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郁的美――曹文轩儿童小创作中对美的追求

更新时间:2024-03-03 作者:用户投稿原创标记本站原创 点赞:14453 浏览:59287

摘 要:曹文轩是中国当代文坛中不多见的“学者型作家”.有评论说,作为北大教授、学者、作家、批评家的曹文轩,其文坛身份不仅是双栖的,还是多重的.而作为第四代儿童文学作家的代表人物,他的小说创作更是填补了中国当代儿童文学格局中的空缺.曹文轩关注美感、倾心雅致、追求文学的永恒.他以独特的少年成长题材、生动细腻的少儿视角、优美的文学语言、充满力度的少儿形象、忧郁悲情的人文关怀和鲜明的民族文化特征来构筑其儿童世界.他追求美的永恒,尝试着让读者在他构建的忧郁而又优雅的儿童世界中了解生命生活的真实美,感受顽强自信的人性美.本文从曹文轩在儿童文学小说创作中悲剧模式的引入、未来民族性格少儿形象的塑造和对古典审美情趣的追求三个方面来展示他在创作方面对美的追求.

关 键 词 :儿童文学;悲剧意识;生命力度;人性美;意境美

经过了“十年”浩劫,十年代的中国当代文学以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喷涌而出,我们不可忽视在这样一个奔腾激荡的大江里,有着一股欢快的不断奔涌的涓涓小河.它,便是儿童文学.它冲破了之前公式化、概念化、工具化的樊篱,以一种新的姿态登上文学舞台.它建构儿童理论话语,明确价值功能,树立怎么写作意识,把握审美特征,真正走向了文体自觉.王泉根在《十年代儿童文学的深层拓展》中评价中国的儿童文学从未感受过这一时期那样幸运的喧闹与变革、亢奋与困惑、创新与求索,它不仅走向了少儿的世界,也实现的自我价值和艺术个性的自觉.[1]

在众多儿童文学作家中,青年作家曹文轩的以其《甜橙树》、《山羊不吃天堂草》、《红瓦》、《草房子》等儿童文学代表作,赢得了读者喜爱和文化界的认可.他的小说追求文学的永恒,追求在变化无常的人生中展示人的顽强美.他以优雅的文学姿态、优美的文学语言、充满力度的人物形象、忧郁悲情的人文关怀和鲜明的民族文化特征来构筑其儿童世界.汤锐在《比较儿童文学初探》中评论曹文轩的创作观是充满忧患情绪和社会责任感的.[2]

一、引入悲剧叙述模式,展示生命生活的真实美

历史上的儿童文学曾经很长一段时间充当着“教育”的角色,作家们忽视孩子们成长过程中的苦痛,更多只关注道德和层面的说教.他们对现实的反映往往是浅表的、功利的,总是以一种高高在上的教导者的身份灌输给孩子什么是正确的、什么是错误的.正是作家们不还原生活的酸甜苦辣,只停留在对生活的表层描述上,才使得我们出现了扁平、枯涩、单调、雷同的儿童文学作品.然而,伴随着现实主义思潮在新时期展现的某种特质,作家开始将深度叙述模式引入儿童文学的创作中,让孩子们真实地感受到生活中的痛与泪、欢快与激越.他们以真诚的尊重和宽厚的爱心,深邃的审美眼光和高洁的情感,开始向孩子们开掘人生生命之真谛.儿童批评家周晓在评价八十年代的作品时感言,我们儿童文学的作家们终于敢于向孩子们展现一个他们所能理解的真实人生.[3]


在曹文轩儿童文学小说创作中,他引入大量的悲剧模式,使读者对生活不再停留在表层的认识上,而是尝试着做更深的理解与阅读.在他的小说里,可以看到各种命运悲剧、性格悲剧,生活悲剧.作者就是在各种悲剧中让人体验人性中向善的良知.

在作品《阿雏》中,阿雏的父母坐船时溺水身亡.阿雏认为这是村里人见死不救的结果,于是与全村人为敌. “老祖母不在了,阿雏就一人过,有时候到外祖母家混几顿,有时就在村子里东一家西一家地吃.他固执地认为村里人都欠他的.他的吃相很凶,像条饿极的荒原狼崽,不嚼光吞,饭菜里一半外一半,撒一桌、一地,鼻尖上常沾着米粒在外面闲荡.”阿雏在村里头做尽了了坏事,他当着老师的面称老师为“杨老头”.为了报复解恨,他甚至溜进杨老师的茅房将其恭凳锯断,让第二天“出恭”的杨老师“扑通”跌落进粪坑.他讨厌大狗,在天黑的时候将胆小的大狗带到荒丘的坟墓边,丢下大狗一个人自己离开,害得大狗因惊吓大病一场.然而,当阿雏再一次捉弄大狗时候却出现了意外,他们两个人搭的船因大坝的决口而被涌浪冲到了一个荒凉的芦苇滩上.在这里,他们每天用苦涩的芦根充饥,等待着过路船的营救.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他们“脸瘦小了,眼睛却瘦大了,牙齿闪着白生生的光.”阿雏把自己的裤衩和背心都脱给了瘦弱的大狗穿.他不顾尖利的芦苇将自己的手、胳膊、脸、脚划破,走向芦滩的深处去掏野鸭蛋.然后“他跪在大狗的身边,把野鸭蛋磕破,让那琼浆一样的蛋清和太阳一般灿烂的蛋黄慢慢流入大狗的嘴中等”最后,阿雏为了抓野鸭给大狗充饥,不慎跌入湖中,再也没有出现.当村里的人从获救的大狗嘴中了解到阿雏的事迹,阿雏才重新获得群体的认可.“人们去寻阿雏.‘阿雏!’‘阿雏――’男人的,女人的,老人的,小孩的呼唤声,在方圆十几里的水面上,持续了大约十五天的时间.”王晶在《新时期中国儿童文学现实主义思潮研究》一文中指出,阿雏的不合群在某种程度上是无法选择的,是父母双亡的命运决定的,但他身上还充满着善,让他在荒岛上不顾一切地保护和照顾大狗.作者最后安排的只有死亡的结局就是为了突出那种悲剧的情调,渲染‘忧郁的美感’,传达悲剧所独有的震撼人心的艺术力量.”[4]

《草房子》、《红瓦》、《根鸟》等小说里同样回荡着“悲悯”情怀.《草房子》中的秦大奶奶被村里人认为是一个“可恶的老太婆”.她不仅把学校里的瓜或豆荚摘了自己吃,还将它们扔到大河里.她还养了一群鸡鸭鹅,故意让它们在学校里乱窜.当其它学校的校长到油麻地小学检查学校工作时,这些鸡鸭鹅还跑进教室里,严重地破坏了课堂秩序,引得全校大乱等但在这个“可恶的老太婆”的心灵深处,却有着美好的情操.面对一个失足落水的女孩,她奋不顾身跳入水中救孩子;后来,她甚至为了不让水将麻油地小学的一只南瓜冲走,不慎滑入水中,再也没有活过来.作者用悲悯的眼光观望着人性的弱点和生命的残破,让人们在无奈的叹息之余依然看到了人性本身的美与善.

曹文轩希望通过“具有美感的忧郁”悲剧的模式,让孩子们真实地了解生活的种种困境和人性本身所固有的弱点,看到了悲剧后面的温情与真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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