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原创王小帅们在大叹票房失败的苦经时,贾樟柯则默默走着一条艺术商业之路.他现在有十六七部自己电影的版权,很多都在世界各大奖项拿过奖,仅靠在北美、欧洲出售版权就可盈利,而且,他善于与商业项目合作拍摄艺术片.今年最新完成的纪录片《语路》就是和苏格兰著名的威士忌品牌尊尼获加(Johnnie Walker)合作的.如果你对《海上传奇》开头长达6秒的工商银行镜头印象深刻的话,那就不用怀疑贾樟柯在赚钱方面的智商和能力.
他底气十足地说：“我的每部电影在赚钱.”
身上流淌着晋商的血
艺术商业两不误,口碑收入两手抓,春风得意的贾樟柯,在他的家乡山西汾阳可是大名人.某年的大年初四,他和几个高中同学在家乡聚会,酒过三巡,某位口无遮拦的老同学就直言不讳地问：“贾导寅,老实交代,今年潜规则了几个”
贾樟柯笑着摇摇头,赶忙摆手辟谣.
家乡的朋友百能有些俗气,但是要知道,如果没有这些老朋友,贾樟柯恐怕根本就拍不了让他一举威名的《小武》.
1997年拍摄的《小武》是他第一部真正意义上的电影,一共不到40万元的投资,一半由香港胡同――家小制片公司投资,一半来自山西的煤老板朋友.即使是现在,论起财富,贾樟柯在家乡也只能甘拜下风.他的亲戚、朋友中间,很多人靠挖煤,早已腰缠万贯,他说：“在这样一个很贫困的山区里,你会看到有宝马的车对过来,这是村子里的一个家族,这个家族只写宝马.”
《小武》在柏林电影节获了奖,喜院劲头还没过,贾樟柯却拿到一纸禁拍电影的通知,名字还被列入电影器材的黑名单,让他茌拍《站台》时都没法借到摄影器材.
不过,这些都难不倒在晋商堆中长大的贾樟柯.他的运气不是一般的好,《小武》在柏林电影节放映后,他得到日本大导演北野武的赏识,他说：
“北野武公司有一位制片,在柏林电影节上看到《小武》后特别喜欢,把我介绍给北野武,就这样我们开始了合作.”
从《站台》到《任逍遥》、《世界》,还有《二十四城记》,投资方名单中都有北野武的名字.
到了拍《站台》的时候,他已经不愁投资了,很多制片人都紧跟在他屁股后面,拼命想投钱给他.在理财方面,贾樟柯也绝对有―套.他的爷爷曾在天津开制药厂,在汾阳有医院,也算是富甲一方的地方乡绅.虽然解放后爷爷的财产收归国有,但贾樟柯显然从爷爷身上继承了真传.
事实上,他的第―部作品――《小山回家》,基本上就没怎么花钱,
“可以说我们那时就没什么资金,那时候我写电视剧,当写作教程挣一点钱；同学在广告公司做文案,大家就凑钱,没倒司投资,今天拍两天,明天停两天,剪片则是有同学做毕业作品可以用一个剪辑室,他一共可以用3天,但他两天就把自己的毕业作品剪好了,那我可以借用1天.”
就是这部不算电影的电影,却在香港独立短片展放映后获奖,奖金20万元(在90年代中期对一个大陆学生而言简直是天文数字),从那时侯起,贾樟伺就没差过钱,从来也不差.商业结盟,收入不愁
不差钱的贾樟柯却不会刻意追求物质的享受,他曾经说过：有没有车,是不是穿特别高档的衣服,自己从不追求.但是有一条底线,他一直清醒地认识到：不能让投资方亏钱,亏了,还怎么再拍下一部
《三峡好人》获得威尼斯电影节金狮奖之后,他成立了自己的公司“西河星汇”,开始投资其他导演的电影,也开始明白,投资1000万的电影是什么概念,需要多少票房或卖出几个国家的版权才能收回成本.贾樟柯的《世界》在国内公映,投资1000万,票房仅200万元,要是仅靠票房,绝对亏得一塌糊涂,不过,《世界》在北美地区的版权就高达百万美元,国际销售在2004年的华语片中仅次于《十面埋伏》和《2046》.
贾樟柯一点都不用担心自己的经济状况,他说：“我的电影有稳固的收入,海外版权的销售很稳定,从1997年到现在找们的写家都是固定的.有了海外版权收益的保障,有一个稳固的回收渠道,这样做起来就较轻松了.另―方面,我自己的项目商业活动比较多.这个商业活动不是植入的概念,比如说推广活动、比如说后期的中国或全球的巡演,这方面基本上我们能做到在合约阶段已经在挣钱.要是完全靠票房是很不现实的,因为它的排片很差,根本排不进去,不百怕旨像商业片给你满负荷、全天候地排片.一般也就是一天排四场,上午两场,下午两场,半夜两场,都是这样的.耕现在的情况,艺术片要音镖房来盈利非常困难.”
