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我正在医院的走廊里走着,主任医师迎面拦住了我.他当时还没完全醒酒.
“您有什么事”
“是您给那个等对了,叫菲利莫诺娃的病人做的手术吗”
“对,是我做的.”
(这里我不得不先解释一下,虽然我在这个医院里只是个司炉,但是所有的手术通常都是我做,因为在编的那些外科医生经常喝酒.结果总是出现这种情况,病人已经推进手术室里来了,可是却找不到医生,原来是喝得醉熏熏地在办公室里躺着呢.于是,他们就跑到锅炉房里找我来了,央告我说:“求求您了,您再跑一趟吧,把那个手术做了吧等”)
“您手术前给菲利莫诺娃麻醉了吗”主任医师接着说.
“怎么可能没麻醉呢”我回答.
“您是用哪个瓶子里的气体给她麻醉的是红瓶子还是蓝瓶子”
“这我可记不清了,”我皱着眉头说,“好像是蓝瓶子里的等不对!是红瓶子里的!您问这个干什么”
“瓦列里米哈伊洛维奇,”主任医师义愤填膺地说,“我已经不是第一次请求您记住了,红瓶子里装的是二氧化碳,蓝瓶子里装的才是气体麻醉剂.难道它就那么难记吗”
我不好意思地闭上了嘴.
主任医师又问:“还有一个病人叫穆拉什金,也是您给做的手术吗”
“是.怎么,也把瓶子弄混了”
“咱们就检测设您根本就没想起来给他麻醉吧,问题还不在这儿.”主任医师边说边翻着自己白大褂的衣兜,然后像个魔术师似的,掏出了一个东西,竟然是我的手机!
“噢!”我高兴地叫了起来,“您在哪儿找到的我昨天到处都找遍了,我还以为丢了呢等”
“我在穆拉什金那儿发现的,”主任医师说,“在他的肚子里.”
“穆拉什金人在哪儿”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现在到底在哪儿我也说不清楚,”主任医师说,“但我敢肯定只有两个地方,或者是在太平间,或者是已经躺在墓地里了.”
我羞愧难当,不知如何是好.
“还能怎么办呢”主任医师摊摊手,无可奈何地说,“过去的事就过去了,您以后认真点吧,我们可是在和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人的生命打交道啊.任何失误都不应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