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于当今让艺术发生……

更新时间:2024-03-11 作者:用户投稿原创标记本站原创 点赞:25402 浏览:118054

主持语:

绘画作品是画家精神世界的内化产物,注重绘画作品本身的真实性,是李恺的一贯态度.创作中凭直觉彰显出的非理性与理性印证着自身的真实状态.那些凝固于作品中的“人”与“物”仿佛成为了某种缩影,李恺借助它们完成对自我的发现和探索,并且架构起与观者之间的桥梁等

采访时间:2012年9月10日

采访地点:李恺画室

受访者:李 恺

采访人:若 瑶

李恺:一直以来生活本身让我有了一种态度――某种对事物的保留态度.我绘画的创作到目前这个阶段,一切都是合理的结果.

SHMJ:难道你在内心深处对一些事情也不下评判结论吗?

李恺:事实上我很想给任何事情下个结论,人总有感性和理性的两个层面,我从感性层面愿意给任何事情下个结论,矛盾的是理性层面又时刻提醒我要对事物有所保留等

SHMJ:也许你有很强大的东西,不知道你可否找到它,我一直以来认为作品气质就像人一样,允许存在某种矛盾.

李恺:我同意你的观点.

SHMJ:能否给自己提炼一个比较清晰的创作观念,人总是会留下“脚印”是吗?

李恺:当然会留下“脚印”,置身艺术史中更容易形成这样的思维惯性.然而艺术史必须大尺度的丈量,一个“脚印”形成不了“一条线索”.我以创作者身份处于当下,能做的就是让“艺术发生”.凭借直觉将外界与自身的信息“组织”和“转化”,是我一直以来的创作线索,与此同时弱化作品主旨,作品本身就是内心直觉的真实折射.在经验中我会把艺术作品划分为两类:一类是强势并且强迫现场观者去观看;第二类是吸引观者主动观看,我的绘画并不强势,我希望作品能成为后者.

SHMJ:画家在创作过程里会植入一些手段,比方引导和暗示,然而你却强调弱化作品主旨,你是怎样把握二者度的界限呢?

李恺:施加引导和暗示是必要的手段,我都尽量控制发生在绘画语言限度之内.最好避免转换成有明确指向性的文字语言等如果越界那就没有绘画的意义了,还是希望多给作品必要的留白空间.

SHMJ:很多艺术作品像是“口号”,“大字报”一样,丧失了艺术品本身的魅力所在,完全可以叙述成文字表达,或许那样会更准确的传达观念被人理解.

李恺:我也思考过类似问题,某种文艺形式之所以有它的价值魅力,就是因为它不可以被其他文艺形式所置换!倘若“甲”文艺形式可以被“乙”文艺形式轻易置换的话,那么“甲”的存在根基在哪里,我会追问下去等艺术品本身及其艺术语言是非常重要的.

SHMJ:检测如让不了解你的人最快的理解你的绘画作品,我想用电影来打个比方,你觉得你的绘画作品和你喜欢的哪部电影比较切合?

李恺:一时联想不出来等但是摇滚乐是伴随我少年时代一路成长直到现在.他们打动我的不是背后的音乐观念,而是音乐本身的美感和对“极乐状态”的渴望.我曾经跟很多人提到过――当初如果没有选择绘画,那么我必定去做摇滚乐,其实我也相信我自己所说的.

SHMJ:你认为摇滚乐是感性的还是理性的呢?

李恺:感性的.当然,现在除了摇滚乐我还听其它类型的音乐.用音乐来比喻我的绘画比用电影比喻更贴近.

SHMJ:音乐会在第一时间给人传递直接的感受,绘画作品很难能做到这种效果,绘画还需要转换,就这一点绘画和文学更相似,所以一些情绪状态只能通过固定的艺术形式来传递.

李恺:我想,再去尝试其他类型的艺术形式,可能会去选择和声音有关系的艺术.视觉已经满足不了我了,再或者把视觉元素和声音相结合,前提还是要以声音作为基础.大多数时候视觉会禁锢灵感,因为它太肯定了.绘画还是不容易最直接表达心里情绪状态,所以会有很多作品“声嘶力竭”很强烈.目前阶段我更看重绘画表达的方式语言,方式语言比所谓主题,观念更重要.主题,观念可以被人类用话语阐述,但是绘画的方式和形式本身不能被语言所阐述.理论观念可以将绘画语言解释的非常透彻,艺术批判也能把每种艺术形式批判的那么深入到位,但是那都没有魅力依然无法代替艺术形式语言本身的地位.