既然靠票房没戏,出售版权是一条路,还有一条路就是与商业结盟.当冯小刚入广告被黝平人诟病时,贾樟柯早就用好几部商业合作电影赢回投资,还在威尼斯电影节等国际日：影展获奖,绝对是双赢的杰作.
你看,当赵涛在《二十四城记》的最后说出“我一定要为爸爸在二十四城写一套房子”时,华润楼盘的销售额不知道是不是更加热火朝天而刘小东在他投资的《三峡好人》和《东》在威尼斯电影节大放异彩后,刘小东自己的油画在拍卖市场上也是风生水起再创新高.还有服装品牌“无用”也因贾樟柯的电影《无用》在威尼斯影展得奖而打开了世界知名度等虽然从地下走来,走的是艺术片路线,但贾樟柯从不排斥商业合作.
刚刚完成的纪录片《语路》也不例外.只是,尊尼获加找贾樟柯拍广告,一开始想的是,不用明星,就拍贾樟柯本人.
“拍什么呢”贾樟柯问他们
他们说想拍他是怎么从一个山西的小子变成一个导演的故事,纪实风格.他们甚至连广告语都想好了,就叫：永远向前.
贾樟柯觉得塞个概念有点意巴,但还没想好自己是否要出镜.
他请尊尼获加的代表看他为上海世拍的纪录片《海上传奇》,对方看了特别兴奋.贾樟柯灵机一动,对他们说：
“我们为什么不拍一部真正的纪录片但不要拍电影工作者.”
“如果不拍你的话,拍别的明星”
贾樟柯想了想,说：“没意思,如果拍纪录片的话,我们多拍一些人,然后分享他们的成长历程,人么,各个领蝴盖,不是很好吗”
―拍即合,他的想法立刻被尊尼获加接受了.贾樟柯选了12个他特别感兴趣的人物.和《二十四城记》关注的底层草根不同,这一回,可算是功成名就的成功人士.比如说,有财富人物,他选了潘石屹.但是贾樟柯说,他的着眼点其实是希望大家也关注到潘石屹是怎么从小一个个穷孩子变成地产大鳄的.“他现在天天手里流进流出大把的钱,但你要知道,他是从甘肃农村一个非常贫困的家庭出来的,从贫穷到富有,从只能在夜里做他的财富梦到实现财富梦,这个过程其实也经历了很多事,很多别人不知道的坎坷与艰险.”
当然,在《语路》中,贾樟柯记录的对象,也可以偏重于精神财富.被誉为“中国‘揭黑’记者第一人”的王克勤、救助了800多个艾滋孤儿的张颖和“绿驼铃”环保实践者赵中的人生,平凡而又惊心动魄.贾樟柯觉得他们的心路历程特别有价值,对年轻人的人生观和价值观都会产生积极的影响.
“我觉得这些人物――还有片子里也拍到的罗永浩、周云蓬等等――他们的故事都特别有价值,他们的经验值得以电影的方式与大家分享.这12个人都有一个巨大的困难：他们出生的家庭起点都比较低.你看潘石屹现在坐拥多少亿,但是他最穷的时候,家里连妹妹都养不起,要送给别人.而且,拍这部电影时,正值富士康的跳楼事件沸沸扬扬的时候,我特别能理解那些跳楼的年轻人,我也曾经有过迷惘,对未来不知所措.我觉得当下的年轻人的确在某些生活的问题上遇到非常大的困难,其中之一就是心中的理想和残酷现实之间的巨大反差.如果有人能告诉他们一些成功者奋斗的故事,他们可能会更坚强地面对困难,因为谁都不是一帆风顺的.”
贾樟桐就是有这种能力,用商业I生的投资,来拍摄自己想要拍的电影.
《小武》成功后,1999年,他的账户里就有了500万元,难怪他说：
“如果专心做生意,天分不会比马云差.”不过和马云不同的是,贾樟柯赚了钱之后,仍然投资于电影事业.自从成立“西河星汇”自己当老板之后,他花了很多资金和精力去提携年轻导演.他设立了电影“添翼计划”,专门扶植年轻导演.而他自己呢接下来,投资过亿的武侠大片《在清朝》即将上马,贾樟柯真要转型成为大片导演,在票房大战中也分得一杯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