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学者的文化

更新时间:2024-02-05 作者:用户投稿原创标记本站原创 点赞:2676 浏览:8294

近几年,新疆发生了多起暴力恐怖事件,这些恶性事件不仅深深地刺痛了每个善良正义的新疆人,也引发新疆学者深层次的文化思考.

极端主义思潮正在蔓延

梳理近几年频发的暴力袭击事件,都能看到宗教极端主义的影响.一名年轻的嫌犯,就曾在电视采访中称,自己的杀人动机是通过暴力和杀戮换取进天堂的资格.

新疆社科院社会学所副研究员吐尔文江认为,伊斯兰教在新疆维吾尔本土化后,可以细分为四种社会群体.第一种是新疆最世俗化的“文化穆斯林”.这个群体主要由党政官员、事业单位职工以及国家机关公务人员构成.这部分人很少参加念经、封斋等宗教活动,一般也不忌烟酒,但依然会遵守一些传统的风俗习惯.


第二种是“世俗穆斯林”.这部分群体主要有农民、普通市民,以及一些年长、受教育程度低的人构成.相比文化穆斯林,他们宗教活动的实践形态更多,但他们做这些,只是怀着很朴素的信仰,一定程度是沿袭祖先的传统.

第三种是“保守穆斯林”.就是常说的瓦哈比教派,这个群体类似清教徒,提倡简朴生活,反对奢靡浪费,追求内心的安宁清修,平时严守戒律,但并不主张暴力,也没有政治诉求.

第四种是“极端穆斯林”,也可以叫“政治穆斯林”.这个群体经由信奉瓦哈比教派的保守穆斯林人群发展而来,以宗教“改革派”为旗号,政治色彩明显.

想要在维吾尔社会推行瓦哈比教派思想其实并非易事.该教派教义严苛,禁烟、禁酒、禁赌,不能看电视,不能穿花里胡哨的东西,不能大吃大喝,不能唱歌跳舞,因为这会扰乱心智,影响对真主的虔诚.尤其对女性,从着装举止到日常生活,更有诸多限制.此外,该教派传入新疆时正逢中国改革开放,被禁锢多年的维吾尔族第一次看到了外面的世界.许多民众愿意追求世俗化的时尚生活,自发排斥瓦哈比教派.

很长一段时期内,文化穆斯林一直在维吾尔社会中占据主流,但随着人数众多的世俗穆斯林群体,也越来越趋于保守.信奉瓦哈比教派的保守穆斯林正后来居上,快速侵蚀上述两个群体.

暴恐分子一次次绑架维吾尔民族

“任何理由都不能成为任何组织或个人屠杀平民百姓的借口!”祖木来提阿不力克木说,作为新疆社会科学院组织人事处副处长、副研究员,她指出,“伊斯兰最可怕的敌人就是无知的穆斯林.”

长期以来,国内外敌对势力利用维吾尔民众对伊斯兰教的信仰认同心理、敬畏心理、封闭守旧心理等,打着宗教的幌子煽动、蛊惑一些人为宗教献身.境内外敌对势力利用宗教进行的欺骗诱导,极易煽动、蛊惑一些少数民众参与非法活动:他们以维吾尔人遭到“文化侵略”和“宗教压迫”为借口,从狭隘的族群利益出发,打着“圣战”的旗号,挑动维吾尔族与其他民族的不和.声称他们之所以要不择手段地进行各种分裂破坏活动,就是为了实现“远大、崇高的理想和目标”.他们的号召往往能吸引一批头脑简单、世界观扭曲的教民的心理认同,充当分裂破坏活动与暴力恐怖活动的牺牲品.

虽然和新疆采取了许多政策措施,但是基层尤其是偏远农牧区、特困乡村的基础教育水平低、适龄儿童辍学率高、高水准双语教师匮乏等原因,导致新疆少数民族中青年半文盲占有相当的比重,而就业难加剧了部分少数民族青年,特别是大中专学生对前程的悲观情绪,造成一些人弃学读经,在这种情况下,宗教极端主义很容易在他们那里找到市场.

国内宗教极端主义势力加大对新疆意识形态领域渗透的同时,还从国际恐怖主义活动中认识到女性在分裂破坏活动中的特殊作用,开始积极发现和培养女性骨干成员,利用女性成员发展更多的女性加入,进而实施分裂破坏活动,逐步将女性推到了分裂、恐怖活动的第一线.从近年新疆发生的暴力恐怖袭击案件可以看出,女性在其中多扮演煽动者、组织者,同时也是施暴者,且下手残忍狠毒.这种现象在过去是很少见的.