SHMJ:就这个问题可否深入展开你的观点呢?

李恺:某种形式的发明本身就已经囊括了这种形式所包含的思想深度了.形式本身的思想深度已经足够涵盖作品本身,再去强调形式背后的主题深度反而就丧失艺术上的价值深度.反过来想一下,当人们断代了历史,无法介入语言,那么形式本身就是作品的所有“遗产”.只从观看的角度进入,那么所有信息就都来自形式本体,而非其他.因此,我认为形式语言更为重要.很多断代无解历史文化,人们失去了它背后所谓内容,思想,观念等客观上它们只留存形式,所以人们可以没有负担的直接感知其形式,自然会引申出新的所谓思想,观念,由此可见观念是能在形式的基础上主观搭建的.

SHMJ:如果让我能投入一个作品,首先它的观念和我的观念是接近的,单纯从形式上进入的话本身就是很被动的状态.

李恺:“被动进入作品”从某个角度来讲是很切合当下价值的.受众可以没有负担的从自身的知识背景,生存体验中“反刍”经验,从而对作品进行自主的读解,对于观看者而言“被动的进入”反倒有了“主动的效果”,这难道不很有意思吗?

SHMJ:但是,你作为一个创作者身份,应该更多的专注于自己创作本身,其中也包含了你的创作观念,不太可能从观看者的立场上替他们思考太多吧?

李恺:对于我,画家身份是被大家所接受的,然而,还有一个身份则尝尝被别人忽略――观看者.在我的经历之中欣赏绘画的时间一点不少于我创作的时间(包括欣赏其他年代画家作品),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我在双重角色中不停转换,所以不光会从创作者角度出发,还会从观看者的角度来思考问题,这是有事实基础的我也不可能回避的了.

SHMJ:最近完成的作品有系列化的趋势了,比方说人的下半肢和一些事物的组合,这个思路是怎样形成的呢?

李恺:这些作品是2012年以来完成的作品,在创作中更多跟随了自己的直觉,我很相信直觉这个东西.一段时间里脑海中慢慢浮现这样的形象,直观上是人与物的结合营造出静谧呆滞的情绪.作品完成后反而引发了一系列的思考:人类的常态究竟是什么等表象上的静谧,背后是否潜伏着某种原始野蛮等 SHMJ;我记得叔本华这么讲过,实际上大部分人生活在无聊状态.这种无聊是不是和作品中的呆滞有些相似?

李恺:无聊是无目的状态,呆滞更多是无意识状态,我对于个体的和集体的无意识状态比较敏感,会常常猜测宇宙的存在本身也是无意识的,而且更为原始等

SHMJ:我个人认为,你的作品并没有与生活拉开很远距离,画面中的元素也体现了这一点,会引发联想.能否谈一谈这些形象元素和你本人的关系是怎样的?

李恺:之前有朋友和我谈起我的作品,他们形容我的作品是“流水账”,我也认同他们的观点,确实是生活的流水账.平时没有用文字记录生活的习惯,自己还存有表达欲,从这个侧面来看我的作品部分承担了这个功能.如果我的作品无意中承担记录生活的功能,那也不会具体到某件事情上,可能会将一段时间外界作用于我的感受传达出来.作品中的元素形象都和游戏,有关系.比方说“蛇群”的形象给我留有很深刻印象,我个人将它们作为“极乐状态”的隐喻,它们总是保持着松弛舒适的尽兴状态,是一种最大化的不掩饰,也像是某种无意识的存在方式.

SHMJ:你对蛇群兴趣是在于它存在形式本身,还是他的生物属性?

李恺:存在形式本身.对于是蛇群的经验来自直觉上的反应,也许是我对于“极乐”的理解在蛇的身上看到了回馈,是一厢情愿的检测想也好,误读也好,都有可能等

SHMJ:你担不担心蛇群在人们的认识中是有伤害性的,不可接近的物种,它们有极具诱惑的一方面,也有毁灭性的一方面,别人在欣赏你作品的时候会不会产生误读.

李恺:展示的时候观者怎么去理解作品画家不可能完全控制的了.如前面所讲的那样,更多的是观者根据自己的知识结构和人生经历去判断.完完全全让观者体会到我的初衷,这不在我的预期之内,很多画家在作品中大量“留白”,这样对观赏者来讲应该是好事情,观赏者在完成欣赏过程中有大量的自主空间,与画家产生共鸣,或者不产生共鸣等

SHMJ:艺术品应该和观看者留存一定距离,留有神秘感在.

