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艺术的跨界重生

更新时间:2024-04-10 作者:用户投稿原创标记本站原创 点赞:7696 浏览:32051

我是一个艺术顽童,电影让我年轻.

我二十八岁的时候拍了自己的第一部电影,到现在已经拍了二十多年,我今年五十二岁.我觉得电影带给我很多年轻的东西.虽然我的长相给人感觉有点“温吞”,但我内心还是蛮顽皮的一个人.余秋雨老师曾经这样评价我导演的《长河》,他说:《长河》是一次跨界实验的美丽组合,一群艺术顽童的移位创造.

20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是香港整个电视行业非常兴旺的时候.无线电视台在那个时候培养了一大批优秀的演员,梁朝伟、刘德华、刘青云、张曼玉都是那个时候培养出来的.

我自己也很幸运,念完一年训练班之后转到幕后当副导演.那个年代,香港经济起飞已经有了一定成绩,电影、电视百花齐放,有很多空间给创作者.我们可以看到很商业的电影,比如徐克的《最佳拍档》、《夜来香》,还有武侠电影《黄飞鸿》等,同时我们也有机会看到像许鞍华的《疯劫》、《投奔怒海》这样的电影,从而在很多层次上思考了香港地区和大陆母体的关系.

然而,我们走到今天,发现香港电影已经失去了20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的那种特有的东西.我个人比较积极,觉得那个时代过去也就过去了.因为现在整个客观的环境改变了,但这种改变所衍生出来的东西也不见得是坏事.

当年我在无线电视台当副导演的时候,香港整个的文化氛围很多元化,像许鞍华等一批导演都是从国外念完电影专业回到香港的.我跟着这几位导演,并不见得学到了怎样拍电影,而是学到了他们对艺术的执着和坚持,他们对我们后辈来说是一个很好的榜样.


艺术的力量需要传承下去.香港的电影或者说很多其他领域的艺术都很注重传承.我做许鞍华的副导演拍了好几部电影,当我有机会做导演的时候,许鞍华义无反顾地做我的监制,给我很多的意见,教会我很多,让我开放了思想,学会接受更多元的东西.

我作为电影导演,接触其他的东西也比较多.1997年之前,我拍过一个三地合作的舞台剧叫《中国旅程》.我也拍广告、电视剧、纪录片.拍广告可能会比较多地接触客户,发现很多跟电影不一样的东西.对我来说,拍电视剧比电影要困难,电影讲情境,电视剧讲情节,有时候为了某个情节,会把人物扭曲.总之,电影以外的这些工作让我觉得很有趣.

1996年我拍了一部叫《男生女相》的纪录片.1996年是世界电影诞辰一百周年,英国电影学会找了十二位电影导演回顾自己本土电影的一百年,鼓励每个导演用个人的想法切入纪录片.从拍第一部电影到1996年,我的电影从来没有碰触过我的父亲.我父亲在我十三岁的时候就去世了,我从小很希望父亲爱我、疼我,但我是家里的老大,父亲对我特别严厉,弟弟妹妹犯错,有时候反而是我挨打挨骂比较多.我记得我在爸爸的葬礼上一直没哭,直到火葬时,我作为大儿子要按那个按钮,那一刻,我崩溃了.

《男生女相》是我从电影到纪录片的跨界作品,在这部作品里,我面对了过去电影里从来没有碰触过的问题,就是缺席的父亲.我跟马兰说了好多次,《长河》这个剧本最终打动我的,就是这个我一直想寻找的议题――缺席的父亲.马兰所扮演的女主角从一出生,父亲就不在她身边,所以她要女扮男装去京城找她的父亲.我相信在我以后的电影里面,这个议题还会继续,我希望能继续找到一个更好的作品把我自己的心结给了了.

《长河》这部音乐剧里除了几位很杰出的艺术家之外,还有一群学生,这些同学和马兰是天平上的两个极端.一端是“80后”的,成长在经济改革起飞的时代,是备受家长溺爱的独生子女;另外一端则是出生在20世纪60年代,受过岁月的洗礼,由零开始,步步为营走过来的成熟的专业演员.这两端的共同点,就是他们对表演艺术的投入和付出.这份投入和付出,体现在马兰身上,是摸透了游戏规则后的求变,是充分掌握了“胆要大、心要细”的突破经营.同学们混沌如宇宙初开,他们的投入与付出是如此的原始、横冲直撞,如此的理直气壮、义无反顾,让人感动.

说到《长河》的经验力量,跟我前面所说的传承很有关系.我年轻时拍电影,看到年轻人还不懂得去珍惜,去疼爱.我五十一岁的时候遇到《长河》我愿意去引导启发这群学生.

我们应该把我们知道的告诉他们,让一代代生生不息地继续下去,这样,艺术才会有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