妇女生殖系统感染影响因素研究》(刘民甫、胡晓明等,2008)、《凉山彝族生活环境改革与妇女的健康发展考察》(冯敏、罗凉昭,2000);涉及民间文学、谚语的《对彝文典籍中妇女形象的探讨》(伍呷,1992),涉及婚姻、家庭等社会问题的《浅析凉山彝谚所反映的妇女地位的多样性》(唐黎明,20008)、《性别背后的权利反映——浅析〈妈妈的女儿〉中的彝族传统性别观》(沈晓雁,2009);涉及法律的《彝族妇女在婚姻习惯法里的法律地位——兼与清代婚姻法比较》(张晓蓓,2003);有涉职业分工的《彝族农村妇女在西昌城区经商情况调查》(康华,1994);涉及民俗服饰和民间工艺的《中国彝绣》(肖惠华,2003)、《浅谈凉山彝族妇女服饰艺术》(吴虹,2007),涉及综合研究的《凉山农村彝族妇女可持续发展研究》(马林英,2000)等.近年又呈现一些热点问题的探讨特别是有关旅游方面的较为突出,如肖雪、吉木阿洛的《对凉山彝族婚俗旅游开发的几点思考》(2008),康玲、邓思胜的《旅游开发与节日民俗文化变迁的互动关系分析》(2009),邓思胜的《西南民族大学硕士学位论文:旅游开发中的凉山彝族节日民俗文化变迁研究》(2006)等.三、研究综述

以如上所述的研究视域观之,彝族社会性别研究的领域在不断扩大,但研究的质量却参差不齐.整体上倾向于呈现资料的形式进行描述记录,基础理论研究较为薄弱;研究方法创新性和科学性不足,研究者往往局限于单一学科知识的研究,缺乏多学科知识交叉于整合的意识与眼界,从而难以对纷繁复杂的彝族社会文化变迁的完整图景作出全面而客观的阐释.由此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社会性别的研究往往只注重彝族女性,或者说是“彝族女性问题研究”.它与对男性生活的研究相分离,形成一个封闭的思维圈,未能全面揭示彝族女性与男性共生共长及其对立分化过程中各自的特殊性和作为人的存在的同一性.而且这些研究诸多过分强调政治因素,往往将彝族妇女放在大的社会背景下,揭示其政治、生活地位,缺少对女性生活经历的分析.而且,在研究过程中虽然注意到实证的调查方法,但却以宏观的抽样调查为主,其中包括许多政府统计数字分析;研究的课题多是彝族妇女在现存社会中所存在和面临的实际问题.这种研究方法主要是在结构功能分析的基础上进行推测,难以表现彝族女性自身的主观经验.如果能够在这种研究中适当运用人类学深入访谈的微观调查手段,就可以在不同文化背景前提下对妇女个人的主观行动以及她们对彝族社会的看法做进一步了解,从而勾画出彝族妇女地位变化的轨迹.确实,多年来彝族妇女研究成果是起到了参与公共政策决策的积极作用.但是,整个妇女研究没有走出边缘的境地,也没有能够在主流媒体发出响亮的声音,这可能都与妇女研究界画地为牢的思维方式有关.在这种情景中,我们有必要强调从妇女研究转入社会性别研究的重要性,把妇女作为创造历史的主体来介入对主流社会文化的改造.


综上所述,彝族社会性别研究取得了一定的成果,但目前还没有从根本上摆脱边缘状态,相关研究还没有对彝区社会中差异扩大、妇女地位在某些领域下降和妇女发展趋势做出有说服力的回答,实证研究不充分,影响了社会性别研究对现实社会问题的探讨和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