“各族群众,尤其是维吾尔族群众要清醒地认识到,宗教极端分子暴恐分子是全人类的敌人,更是维吾尔族的敌人.它一次次地绑架了维吾尔族的形象,绑架了伊斯兰的真善美!”祖木来提阿不力克木说.

无知将与苦难相伴

当不同历史时期,维吾尔族文化被宗教极端裹挟,在祖国和人民遭遇邪恶势力挑衅时,都会有不同时期的思想家诗人们,高举起思想的火炬,揭露黑暗、鞭挞宗教极端、追求科学文化,鼓励青年求知,为处于黑暗中的民众指明方向,有的甚至为此献出了生命.

喀喇汗王朝时期著名诗人艾哈迈德亚萨维,作为时代的思想者,已感受到无知是人民遭受愚弄和压迫的根源,便以超越时代的卓越洞见,呼唤人民学习知识,摆脱愚昧:

朋友你要知晓愚昧与苦难相伴,

为此我身心俱焚如死去一般.

如今方知无数曲折坎坷由此而生,

咽下血泪心怀苦难我已对生命厌倦.

一些谢赫、木热西德行为怪异,

强求人民却从不束缚自己.

骄傲自大自以为无人能比,

要远离这样的导师请君牢记.

20世纪初的维吾尔族启蒙主义诗人阿不都哈力克维吾尔以痛心疾首的笔触,揭露了那些阻碍维吾尔族发展的陈规陋习和昏聩的民族心理,表达了启蒙主义者的强烈的忧患意识和责任意识:

我们对今日的世界一无所知,

读书不知道致力于追求知识,

只知道死背经文,像咬嚼泥丸.

掌握科学技术的人已经在蓝天上遨游,

我们却连匹驴也没有.只凭两片脚板,

见到了汽车,狂呼,主啊,这是何物?

不知动脑筋,只知道傻眼惊叹.

我们已经满足于自己的精巧工艺,

喝玉米粥有瓦窑里烧出的土碗,

2012年获得骏马奖的维吾尔族小说家亚森江斯迪克的小说《魔鬼夫人》,预言般地描绘了16世纪宗教极端势力裹挟下的维吾尔社会停滞不前,人民被愚弄倍受煎熬、文化艺术遭受灭顶之灾.他曾坦承自己写这本书的目的在于,他看到今天的维吾尔民众虽然生活在21世纪,但思想却留在16世纪.他认为面对愚昧落后的局面,知识阶层具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否则,我们会有懊悔的那一天.

喀什师范学院博士、教授姑丽娜尔吾甫力在暴恐事件后也奋笔疾书,表达自己和200多名维吾尔知识分子的政治立场,为提升民众的心灵和思想而努力.

“知识分子是社会成员中掌握科学文化知识较多、思想意识较强的群体,我们的活动对社会生活有着更加重要的影响,因而也就相应地承担着崇高的社会责任.面对宗教极端势力对维吾尔族文化和群众的身心造成的危害,我们需要继承前人的精神,关注社会现实.”姑丽娜尔吾甫力说.

知识分子要把个人的价值实现同党和国家的需要联系在一起,承担发展和传播先进文化的责任,与极端宗教势力作斗争,敢于批评社会陋习,树立社会正气,把追求个人价值的实现体现到为国家、为社会贡献聪明才智的实际行动当中.

“如果没有国家的安定、没有中华民族的繁荣发展,又哪来个人幸福和价值可言?当一次次恶性暴力事件使维吾尔族的形象被扭曲、许多青年人因无知盲目不断被反社会反人类的极端势力利用,成为牺牲品的时候,我们还能觉得事不关己吗?我们的后代在被污名化的阴影下怎么会有自信和自尊,我们如何面对我们的前贤为破除极端宗教势力所做的努力,甚至为此付出的生命代价,又将给后代留下怎样的精神财富?”姑丽娜尔吾甫力的发问掷地有声.

为此,姑丽娜尔吾甫力呼吁,为人民做些实实在在的事,哪怕走到田间地头给农民朗诵一首诗,走进乡村教室上一堂励志的课,走进清真寺与阿訇们讨论宗教与科学相互融合促进,引导我们的信教青年遵从信仰又热爱科学、为人类作出贡献才是最大的善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