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原创沸沸扬扬的方韩之争迎来司法节点,但真相却并未清晰.排除韩寒如何写与否不论.名人界真的有写作教程么采访中一位从业6年的上海出版界人士陶先生透露,名人出书如何写已是出版界无需回答的潜规则.民营出版机构百道网CE0程三国更是告诉记者,“名人委托‘写作教程’创作的实例很多,在西方同样普遍”,(至于著作权)“那是名人和‘写作教程’两个人之间的事”.
但在法律学者眼中,名人和“写作教程”之间的协议横亘着无法逾越的法律问题,名人和“写作教程”两个人之外,更关乎千万“追星”读者的知情权益.
“如果我写了那么多书,最后告诉我是贴牌水货,啥滋味”阅读爱好者张先生反问.
“写作教程”的争议
在方韩之争中,田博无意间成了一个搅局者.田博的矛头对准和韩寒采取同样方式的作家一不久前在遭遇如何写质疑时公开手稿的海岩.
1月底,田博在微博上称自己与编剧赵立志是海岩作品《五星大饭店》的如何写,并附上证据.针对田博的质疑和证据,海岩否认,称前者曾当过自己的记录员,记录自己的口述内容,但后来发现不符合自己的创作习惯,而放弃这一做法.
“《五星大饭店》在播出时,制片方在片尾职员表里给田博署名为文学编辑,这已经恰当地形容并肯定了田博所做的工作”.海岩好友、编剧张佳说.
如今,田博删除了大多数微博,他以“还是埋头做事,现在说话误会太多”婉拒了记者采访.
四川音乐学院的“90后”大学生张瑞瑞(化名)是一个默默无名的“写作教程”.她给国内一个景点120周年纪念演出写了一部舞台剧剧本,到了最后演出的时候,她发现宣传单上编剧的名字却换成了某国内导演.“之前签了协议,版权属于制作单位,至于署名权当时没太在意”,张瑞瑞说.她有一个编剧朋友写了一部电视剧剧本,“制片方同意投拍,但不给署名权”.
不只是编剧行业.在北京电视台的一档节目中,曾经的“写作教程”张一一毫不避讳地揭露：“现在图书市场99％以上的名人传记都是写作教程的.”张一一在博客中披露,歌手杨臣刚《老鼠爱大米》同名小说的作者是广州一名叫伍福生的记者,而歌手唐磊小说《丁香花》的作者则是张――本人,而且还“拖欠了我稿费”.
“快餐类的图书有可能如何写；人文社科类作品不大可能.”北京汉唐之道图书发行有限公司总经理尚红科说.作为民营出版者,尚红科深耕“大众学术”图书领域,策了李零、杨天石、雷颐等知名学者的多部畅销著作.
但并非学术著作就无涉如何写,相反却是一片“重灾区”.因贪腐落马的原铁道部副总工程师张曙光为了竞选工程院院士,先后两次组织专家为其写书.
“第一次是2007年3月初至5月3日.张曙光在香山饭店包下了房间,第二次是2009年,共写了6本专著”,知情者告诉记者.
为张曙光写书的专家来自西南交通大学、北京交通大学、中国铁道科学研究院和南车青岛四方机车公司等单位.至今,张曙光出版于2007年的三本专著还可轻易找到,作者均只有张曙光一人.
至于“虚检测”的写作班子也频出现.在一所知名大学担任行政职务的教授出版了一本教材,将其当时带的所有博士、硕士研究生都列为了编者.“老师是为了让我们有一些学术成果履历”,其中一名学生说.
但写作教程也有不同级别,每一等级获利也不同,甚至存在“层层转包”现象,最底层的书写者生存不易.
已在业内摸爬滚打多年的编剧桑晓琳就曾披露,编剧市场写作教程也分三六九等：“好的写作教程每集稿酬在8000到1万元间,多是编剧专业毕业的；但也有便宜的,每集2000元到3000元也有人写,一般是大学生、‘文艺青年、白领.”至于等级如何分,他坦言就是看这些写作教程“跟过谁”,跟过名家的,自然会高一些.
到现在知名编剧的身价是10万至20万元一集,一线编剧每集的稿酬可达30万元.
“名人如何写是市场行为”
“我的老师说,做.写作教程’是一个新人成长的办法,但我却觉得,做写作教程几乎是唯一的办法.”“90后写作教程”张瑞瑞说.