李恺:我同意.神秘感是艺术品的一种品质吧,至少我所喜欢的艺术品都具有这个品质.

SHMJ:从年龄上你是个纯粹的八零后,你们这代艺术家对于理想,生活等等方面有什么样的共通态度.

李恺:我觉得人还是不要群分为好,应该看个例比较贴切一些,虽然都是一个年代出生但是每个人还是会有属于自己的选择.

SHMJ:你的年龄不算很大,在你的作品里面怎么会有怀旧的成分存在.

李恺:有些作品中会带有一点吧,画的时候没有太多刻意,自然而然的形成了这个气质,我不觉得是因为画了一些具体事物才显得怀旧.

SHMJ:艺术史上的哪些流派,或者艺术家对你有所影响.

李恺:我30岁以后特别喜欢马蒂斯,但是他的画和我的画显然距离很远,但很奇怪就是喜欢没办法.

SHMJ:我看到你很多的作品有超现实的痕迹,包括下肢作品,和早期黑匣子等你曾经提到过“人与物”的关系,为什么在安排画面时将“物”安置在上面,肢体在下面呢?

李恺:超现实主义在艺术史上给艺术开辟了另一条表达的可能性.

具体到画面安排上我还是按照人体习惯顺序来安置整个画面,下肢当然会放在下面,构成了整个形象的支撑基础.其次,我承认下半肢安排也是有着潜在隐喻和指向性的.在咱们常态认知里“人与物”的区别会很明显,倘若推及到更宏观层面或者更微观层面的话“人与物”区别就变得很模糊了.强调“人性”的同时,那么人性的基础在哪里呢等灵魂的基础又在哪里呢等作为创作者我还会将这种体会源源不断的传达出来.

SHMJ:一般涉及到“物性”和“人性”话题都会变得沉重,也会涉及到很多的社会问题,生存的问题,本质的问题等等.

李恺:周围社会发展太赶,它没有发达国家曾经发展的历史条件,所以咱们日新月异断层式发展.缩短国家成长期会在很多层面产生硬性摩擦,交织矛盾,而这些问题作用于每个人身上就会变得很具体,也许十年就会形成一群人与另群人之间的鸿沟.

SHMJ:在你的作品中有很多流行文化的充斥,这一点你是如何看待的?

李恺:生活之中会充斥的这些元素,包括流行pop文化,我们无法回避并且渗透到诸多方面:音乐,图片,服饰,书写,电影,饮食等“流行”是涵盖力特别强的词汇.现代“流行文化”的前提是“城市文化”,它又与“自由”密切关系,它们在民众中产生,在民众中消化.


SHMJ:大众群体会和你的作品产生共鸣吗?

李恺:会有的,按比例存在而已.你有没有产生共鸣呢?

SHMJ:有的.视觉性的因素在你的作品中你认为占有多大比重.

李恺:100%.绘画语言单纯依赖视觉来传达,我本人更偏好纯粹或者单纯一些的绘画作品.最近一段时间以来都在尝试研究画面肌理,肌理产生的偶然性特别吸引我.

SHMJ:作品中的那些元素对我来说是既熟悉又陌生,在你一些作品中我甚至找到青春期的感觉,好多作品适合做成装置.

李恺:装置的建议也是很多人在跟我说的,他们和你的建议一样,希望我能把一部分思路从架转移到装置作品上.如果有机会我会尝试投入装置,但是短时间内还是会延续一贯的创作思路,继续架上绘画创作――表现“存在”本身.

SHMJ:我想西方的观念对于你影响比较大,对此你有没有意识到呢?你是怎样看待东方与西方文化的?

李恺:对于我们这代人来讲,西方与东方已经不是我们着重考虑的问题了.我认为东方西方并置对比参照的时代过去,我成长在世界文化趋同的背景环境中,人人都是“混血儿”:思想上的混血儿,文化上的混血儿等这个局面我完全接受并且适应.

SHMJ:以你看来在我们的历史上绘画艺术最“繁盛”的时期是什么时候呢?

李恺:现在全国有无数的画廊拔地而起,各种名头的艺术机构滋生繁多,美协画院的红红火火,拍卖市场如火如荼等这可以代表“繁盛”吗等如果可以代表那么我的答案就是现在吧.

1980年生于江苏,毕业于江苏师范大学

2010年定居北京,媒体人,职业画家

2009年[希望空间]"不限"青年艺术家联展

2010年[王府井画廊]"我们80后"――青年艺术家联展

2012年[艺门画廊]“贝纳通艺术家作品项目”

2012年[药艺术馆]"草根英雄"――青年艺术家推介展