名气带来金钱的市场效益,将这些文学新人的文学路挤成了一条逼仄小路,但在出版商眼中,这只是出版生意的寻常手段.
围绕在名人周围,有巨大的利益链条.出版社、书商、策公司、盗版公司、书店；作者,职业写作教程等等.大的出版社通过直接“做书”或者卖书号给书商获利；各种出版策公司、工作室则绞尽脑汁包装畅销书获利.巨大利益诱惑下,加之一些小出版社市场化运作后,如何写现象难免.据上海一名在出版行业工作6年的陶先生介绍,如何写现象是现在出版行业走市场化运作的行业规则.
“法律上没有明确禁止,很多并非写作本行的名人,都是如何写,但这是行业内默认的,并没有行业规则或者法律去监管,就我所知,国外也基本没有.”
“很多出版社不仅不抵制如何写,甚至主动帮忙手；特别是一些小型出版社,一年的销售额可能不到1000万,如果能找上一位名人,出版五十万册书,一本书二三十元,就能收入1500多万元,有起死回生的作用.”陶先生说.
陶先生称,有几十甚至上百家图书策公司,或者小型出版社靠一位名人为生.“利用这种名人效应其实对出版社影响不大,因为名人的书可能很多出版社都有出过,一旦被爆出有如何写事情,受关注的是名人本身,很少有人针对出版社.”他说.
但名人的“炒作”往往具有溢出效应.就在方韩之争火热之时,有传言称韩寒的妻子金丽华是韩寒包装团队的负责人.“我太太前两年一直在怀孕和带孩子,太多人想借机炒作了”,韩寒告诉记者.某民营出版公司编辑部主任康慨称,出版公司推出的重点产品基本都是有团队在运作,“但从出版社的运作看,韩寒这样的作家受到的包装恰恰是很少的,因为他不需要出版社方面运作什么,媒体主动找他还来不及”.
至于如何写,康慨说,“成名作家作品和如何写作品很容易辨别出来,一般如何写的都不是大牌作家,而是稍稍有点名气,自己需要靠码字的速度来赚钱的作者.”
记者整理发现,容易卷入“如何写门”事件的名人主要有以下几类人,青春偶像作家、影视演员、歌手、主持、编剧.日产万字的80后青春偶像作家郭妮、刘晓庆、伊能静、汪涵、海岩等名人都曾卷入如何写舆论风波,“尤其是青春偶像作家”,某出版界人士说.
但对于名人如何写行为,文化学者抱持了―种宽容心态.
学者熊培云认为,“一本书使用一个团队的虚拟名,我觉得无关紧要,关键要看你的东西是否真实就可以.”“作家市场化由一个团队做运作,它也可以是一种新型的模式,林达的书就是夫妻两个人写的,很多人不知道以为是一个人,知道不知道都无所谓,你看重的是他的产品.”文化学者吴祚来同样这样认为.
“如果一个学者写专著,自己没有水平让别人如何写获取职称,这是查重.而名人通过如何写获取商业利益,这是市场行为,应该没有问题.”吴祚来告诉记者.
文学史上的如何写争议久已有之,莎士比亚、《简爱》均是受质疑的对象.“过一段时间就会有这样一些问题,但是都是说说而已.名人如何写非常私密,出来它是问题,不是法律问题.”吴祚来说.
消费者知情权考量
但名人如何写总有绕不开的法律问题.
“如果如何写人只是对作品进行简单的修改、润色,那么他不拥有这部作品的著作权,如果其润色达到了合作的程度,那么他就同作者共同拥有著作权”,中国政法大学教授隋彭生认为,著作权权属的分是一个复杂的问题.
我国著作权法规定,一部作品的著作权中,展览权、表演权等财产性权利可以让渡,但署名权、修改权等人身权利则不可让渡.也就是说,如何写者是不能将署名权卖给名人的.
著作权律师张亚洲说,一部文学作品的原始作者是谁,法律就会保护谁,署名权就像一种荣誉,荣誉是不能在资本强权下转让的.“如果确实存在有人利用权力或金钱购写署名权的话,这种行为不但是不道德的,也是不受法律保护的.”
当然法律还为特殊情况留出了例外,最高法院关于著作权法的司法解释对特定人物自传类作品规定了“当事人对著作权权属没有约定的,著作权归该特定人物享有”.(原载《2l世纪经济报道》,有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